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再次見到張彩的時候,他卻是蒼老了很多,蕭白和他雖然算是很熟了,但是也算還是有一點代溝的,不過這並不影響兩個人的交流,尤其這廝也是一個賤人,這一點倒是頗受蕭白的肯定,能在滿朝這麼多或道貌岸然,或飛揚跋扈的家伙中間找到這麼一號,有時候真的能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不過這個時候的老張卻不像離開的時候那麼的蕭索,倒像是活了過來一般,或許是因為很久沒有喝到蕭月樓免費的酒了吧,蕭白惡意的猜測著,「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四處溜達,是不是想干一些溜門撬鎖的勾當」xe
張彩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道︰「老弟你一去經年,倒是樂得清靜,老夫可是在這里如履薄冰,時時刻刻的提心吊膽的,這日子吶哎,真是沒法比」
蕭白卻是鼻子里哼了一聲道︰「我倒是听說京城的文化圈好像對于少爺很是不屑,覺得少爺爛泥扶不上牆還是怎麼著的,他娘的少爺遠在福州都有所耳聞」
張彩聞言同仇敵愾道︰「毀謗,這是赤果果的毀謗,老弟你是明白人,應該知道所有的大人物都是名滿天下,謗滿天下的」
蕭白聞言一笑道︰「也是,沒有緋聞的大腕那還是腕麼對了,跟你打听個人,你們這去年有沒有什麼人犯了事被貶到貴州龍場去的?」
張彩聞言疑惑道︰「你問這個干什麼?」
蕭白聞言道︰「就是那個混蛋說的,讓少爺知道他是誰,有他好看的」
「原來如此,」張彩聞言想了一下道︰「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你說的應該是王伯安吧,我記得去年他因為上書參劾劉瑾被貶,若非他曾在你的博物學堂任教皇上也是識得而讓劉瑾有些顧忌,他早就焉有命在,不過他已經很那個,你看能不能算了?」
「說的真輕巧,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把我罵的跟個孫子似的,」蕭白聞言雖然有些心軟了,但是嘴上仍是不饒人
張彩卻是呵呵一笑道︰「听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老狐狸一句話就能听出少爺到底想什麼,真是個老奸巨猾的,蕭白轉移話題道︰「怎麼樣,這兩年過的還好吧?」
張彩聞言苦笑道︰「還行吧,比想象的要好一點點這兩年雖然劉瑾勢大,朝中無不看其臉色,不少忠義之臣都已經」
「你也不必憂心,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死了,但是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但是卻早都該死了」蕭白安慰道
「你也這麼認為麼?」張彩眼中立刻閃出一道神采,不過看著蕭白那天真無邪的表情時,頓時明白那真的只是單純的安慰,嘆氣一聲道︰「不過朝廷終究還是有不少的忠義之臣在,也還能支撐的下去」
蕭白聞言笑道︰「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張彩聞言苦笑一下道︰「我不是說我自己的,而是心里就這麼想的」
果然是一個賤人,蕭白暗忖道,張彩看到蕭白的臉色,有些赧然道︰「其實也還有別人的,比如說剛剛提到的王伯安,戶部的韓大人,刑部的閔大人還有李大學士,苦心孤詣,即使被自己的學生當面羞辱,依然還是和閹黨暗中周旋,還有楊廷和,當然最討厭的就是那個楊一清了,罷官就罷官吧,還擺了我一道,說什麼讓我去總制三邊,為這事劉瑾這一段時間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這不是赤果果的挑撥離間麼,不知道我們其實是一波的麼」
說了半晌,蕭白還是只听出了一個意思,這些人在他老張這里只能是永恆的綠葉,用來襯托他這顆紅彤彤的花骨朵的
「誰讓你隱藏的那麼深的」蕭白聞言奇道︰「那楊一清被罷了?」
張彩回道︰「可不是麼,能撿回一條命也算是有本事的了」
蕭白聞言道︰「那他現在人呢?」
「你們認識?」張彩不解道
蕭白聞言道︰「算是認識吧,我們雖然只有過一面之緣,不過也卻像舊識一般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張彩聞言回道︰「听說回鎮江去了」
蕭白聞言咬牙切齒道︰「這個老騙子,不是說好了要是沒死成得請客的,居然如此的不守信用,為了一頓飯錢居然跑那麼遠的,小人之心吶,當少爺稀罕麼下次再見的時候我一定把他按在地上痛扁之」
張彩聞言眼中閃出炙熱的光彩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到時候一定要叫上我不過我覺得這樣還不夠過癮」
蕭白聞言倒是來了興趣︰「那你有什麼好的提議沒有,要原創的」
張彩聞言得意一笑,接著眼中閃過暴虐的神采道︰「其實我也經沉磨這個課題的,也有一些不成熟的建議,不過最好的還是能把他的腦袋砍下來當夜壺,完了我先拉,我拉完了再借你拉,你拉完了再換我拉怎麼樣」
蕭白聞言斷然拒絕,自己可是一個正常人,犯不著理這神經病的提議,不過這廝是怎麼了,長期在一個黑暗的地方臥底,自己的心靈也變得這麼黑暗扭曲了,而且口味實在是太重了
張彩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提議有些過于前衛了,忙補救道︰「其實這還只是一個構思,沒有成為現實的」
還好只是丫的yy呢,「看樣子老兄你是被壓迫的太慘了」
張彩聞言一笑道︰「也不盡然,其實李大學士他們都是多心了,很多事情根本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皇上雖然嬉鬧,但是卻並不傻,可笑焦芳之流卻是小看了他,不過劉瑾想是已經品出味來了吧,皇上終歸是皇上,以前或許只是個孩子,但是總還是會長大的,而且還很快」
蕭白聞言道︰「那劉瑾豈不是」
張彩聞言道︰「如今他得罪的人可算是已經滿天下了,只是有皇上的庇護才能依然作威作福,不過世間的事都是盛極而衰的,我已經可以看到他的路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蕭白聞言道︰「那你是不是也該找個機會月兌身了?」
張彩聞言苦笑一聲道︰「這可談何容易,朝堂的事如果一個人已經選好了自己的位置就很難再改變了,在他們的眼里,我就是閹黨,看楊一清所為就知道一二了」
蕭白聞言奇道︰「我看你怎麼一點也不的?」
張彩聞言奸笑一聲道︰「當然,這不是還有你麼,我看你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怎麼說你和皇上」忽然住嘴不說了
蕭白聞言眉頭一跳,這廝果然不但是個聰明人,而且還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不過蕭白卻也想過到時候自己也會幫他一次,遂開口道︰「少爺答應了,那你也可以回去睡個安穩覺了吧」
剛剛才在心里表揚過的張彩卻也是一個沒有眼色的家伙,即使蕭白已經下了逐客令,卻依然穩坐如山,「天色尚早,我們正好秉燭長談」
果然沒冤枉他,蕭白聞言委婉道︰「我和夫人長途來此,今晚還想好好陪陪她」
張彩聞言笑道︰「賢伉儷真是如膠似漆呀,不過來日方長嘛,也不急于這一兩晚,我們還是國事為重」
蕭白卻是已經開始把對楊一清的情緒轉移到了這廝的身上,好像抽他呀,「可是我們這里就要打烊了」
張彩卻是道︰「那正好,我們可以繼續訴說別來之情,累了還能同榻而眠」
「滾」蕭白怒道︰「少爺沒興趣,你個老缽」
張彩終于在蕭白的爆發邊緣抱頭鼠竄而去,果然對于賤人就不能和顏悅色的,浪費生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