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走了,只剩下了朱厚照在那里掙扎,朱厚照不知道蕭白到底是誰的人,也不知道蕭白為何要調查自己的身世,更不知道該不該听張太後的話用她的那個女兒拴住蕭白讓他永遠都在自己的可視範圍內……
張太後同樣的也沒有休息,而是一回到坤寧宮就招來了自己的弟弟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只是兩個人出宮的時候都是面沉如水,不約而同的都回到了張鶴齡的府上,兄弟二人商議良久,卻是聯袂向著侯府內院走去,也不知通過了幾個月亮門,穿過了幾重院落,最終來到了一個d l 清幽的小院,很難想象在富麗堂皇的壽寧侯府里竟然會有這麼一個地方,房屋時簡單的小木屋,看上去很簡樸,沒有絲毫的裝飾,屋外種著一小片竹林,雖然沒有了侯府其他地方的奢華,但是兩兄弟到了這里後原本莫名煩躁的心居然靜了下來,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兩位公子,你們來了。」
張鶴齡忙開口道︰「見過陸先生,晚輩的父親都要稱呼您先生,老先生這樣稱呼我兄弟實不敢當。」
里面的聲音道︰「你們一向都只是初一和十五回過來,今天還沒到r 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老夫解決的?」
張鶴齡沉吟半晌卻是說不出話來,倒是旁邊的張延齡開口道︰「姐姐想要讓陸先生幫我們殺一個人。」
「算起來老夫已經為你們做了不少本不想做的事情了,自十四年前你父親過世以後,我跟你們張家的事已經一筆勾銷了,這種事情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張鶴齡聞言急道︰「陸先生,這次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因為那個人實在是不好對付,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跟皇上關系密切,您可能不知道吧,他卻是清楚十五年前的事情,這就算是我們最後一次求您出手了……」
小木屋的門吱的一聲打了開來,里面走出來一個人,身著粗布麻衣,白須白發,看上去很是蒼老,但是身形卻是十分魁梧,看著外面的兩個人道︰「你們讓我殺的就是這個人?」
張鶴齡忙道︰「不是不是,是住在他們那里天字第二號房的客人,名字叫東方白的。」
陸先生道︰「好了,老夫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張氏兄弟大喜,同時躬身道︰「多謝先生,我們這就回去。」
陸先生卻道︰「這是老夫最後一次為你們出手了,不論成敗,今晚過後老夫就要離開了,你們兄弟好自為之。」
張氏兄弟聞言道︰「我們記下了,」慢慢的退出了小院,老人卻是在他們消失後才低語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老夫也只能言盡于此了,若非老夫和金家祖上有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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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回到了蕭月樓就立刻去找東方白了,世事總是那麼奇怪,以前的蕭白對于蕭月樓貴賓客房的設計可謂十分滿意,現在卻是越看越別扭,頗能感覺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在紐約我在東京,我們隔著太平洋,而是我在天字一號房而你在天字第二號房,但是相隔卻是從頭到尾加回廊……
雖然不到兩個月,但是已經見慣了朝廷上的爭斗,只有回到蕭月樓的時候才會有家的感覺,當然東方白能在就更好了,兩個人就算只是簡單的喝喝酒,談談一些趣事也可以讓人忘了煩惱,今天的東方白看上去少了平r 里的英姿颯爽,而是有些淡然的感覺,天s 已經有些晚了,他卻還在蕭月樓中坐著,面前時一大桌子的菜,顯然她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了,看到蕭白進來,東方白起身道︰「還沒有吃飯吧,過來坐……」
對于吃飯這種事,蕭白一向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聞言坐下道︰「看上去s 澤不錯,不過這好像是醉仙樓的招牌菜吧,怎麼最近他們是在研究對手麼?」
東方白卻是道︰「你管那麼多干什麼,先嘗嘗怎麼樣……」
蕭白依言坐下,嘗了一口卻是皺起了眉頭,醉仙樓的水平蕭白很清楚,能在蕭月樓這麼大的壓力下生存下來怎麼說都不是徒具虛名的,可是這個看起來還行的東東味道實在是……蕭白不經意間的看到東方白的手,那平r 里研究怎麼玩繡花針的縴細小手卻是變得有了一些粗糙,蕭白馬上就明白過來了……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會有個真正的家人一樣的來關心自己的,就算是小月他們也不能完全替代,但是這一刻卻是真的有一種家的感覺了,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那種繁華落盡終歸于簡單平淡卻有些溫馨的生活麼,蕭白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一點酸,這也是自己來到這里第一次感覺自己有想哭的沖動……皇上掛的時候都沒有,蕭白馬上回過頭去模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東方白的確很厲害了,能做出這樣形似而神不似的東東也是需要天賦的……
東方白卻是一直殷切的盯著蕭白,看蕭白回過頭去,不由皺眉問道︰「怎麼樣,不合口味麼?」
蕭白趕緊回過頭來道︰「沒……沒有,很好吃,就是有點小感冒,鼻子不舒服。」
「那你就多吃一點……」
蕭白忽然覺得這些菜味道真的還不錯,狼吞虎咽般的一掃而光,末了還在舌忝了一遍碗沿道︰「明天還有麼……」
東方白在旁邊看的,喜道︰「有,以後都有……」
蕭白看著東方白,忽地想起了自己還沒有解決的事,那是自己以前想的太簡單了的一件事,張秀瓏……那個自己以前不知道身世的小女孩如今的身份確實如此的可怕,蕭白相信張太後為了這個小女孩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完全是無法預估的,自己要是敢說半個不字,說不定明天早上她就能把少爺剁得零碎到讓狗吃都會覺得沒有嚼勁,真是夠煩人的事情呀,不過蕭白很快就收拾了心情,「陪我喝幾杯吧……」
看著蕭白的神s 變幻十分的明顯,東方白也不再多問,兩個人要了兩壇酒就開始喝上了,兩個人說了很多話,除了自己不能說的蕭白第一次把自己想說的都像是垃圾信息一樣的倒了出去,蕭白的酒量真的不錯,但那是在心情不錯的情況下,心情不好的時候總還是容易醉的,就這樣沒有多久蕭白就有些醉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久就轟然醉倒,朦朧中感覺自己被扶進了房間,一個人在自己的床邊呆了良久,卻听得蕭白嘴里還在喃喃道︰「對不起東方……皇上,你得跟太後說說,秀瓏的事情還請她重新考慮……其實我已經找到了……這個我不能跟你說……」東方白站在床邊低語道︰「說的都是什麼呀,那個秀瓏是誰……」思索良久還是沒有頭緒,搖了搖頭,出得門去,順便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蕭白睡得很沉,直到午夜時分才醒了過來,以前雖然喝酒,但是很少喝醉,都是有些睡意了就停,今天卻是個例外,所以頭還有些脹痛,模糊的還記得自己好像問過東方白為什麼總是喜歡拿喝酒、彈琴、賞月什麼的作為她幫自己的酬勞……她好像說的是……只要自己欠下了他上千上萬次的話就得拿一輩子的時間去償還了……蕭白傻笑兩聲,平時看上去好像很英姿颯爽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麼傻兮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