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大明 第067章 琴治往事

作者 ︰ 量子熊貓

()「既然加名字不合適,那就重新再擬一份!」見馬文風當著出言頂撞,單守德面帶著怒意,他清楚馬文風心中的小九九,開口便直接滅了他的念頭說道,「這次名單之上的差役名字全部去掉,尤其是馬潛,沒出什麼力卻佔著名額,傳出去對我知州的名聲影響不好!這件事情,你立刻就去辦。」

「大人,這……」馬文風沒想到單守德居然出爾反爾,站了起來有些央求地看著單守德說道。

那天單守德說了請旌表的事情之後,馬文風近水樓台,就先為馬潛求得了一個名額,當天就已經擬好了奏章,這已經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本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但沒想到因為自己這一句頂撞,單守德居然就這樣把佷子從名單上給抹掉了。

這可是自己在單守德身邊當師爺這幾年來,單守德第一次沒有听從自己的意見而自己做了主張,在馬文風看來,這次單守德抹掉的不光是馬潛的名字,還有自己這幾年來在單守德身邊鞍前馬後攢下來的面子。

直到此時馬文風發現,似乎是因為沈重的出現,單守德對自己的態度已經開始慢慢發生了轉變,上次挨板子這次抹面子,可都是因為沈重而起,這讓馬文風產生了一絲的危機感。

既然現在單守德這樣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這次自己也不能再含糊,直接給他個下馬威,也好讓單守德看看,這偌大一個州衙,離了我馬文風之後還能不能轉好,馬文風目光閃爍,看向單守德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威脅,心說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有你單守德求到我的時候。

單守德擺了擺手,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看都沒看馬文風一眼,篤定地說道︰「啥都別說了,就按我說的辦!」

「大人,馬某偶感不適,可能是昨天的傷口開裂,實在是不宜再費心神。」馬文風咬了咬牙狠下心來,面上卻看不出喜怒,朝單守德拱了拱手,「今天馬某在這里也向你告個假,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書吏們去辦吧!」

單守德明顯一愣,抬頭看了馬文風一眼,見他目光堅決,嘆了口氣揮揮手說道︰「好吧!那你就先下去吧!這件事情我交給別人去辦!」

「那我就不陪了,趙金泉你們幾個,好好陪一下沈重!要是敢怠慢了沈公子,我可饒不了你們!」馬文風皺著眉頭向在座幾個鄉紳吩咐幾句,一撩袍袖,施施然走了。

馬文風這幾句不y n不陽的話說完,席面上趙金泉和他身邊的幾個豪紳也都有些坐不住了,馬文風這一番話里隱含著什麼意思幾人心里都清楚,但這邊單守德的面子也要顧及,又如坐針氈磨蹭了一會,這才一個個站起身來,陪著笑臉向單守德道別。

單守德本來興致還算不錯,但沒想到剛想到一個交好沈重的法子,這邊馬文風又不樂意了,看著幾個不識好歹的豪紳,他臉s 立馬y n沉了下來,驅趕蒼蠅一般揮了揮手,不悅說道,「走吧,都走吧,都走了我也清淨!」

幾個豪紳如蒙大赦,連忙站起身來,躬著身子唯唯諾諾地離席而去。

沈重看著那幾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嘖嘖稱奇,這幾個豪紳在蔚州城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為了一個師爺而敢于得罪知州,可見馬文風在蔚州城掌握著多大的權力。

「師哥,這個馬文風也太不像話了吧!」賈應ch n站起來憤憤說道,「如此尊卑不分、不知禮節,他把他自己當成誰了?還有這幾個鄉紳,他們居然唯馬文風馬首是瞻,我倒要去問問他們,他們有沒有把你這個知州放在眼里?」

「東陽,坐下吧!」單守德面s 沉重,右手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緩緩說道,「師哥這就是報應,這偌大的州衙,居然讓馬文風登堂入室,反客為主了。你以後為官之後,萬不可學師哥養虎為患啊!」

「師哥,那馬文風只不過是你手底下的一個師爺,能成什麼氣候,要是他真敢蹬鼻子上臉,把他換掉就是了!」賈應ch n理所當然攤了攤手說道。

「師爺?呵呵,我要是早這麼做便好了!」單守德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願再將這事情細說下去,找了個由頭說道,「東陽,景清這小子酒喝多了之後經常在外邊惹事,你去幫我看看他吧!」

賈應ch n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點頭說道︰「是,師哥,我這就去把他給勸回來。」

一桌酒席不歡而散,賈應ch n也被單守德借口支開,小亭之中只剩下了沈重、單守德兩個人,單守德拿過酒壺,給沈重斟上一杯,沈重也沒客氣,微笑看著單守德,知道他這是有事情要求到自己了。

單守德靜默片刻,揮手將一旁伺候的兩個丫鬟打發走,嘆了口氣說道︰「復生,讓你看笑話了!」

沈重微笑地看著單守德說道︰「單大人,這馬文風如此不知進退,我看你也該收回馬文風手中的權力了吧!」

單知州沒有回應沈重的猜測,反而伸手指了指掛在二堂上的匾額問道︰「復生,你可知這堂前匾額出自何處?」

沈重不知道單守德葫蘆里賣得什麼藥,抬頭望去,只見二堂門楣之上,掛著一塊硬木雕成的匾額,黑漆金字,上面三個大字——琴治堂!

這個典故,沈重還真知道,在前世旅游的時候,也不知是听哪個導游講過,當時覺得有趣,便記了下來。

因此沈重也不發怵,侃侃而談道︰「這琴治二字,出自《呂氏ch n秋•察賢》,宓子賤治單父,彈鳴琴,身不下堂,而單父治。單知州將這個牌匾掛在這里,想來是提醒自己,要向宓子賤學習,政簡刑清,知人善任!」

說出這句話,沈重在心中月復誹道,單守德這治世本領如何我不知道,不過這甩手掌櫃當得確實比宓子賤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一個知人善任,政簡刑清!」單知州點了點頭道,「我確實是想學宓子賤彈鳴琴而治單父,只是最終卻弄巧成拙,畫虎不成反類犬啊!」

說完這句話,單守德突然哈哈大笑,笑聲聲震四方,只是听起來有些淒涼,語氣中頗有些吃不到葡萄的狐狸的樣子說道︰「武侯諸葛事必躬親,最終還不是累死五丈原,身死國滅,悲哉悲哉!」

沈重听出了單守德語氣中的頹然,心說這單守德居然拿諸葛亮來為自己在其位不謀其政推月兌,故意刺激他說道︰「但武侯卻官至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封侯拜相,受世人敬仰,萬世流芳。」

「萬世流芳,萬世流芳!」單知州手中拿著酒杯喃喃念道,「想當年單某何嘗不想如此?但世事難如人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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