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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從家中走到州衙,沈重感覺街上熟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變了,畏懼之中似乎還帶著些鄙夷,身後還有不少人交頭接耳,甚至有些膽大的還敢對沈重指指點點。
沈重也是傳謠的個中高手,心中自然清楚,這謠言的作用實在是不小。想當初自己正是靠著傳謠勾起了二叔的貪y ,這才保住了自己在大房的位置,沒想到如今風水輪流轉,今天卻被人將這一招用在了自己身上。
不過自己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將計就計,那這些謠言對于沈重來說便也不算什麼,它只能起到暫時的蒙蔽作用,等到水落石出的一天,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這一路走來,看著路人的反應,沈重已經料定了,今天黃虎帶人去提審馬文風,肯定不會那麼順利。
果不其然,剛到州衙門口就看到門前已經圍了一大群人,一個個都是群情激奮的樣子,甚至人們還拿著一塊尺許長的白布,上面用朱砂密密麻麻簽滿了人名,遠遠看上去血紅一片,應該是一個為馬文風請命的聯名書。
一晚上能折騰出這麼大動靜,看來這些白蓮教中人還真沒少下功夫。沈重就如看熱鬧的眾人一般,悄悄站在了人群不遠處,一邊觀察著人群中的動靜,心中一邊想道。
按照沈重的安排,黃虎今天一早就帶著兩人趕到州衙,從州衙大牢帶出了馬文風就準備返回詔獄,但沒想到剛剛走出州衙大門,便被這群情激奮的一群人給圍住了。
這些人一個個慷慨陳詞,手里拿著密密麻麻寫滿名字的白布,痛斥沈重仗勢欺人,欺壓良善的行為,甚至有人還想著動手將馬文風從黃虎幾人手中救下來。
一看情勢有些難以控制,為了保證不出現什麼意外,黃虎當機立斷,還是決定暫時將馬文風送回大牢中,等將這些百姓都驅散之後,再將馬文風帶走。
但事情似乎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平時見了錦衣衛都是繞道走的這些百姓,今天居然毫無懼s ,甚至還有人敢沖撞黃虎三人。黃虎三人又叫出來幾個差役,連恐帶嚇趕了半天,都沒將這群人驅散。
「你們這些刁民,都不要命了嗎?別惹毛了老子!」和這些人僵持了小半個時辰,想到還要回到詔獄復命,此時黃虎已經有些不耐煩,唰地一聲將腰間的繡ch n刀抽了出來,雪亮的刀光帶著幾分寒意,瞪著眼楮說道,「我告訴你們,我們錦衣衛可不是好相與的。要是你們還這麼死纏爛打,可別怪我這繡ch n刀不長眼楮!」
「鄉親們,我說的沒錯吧!他們錦衣衛就是仗勢欺人,馬師爺肯定是被沈重誣陷,頂了沈重的罪名了。」黃虎的話剛剛說完,人群中一人便大聲說道,「如今他們想把馬師爺帶到錦衣衛的詔獄,就是想要屈打成招,也好把單知州的死落實在馬師爺的身上!」
沈重站在一旁,等的就是下面有人帶頭說話,此時眼楮一縮,目光鎖定在人群中一個穿了一身褐s 袍子,並不怎麼起眼的人身上,心說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鄉親們,這世界還有王法存在,錦衣衛並不能只手遮天,我們一定要攜起手來,不能讓錦衣衛胡作非為!」人群中又一個頭戴氈帽的人振臂喊了一句,周圍的百姓便又跟著鼓噪起來。
沈重注意到那人氈帽壓得很低,雖然出聲積極,但也是躲在人群後面,並不怎麼引人注意。
「對,馬師爺這幾年,為我們蔚州做了多少好事,我們絕不能讓他遭了惡人的算計,蒙冤受屈!」又有一人大喊一句,在沈重眼皮底下暴露了身份。
黃虎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情,眼看著群情越來越激憤,一時間也有些慌了手腳,向身後那些差役招呼道︰「都給我上,把這些胡攪蠻纏的刁民全部都給我抓起來。」
一聲令下,黃虎身後兩個錦衣校尉也刷的一聲拔出刀來,三把雪亮的刀鋒對著下面的百姓。
「鄉親們,你們看清這些錦衣衛的嘴臉沒有?,居然要對咱們這些良善百姓動手,對他們根本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人群中一人又激憤說道,「他們真要動手的話,咱們也不能任他們魚肉,直接打進州衙去,把馬師爺給救出來!」
「對,打進州衙去,救出馬師爺!」台階下面那些百姓本來還有了幾分怯意,但听了這幾句鼓動的話,頓時激憤不已,一個個喊著口號摩拳擦掌,眼看著一個不合,便要開打了。
「慢著!」確定了煽動百姓的這幾個人之後,眼看場面有些不好收拾,沈重舌綻ch n雷,急忙分開人群走到了州衙大門前的台階上,說道,「黃虎,把刀收起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沈重已經鎖定了人群中的五個人,每次帶頭發出聲音的,總是這五人當中的一個,而其他的那些百姓,則都是隨聲附和,人雲亦雲而已。只要解決了這五個人,剩下的事情就都好辦了。
「可是大人,是這些刁民先……」黃虎手中拿著刀,向沈重說道!
「先把刀收起來!」沈重按下黃虎的手腕,在黃虎身邊低低說了兩句什麼。
黃虎無奈,只得收刀入鞘,瞪著眼楮怒目而視,似乎要將在場的所有百姓全部都印到心中一眼。
「鄉親們,看到沒,他們做賊心虛,只要咱們強勢起來,根本就不用怕他們!」下面的暗藏在人群中的人眼看著黃虎幾人又將刀放回了刀鞘中,登時氣焰更加囂張起來,又開始鼓動百姓喊道,「打進州衙去,救出馬師爺!」
底下的一眾百姓也是群情激奮,一個個隨著發出的聲音振臂高喊道。
「你們幾個進來,我有事情要吩咐。」沈重沒有理會下面百姓的聒噪,向三個錦衣衛招了招手,又吩咐了身後的差役幾句,「你們把門口守好,千萬別再激怒了這些百姓,讓他們沖進州衙中來。」
黃虎無奈隨著沈重進了州衙,猶自憤恨不平說道,「沈大人,簡直是太氣人了!要我看,這幫百姓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咱們應該直接就帶走馬文風,那些鬧事的百姓要是敢反抗,一並帶走便是了!」
「就是!」黃虎身後另一個錦衣校尉也隨聲附和道︰「咱們錦衣衛橫行霸道,從來都是這些小民躲著咱們,哪里還要看他們臉s 行事?」
「你們要真這麼做的話,正好便入了白蓮教的圈套,到時候他們鼓動得滿城風雨,恐怕咱們錦衣衛在蔚州城便成了過街老鼠了!」沈重瞪了黃虎一眼,沉聲說道,「再說,那些百姓都是被有心人鼓動過來的,就算把他們都帶走,能有什麼用?把這些人都放在詔獄之中,咱們十來個人,能照看得過來嗎?」
「動手不是,不動手也不是,這件事情還真是讓人左右為難!」黃虎嘆了口氣,有些失落地說道︰「咱們到底應該怎麼辦?難道就任由這些百姓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