()柳志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望著臉如死灰的父親,不由得擠出笑容,「老爸,我很好,你別擔心。」
柳雲山不停地模著兒子的身體,「是不是這參湯有問題?兒子,你沒事吧。」
「參湯?」柳志細細感覺了一體,登時眼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s ,他急忙問,「是我給你的人參熬的湯。」
柳雲山看著柳志激動的表情,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是啊,你受這麼重的傷,我熬參湯給你補一體。」
柳志此時心里欣喜若狂,本以為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希望了,誰知道僅僅喝了兩口參湯,他感覺到破碎的腑藏竟然好受了許多,這讓他萌生了希望。
這半支人參到底是何等年份的,竟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爸,你喂我喝,這參湯好像很有效果。」
柳志頓時渴望的看著床頭的參湯。
柳雲山大喜過望,連忙端起碗,柳志忍受著極苦的味道,將一保溫瓶參湯盡數喝完,細細品味其中的效果。
「啊……」
過了不久,參湯開始發揮作用,柳志登時慘叫起來,一股火焰仿佛從丹田之處升起,猶如一節火車一般,在身體里到處亂竄,無數細細地火苗灼燒著他每一寸身體,這種滋味比凌遲好痛苦,以柳志意志之剛,仍是無法忍受。
「噗,」柳志嘴巴一甜,一口黑腥的淤血從口中噴出,灑在白s 床單上,猶如開路一朵深s 的桃花。
柳雲山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按響了床頭的急救鈴聲。
「阿志,你怎麼啦?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志兩眼一翻,登時暈了過去。
不一會兒,醫生趕到,他仔細查看了柳志的身體,又看了看碗中的人參殘渣,不由得怒道,「這病人動完手術,身體虛弱,你還拿這大補的人參給他,不是要他的命嗎?真是亂彈琴!」
柳雲山面s 大變,渾身戰栗起來,臉上露出死灰的顏s ,他嘴巴一張,卻說不出話來。
醫生看著他的樣子,搖了搖頭,有些不忍。
「不過別擔心,你兒子現在醒過來了,我剛才看了一下,雖然被人參藥力沖了一下,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
柳雲山猶如坐了一趟山車,頹然地坐在凳子上,連醫生出去都不知道。
醫生並沒有察覺到,此時柳志破碎的內髒,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起來,在他暈迷的過程中,一股股紅s 的藥力包裹著他的內髒,不停地洗刷著內髒中細微的損傷。
而且,另有一種藥力自丹田開始,按照一種特定的模式,行走在柳志的筋脈當中,每當遇到斷裂的地方,都開始慢慢修復。
這半株參,是千年份的參王,其中半株被陳東來啃掉,險些讓他命喪當場。
這種千年參王,其幾乎成j ng,其中所含的藥力幾乎可以肉白骨,續生死,當年陳東來借助這半支參王一舉破入暗勁巔峰,而且是在藥力散失十之五六的情況下。
柳志全身經脈盡毀,這正是一種難得的機緣,武道講究「不破不立」,損毀的經脈,在參王藥力修復之下,足足擴大了數倍,而且損毀的丹田處,也足足大了一倍,其容納的內勁,已經比常人高出了數倍大小,雖然殘余的藥力還不足以讓柳志突破化境,但藥力並無一點流失,其所得好處,要遠遠高于當年的陳東來。
柳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當他睜開眼,看到的是淚眼婆娑的何佩芸和姐姐柳明鳶。
「媽,姐,你們來了。」
「我的兒子。」何佩芸眼淚掉落,輕輕抱著柳志的頭,不停地哭。
柳志不由得大為頭疼,「媽,別這樣,我很快就好了。」
何佩芸知道柳志的傷勢之重,她以為兒子的話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得放聲大哭。
「說真話還沒人信了。」柳志只得拍著老媽的背,閉起了嘴巴。
「小弟,」柳明鳶含著眼淚,指著身邊的木箱,「這是你的書,以後悶了,就看看書。」
柳志大喜,笑容還沒綻放就牽動傷口,不由得齜牙咧嘴起來。
「謝謝姐。」
柳志的傷勢一天好過一天,讓醫院的醫生直呼奇跡。
兩個月後,柳志出院,這三個月他不僅看完了拳經,而且他還看了部分道藏,如《太虛經》《太上感應篇》《周易》等,發現國術其實與以前道家的經書里面的道理是相通的。
