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發點明顯不同,但是兩個人難得的意見很統一,回到乾清宮的時候朱厚照的心情好了很多,已經不像是他爹剛死時那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那是一種找到了人生目標的表情,y n賤中透著一種呆萌的可愛,還有就是目光不再迷茫。
與之相反的是蕭白心情變得很差,蕭白不像朱厚照也許是真的只是為了那些地方的「特產」,蕭白是真的想要找到一個地方作為自己的進退之地,所以這種需求很迫切,迫切到小鬼完全不能了解的地步。
海圖只是可以作為參考,而且鄭和七下西洋都是向西而行,最遠也不過到達紅海和蘇伊士運河而已,雖然有人說他到過澳洲和美洲,那也只是現代根據一些資料的推測罷了,蕭白是不怎麼相信的,所以也沒有指望,但是這個造船術可是蕭白急需的東西,據說鄭和下西洋時最大的寶船長四十四丈四尺,寬十八丈,而蕭白自己如今最大的商船也不過長三十七丈,寬十五丈而已,而且還是僅僅成功造出了一艘而已,也在不久前出海去尋找自己所說的澳洲……至于能不能回來,蕭白一點把握都沒有,自己當初就沒有好好學過地理,對于什麼季風了,洋流了,島礁了什麼的一點印象現在都沒有了,這要是有了鄭和留下來的資料自己可以省很多功夫……
蕭白在心里已經把這個素未謀面的劉大夏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這廝只為自己嘩眾取寵一下,竟然把消耗大明莫大國力,耗費鄭和一生心血的成果這麼簡單的就毀了,也同時毀了大明開眼看世界的機會,真是其心可誅啊……歷史上像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這種人也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明明就是做錯了卻不自知,還總以為自己忠君愛國什麼的,很多時候國家就是敗在這種人手上的……最重要的是丫的壞了少爺的大事了。
小鬼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到寅時,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平r 的早朝時間了,小鬼也確實需要休息一下,今天天將要亮的時候就是他就要坐上他老爹坐了十八年的那張椅子上了,說起來也算是好事,太子就一個,也不需要各位臣工們選邊站,不過蕭白真覺得跟自己沒有啥關系,但是自己作為太子的高級伴讀書童在這樣的時候卻是不能隨便就走了的,于是乎小鬼繼續進去枯坐守靈,而蕭白則在殿外站著磨時間……
天快亮的時候,午門鐘聲響起,宮門大開,等候在承天門外的百官身著素服,頭戴白綾,按照班次排好,依次走進,過金水橋在廣場整理好隊形,緩緩進入奉天殿,朱厚照手扶御輦,緩緩而進,穿過眾臣在龍椅前站定,蕭白一沒有品級,二又不是太監,還沒有經驗,隨著小鬼一到地方就抓瞎了,不知道自己該站哪,不過顯然是不能進去的,于是蕭白拿著一大錠銀子塞給殿門口最前排的一個軍士,「兄弟,讓個位置出來,我也湊個熱鬧……」
皇宮的人到底是j ng挑細選的,完全沒有被蕭白的糖衣炮彈所擊垮,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蕭白伸出手在其眼前一晃,人連眼皮都沒眨,蕭白不死心的又試了幾個都是如此,嘀咕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以為擋著我就看不到了。」索x ng隨便找了根柱子靠著閉目養神了,殿內的一切卻盡收眼底,眾軍士雖然不是都認識蕭白,但是蕭白和朱厚照同來倒是都看見了,這個時候看到蕭白老老實實的躲到一邊倒也沒人去管。
此刻眾臣跪拜請出傳位詔書,武英殿大學士劉健宣讀遺詔,朱厚照三請三辭後登上帝位。
由于已經干了幾天的緣故,小鬼的舉止倒是很得體,也讓一直提心吊膽的大臣們松了一口氣,也讓蕭白感覺到了什麼叫一夜長大,緊接著的第二項就是大赦天下,除了謀逆大罪外余者均赦免,以彰顯新皇仁德,整個過程朱厚照始終面沉如水。
大赦天下之後就是大封群臣,先是兩宮,再是三位大學士,接著還有好幾百號一個個的或者升職或者加薪,還有的給個榮譽稱號,得到封賞的官員一個個上前跪拜謝恩,由于人員名單極為冗長,這個過程自然也進行的極為緩慢,蕭白在外面靠著柱子沒都久居然一不小心真的睡著了,正睡得香呢,忽地被人猛地推醒,蕭白疑惑地看著眼前不認識的軍士道︰「干什麼?是不是完事了?」
軍士答道︰「皇上宣你進去。」
蕭白疑惑道︰「關我毛事……」看著臉s 微變的軍士趕緊改口道︰「什麼事呀?」
軍士仍是木然的表情,「你進去自然就知道了。」
真沒幽默感,蕭白模不清楚情況,于是擠到殿門口伸出個腦袋向里面瞄著,正好朱厚照也看著這邊,看到蕭白招了招手,蕭白這才確定真的是叫自己,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學著那些大臣的樣子跪下行禮,接著卻意外的听到什麼封自己什麼「左僉都御使」,蕭白呆滯中,忽地听到一聲尖細的嗓門叫道「還不謝恩?」
蕭白終于清醒過來,謝恩起身,看了看滿殿的大臣為難道︰「皇上,微臣站到哪去好呢?」
此言一出,滿殿一陣壓抑的笑聲,但是很快就又消失……老皇帝剛掛,這樣的舉動很不合時宜,大學士劉健正在上面怒目圓睜的盯著下面,老頭子氣場太強了,群臣噤聲,蕭白擦了擦額角那並不存在的冷汗,規規矩矩的退到了最末的地方,估計老頭子老眼昏花應該看不清自己在哪的位置,應該很安全了吧……
枯燥的時間總是漫長的,蕭白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是這樣的世面還是第一次見,所以都是別人干什麼自己也跟著干,忽然殿內群臣一個個都開始哭嚎起來,蕭白納悶了,這是鬧哪樣?以少爺我現階段的演技可整不成眼淚的……忽然靈光一閃,兩個指頭伸進袖口……還好自己帶花椒粉的良好習慣一直未改,沾上少許往眼楮上輕輕一抹,頓時淚如泉涌,蕭白雖然做的很隱秘,但還是有人看到了,旁邊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頭就是,看到蕭白的動作沉聲問道︰「那是什麼?」
蕭白下了一跳,這可是被人逮個正著,只好硬著頭皮道︰「花椒粉。」
老頭一听眼楮一亮,「給老夫也來點。」
蕭白跟著眼楮也是一亮,同道中人吶,一種金殿遇故知的感覺油然而生,蕭白對于同道中人都很大方,馬上從袖口掏出一包來遞過去,「給你,幸會幸會……怎麼稱呼?」
「張彩,」老頭接過去卻沒有先用,而是馬上分給周圍幾個自己交好的大臣,蕭白在旁邊看得眼楮冒光,真是個講義氣的老頭,再一看,搞清楚情況的大臣們也從善如流,一個個馬上用上了,蕭白的眼楮睜得老大,真是一群混蛋,枉自己剛剛還以為站在後面的都是初入金殿的小清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