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吃得很盡興,幾乎忘了旁邊還有一個自己剛剛認識的朋友,直到已經完全飽了,才發現田伯光正呆呆的看著自己,抹著鼻子訕訕道︰「不好意思,餓得狠了,一時進入忘我的狀態了,田兄勿怪呀。」
田伯光呆呆道︰「不怪不怪……」
看著田伯光呆愣愣的樣子,蕭白問道︰「田兄這是要到哪里去?」
田伯光露出一副痴痴傻傻的表情,甚至有一點臉紅,「我要回太原府。」蕭白看到這貨的表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就不再往下問了,只是開始討論起了以後的生計問題,對于田伯光的財大氣粗蕭白算是深有體會,忍不住問道︰「不知道田兄是干哪一行的,好像很有前途的樣子?」
田伯光訕訕笑道︰「我的活都是晚上出來干的,走街串巷的……」
田伯光的提示再明顯不過,只是要給人留幾分面子,蕭白馬上答道︰「你是打更的對不對,」接著搖頭「不對呀,打更的薪水哪有那麼高的……」
田伯光聞言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用給我遮掩什麼的了,不錯我就是一個飛賊。」
蕭白忙道︰「田兄不用生氣,我可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要不是這開鎖什麼的我不擅長,我也去當飛賊了,你可別忘了,我的輕功可不比你的差呀。」
田伯光聞言眼楮立刻就亮了起來,蕭白的輕功他是見過的,的確在自己之上,要是兩個人能組成團伙,那不是效率大大的提高了,迫不及待道︰「蕭兄弟,我看這樣吧,我教您怎麼開鎖,你以後跟著我也不用愁沒銀子了。」
蕭白一听大喜,這麼快就找到一個營生實在是不容易呀,高興道︰「田兄,你看我們以後是不是起個什麼雅號比較好的。」
田伯光抓耳撓腮了半天,「我就叫神偷田伯光好了,你的外號自己起吧。」
蕭白暗暗鄙視,真是沒文化的家伙,想想道︰「那我就叫盜聖蕭白好了。」
田伯光听了,有些羨慕道︰「蕭兄弟,你起得這個不錯,我們打個商量怎麼樣?我們把這個外號換一下好不好?」
蕭白道︰「那可不行,不過我可以給你重新起個你看怎麼樣?」
田伯光急切道︰「說來听听。」
「影子刺客?」田伯光搖頭……「奧特曼?」田伯光搖頭……
「小樓一夜听ch n雨?」田伯光繼續搖頭……「一簾幽夢?」田伯光還是搖頭……
蕭白沒辦法,只好說幾句違心的話,「看你長得這麼帥的,要麼叫你盜帥吧?」田伯光聞言眼楮大亮,令人不敢直視,興奮道︰「好,就這個了,蕭兄弟真是很有學問吶,都可以去考秀才了……」
蕭白心里想道︰我還真想弄個文憑的,以後就方便多了不是,明朝的文化人混的都是很好的,見官不跪,犯事也不上刑的,算是特權階層了……
確定好了稱號之後,田伯光就開始教蕭白一些開鎖的技巧,只是這些東西對于蕭白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了,這個時候的鎖子即使是最復雜的在蕭白眼里也就那麼回事,沒有什麼需要指紋的,也沒有語音識別的,更沒有角膜識別的,沒過多久蕭白就已經學會了田伯光的所有技能,開始單干了……
隨著兩個人的不斷向南移動,兩個人做下的案子也越來越多,田伯光是一個很常規的賊,都是偷一些什麼金銀珠寶什麼的,這一點蕭白卻是大不相同的,蕭白除了金銀珠寶還順帶偷一些在田伯光看來是怎麼也看不懂的字畫古玩,當然蕭白對這些也是一知半解的,只是要唬住田伯光卻是再容易不過了,弄得田伯光經常抱怨……這些東西不好帶也很難出手,沒有什麼價值可言,田伯光是一個標準的實用主義者,當然蕭白也是一個現實主義的人,這些東西也就欣賞一下就會又還回去,留在身上實在不便。
有時候蕭白心血來ch o也會順一些其他自己看得順眼的東西,甚至是吃的……這不田伯光就在里面嚷嚷︰「這就是你偷回來的東西?烤r 鴿、江米鴨子、炸田雞……你還能不能再偷點酒出來,沒出息的東西,整天就知道吃……」
蕭白默默從懷中模出一壺酒來,刺溜喝了一口︰「酒也偷了,就是有點少,只夠我一個人的,沒好意思拿出來。」
田伯光無語,惡狠狠的嚼著田雞腿,生著悶氣……
蕭白自從遇到田伯光之後就淪落成為一個偷,每每夜深人靜之時就是自己開工的時候,偶爾沒有買賣的時候蕭白也不能很快入眠,也許是職業病的緣故吧,蕭白就是這麼催眠自己的,只是坐在屋頂之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是才會有一點點的愧疚之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學壞了?為了過得好這也是迫不得已的,想想自己就算是現在寫自傳的話,內容應該也很豐富了吧,甚至超過了很多人的一生了吧……
蕭白坐在屋頂之上對月獨酌,這似乎已經成了蕭白閑時的一個習慣,田伯光的聲音在後面響起︰「蕭兄弟,你果然在這里。」
蕭白喝了一口酒,起身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
田伯光打斷道︰「少來那些文縐縐的東西,田大爺听不懂,也不想懂。」
蕭白︰「你個混蛋要不要喝酒,要的話滾過來……」
田伯光︰「這就對了,明明都是賊麼……」
蕭白鄙視,這貨就是骨頭賤……
兩個人喝了踫了兩下,蕭白開口道︰「田兄有沒有想過改行,做正經生意的?」
田伯光對此嗤之以鼻,「我們辛辛苦苦學藝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再說我也不會干別的了……」
蕭白還要說什麼,但是想想自己跟這個時候的人的思路並不一樣,何必強求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的,蕭白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回去看看這五百多年前的西安府是個什麼樣子,然後找個地方做個小生意,過著小資的生活就行了,當然能夠實現自己全國連鎖酒店的夢想就更好了,只是這些想法都和田伯光的完全是格格不入,田伯光是江湖人,而蕭白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自己只是一個百姓而已……也許太原就是兩個人一路行來的終點也說不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是,田伯光也不例外。
月s 下,兩個猥瑣的而又大名鼎鼎的飛賊在訴說著自己的人生理想,不時的拿著酒壺踫上一下,畫面很別扭,但是淡淡的友情卻是比以前更加明顯,有心事的人喝酒都是很容易醉的,不知什麼時候起兩個人都已經躺在屋頂上睡著了……還沒有喝盡的酒壺 啷的從屋頂掉落,酒水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淺痕,夜好像更清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