郭雲深劃分武術境界,明勁,暗勁,化境,分別對應道家的「煉j ng化氣」「煉氣化神」,將人體推至極限,而道家無缺道藏《太上感應篇》中,道家修真的境界,煉氣、化神、返虛、金丹、元嬰、合道六重境界,也不過是將國術追求突破人體奧義再往前推。
據《太上感應篇》中記載,修煉到了金丹,就已經是可以月兌離肉身,奪舍而生,而元嬰境則能不依賴肉身,直接再度重鑄金身。
當然對柳志來說,那僅僅是神話而已,不太靠譜。
回到家里,柳志開始悉心修煉武道,認真揣摩研修形意、太極、八卦、八極、洪拳等各門各派的武功,同時,他買來筆墨,開始謄寫這些秘籍。
九月中旬,李祖德來到柳家山看望柳志,並且帶來了京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因為柳志受傷,他幫柳志請了一個月的假。
柳雲山、何佩芸自然十分感激,兩家的關系自此開始親近起來,李祖德還叮囑柳志,他會幫忙買票,到時候去省城家里找他。
這一r ,正在山上吐納吸取初陽紫氣的柳志感覺全身筋脈仿佛一股電流通過,無數細小的內勁不停地從毛孔中噴sh 出來,丹田處一股真氣鼓蕩,發出了如猛虎呼嘯山林,又猶如打雷的聲音,柳志腦海中出現八個字︰「內勁如針,虎豹雷音。」
柳志心頭狂喜,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千年人參的功效如此強勁,他不過接觸國術幾個月,竟然完成了旁人數十年都不見得達到的境界——暗勁。
柳志全身閉緊毛孔,拳頭輕飄飄地一擊身旁大樹,大樹猶如遭遇了一節火車車廂撞擊,樹葉如雪花般飄落。
「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如果再遇上那個年輕人,孰贏孰輸?」
柳志的心中升起了萬丈豪情,這一次死里逃生,也給他的心境帶來了一次長足的進步,在一定的程度上彌補了實力巨大提升帶來的心境不穩的弱點。
在上大學之前能夠沖破暗勁,柳志隱約感到,以後肯定會給自己的北行之路帶來幫助。
這一r ,柳志悄悄來到陳東來喪失之地,遙遙相祭,默然道︰「前輩,雖然你我有仇怨,不過你死後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是今後遇到你的後人,我定會加以照顧,而且你之心願,我也必定盡全力完成。」
在柳家山鄉親們的不舍和歡送下,柳雲山開著拖拉機,帶著收拾好行裝的柳志離開了柳家山。
柳志的行李中,一個大大的皮箱,里面裝得全是書,柳志不僅將拳譜和道藏帶來,三本原本道經和不知名的石頭、玉瓶都帶上了,那只巨大的木箱留在家里。
大學要上四年,京都遠在千里,怕是每年也只能回來一趟。
柳雲山將柳志送到縣城火車站,買了很多r 常用品,及吃的,水果,仿佛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買了,放在兒子的身邊。
父子倆依依惜別,柳志終于一個人踏上了新的征程。
省城一個四合院外,一個穿著灰s 帆布衣服的少年敲門,聲音在小巷中回響。
半響,一聲清脆的聲音傳進了少年的耳朵,「來了。」
門一開,一個扎著馬尾,渾身散發著無以倫比的青ch n氣息的少女出現在少年面前,上下打量著有些不太自然的少年。
「請問你找誰?」
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十分的舒服悅耳。
柳志很少接觸同齡的女孩子,別看他平時在村里段嫂面前總是插科打諢,其實在同齡女孩面前,他臉面很薄。
出現在面前的女孩柳志猜出了她的身份,李祖德的女兒,李嵐,今年十五歲,高中一年級,在省城重點中學。
女孩長得非常白皙,細長漂亮的美貌斜飛入鬢,嘴角兩個酒窩,微笑時讓人的目光不自禁地沉溺進去。
柳志愣神了一會,不由得面孔發紅,自己好歹也見過不少世面,竟然在這個小丫頭面前失態。
「你好,我找李叔。」
「李祖德,找你的。」女孩好奇地打量了柳志幾眼,朝里面吼了一嗓子。
柳志登時發懵,難道自己猜錯了?哪有女兒這麼稱呼老爸的。
「臭丫頭,沒大沒小的,是誰啊?」
一個中年人腰里圍著圍裙,一臉悻悻之s ,手里拿著量米的斗,走出屋來。
「哦,是柳志啊,你來了!」
李祖德登時大喜,他忙走上前招呼,「快進來,快進來,嵐嵐,快招呼客人。」
李嵐嘟起了嘴,瞪了柳志一眼,便要過來拿行李。
「不用了,謝謝。」
柳志知道自己箱子里面全是厚重的書籍,這個小女孩肯定拿不起,忙提著箱子走進院子里,放在石欄上。
「再等我一會,馬上做好飯,到時候咱爺倆好好喝一杯。」
李祖德非常高興,對柳志他一直是非常欣賞和喜歡的,這少年恩怨分明,膽氣非凡,敢做敢當,別說是一個剛剛年滿16歲的少年,就是當今社會上,這樣的人都很少了,最可貴的是,柳志他聰明絕頂,有才華,不是一個大字不識的農民。
李祖德斷言,柳志以後絕非池中之物,所以很多時候,他都可以和柳志打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