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院那被見習的巫女領進了明治神宮,一路直接穿過大鳥居和大參道,直接走進了內苑。
內苑的神宮御苑是典型的和式庭院,各s 花卉在這個季節早已凋謝,但碧草仍青。平時這里都是極為靜謐的場所,今r 卻多了幾分嘈雜。
因為在庭院中正有四個人在圍攻一個人,腳步聲、兵器撞擊聲、衣袂破風聲不絕于耳。其中兩人使長槍,一人使雙劍,還有一個人使得是標準的太刀。
那些人清秋院那都是認識的︰那個拿著黑s 長槍的是當下唯一的一位j ng靈契約者八神和麻,同時也是唯一一位可以用錢買的動的聖人,只要給錢就辦事。
道士打扮的應當是道門華山派的掌門葉離煌,他是在兩年前繼任的。當時伊勢神宮也派人送去了賀禮,不為別的,就為他沒有任何血統卻能在三十歲之前晉升到6=5的位階——這個位階在神道教中就相當于大巫女,只可惜道門沒有一個稱號是大道士。
穿著黑s 皮質大衣的是領主•密斯特魯逖,由于他妻子是諫山家繼承人的緣故,所以清秋院對他的熟悉程度也是最高的。這幾年他一直留在r 本,也算是協會派到r 本這里的溝通者了。他手中的大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槲寄生之槍,號稱可以刺穿一切防御。
「那桿槍感覺怎麼樣?」清秋院那低下頭去,對著手中的布袋輕聲問道。
說來也怪,布袋明明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清秋院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既然是這樣那就沒問題了。」
圍攻四人當中的最後一人倒是讓她多端詳了幾眼。這個人叫伊藤誠,如果說他原先的身份,那麼便是西園寺家的乘龍快婿、銀座地區排名第一的牛郎夜店的店長。他進入清秋院那的眼球不過也就只是這兩天的事情,因為他還有一個最新被披露的身份︰同萌會公關部的部長。
公關部和牛郎夜店——听起來倒是也挺類似的,不過這群牛郎個個都是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床的高手,所謂公關部說白了就是特務機關。這樣一個特務機關居然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安安穩穩的待了三年,不得不說本領了得。
伊藤誠的武器是一把太刀,招式中多刺擊,清秋院那一眼就認出這是天然理心流的劍術。在四個人當中,他的劍術可以說是最凌厲的,每每劍尖刺出都逼得對方主動閃避。
最後,清秋院那的眼光落在了被圍攻的那人身上,這才是她今天來此的用意。
白帝子•白清炎,世界上僅有七人的Campione之一,也是最為好戰的Campione。雖然前不久謠傳已死亡,但是卻憑借權能死而復生。
他左手所持的是名為太阿的神劍,此乃霸道之劍,曾為始皇帝所佩,包舉宇內並吞八荒;右手所持的是名為無毀之湖光的聖劍,此乃騎士之劍,被湖中仙子托付予人類,最為高潔正直勇敢。
然而這兩柄劍現在都持在了同一個人手中,東方與西方同時低頭在這個人的劍下。
現下雖然是四個人圍攻白清炎一個,但是被圍攻的他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面對四人的圍攻,兩把劍隨意揮灑就將攻擊一一撥開,也就只有伊藤誠的太刀才能讓他閃避些許。整個人輕松地游走在四人之間,就如同閑庭信步一般。
果然不愧是號稱「最強之鋼」的人。
清秋院那飛快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靜悄悄的走到了一旁。在這個時候還是以觀察為先,免得不小心觸怒了對方,畢竟這種事情是有先鑒的。
就在清秋院那走動的這一小段時間里,場中又有了新的變化。
原本五人都只單純以武力相搏,誰也不動用魔術。此時伊藤誠的身上卻騰起了紅s 的氣焰,頓時沖的其他幾個人都是一晃。
只見其他三人飛速抽身後退,唯有白清炎迎頭沖上,和伊藤誠打在了一處。伊藤誠的出劍赫然加快,至少也是剛才的三倍有余。
刀劍相交的聲音如同雨打芭蕉,叮叮當當了也不知道幾百下。白清炎的出劍也不像開始那樣從容不迫,略微有些晦澀起來。
然而他的身上也頓時出現了奇異的藍光,與紅s 的氣焰相互踫撞。沒了那三人的牽制,白清炎的出劍更加狠厲。雙劍大開大闔,沒幾下伊藤誠就已經完全被他壓制。
「不打了不打了。」伊藤誠苦笑著飛速後退,「你的力道太大,用上了‘絕對無雙’才能勉強匹敵——結果你又開了無雙,這下完全是沒法打的節奏。」
「這本來就是陪你做恢復身體的練習而已,沒有打生打死的必要……我還沒用霸者橫欄呢。」白清炎並未追趕,只是原地收起了兩把劍來。
伊藤誠將太刀隨手丟給了一個人,他自己則是隨意的坐在了旁邊。有了這位帶頭,其他幾個人也都先後坐了下去。
白清炎從一個穿著黑s 風衣的女孩手中接過了毛巾,隨意的在臉上擦了幾下。剛準備把毛巾遞回去,旁邊的一位穿著高雅黑s 女裝的女x ng卻將他手中的毛巾劈手奪過,並強行將他的臉按住,一點點的細心擦拭起來。
看著這幅景象,清秋院那不禁有點好笑。沒有想到最好戰的一位Campione居然也會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而這樣對待他的人不過只是一名看起來和辦公室OL沒差多少的女x ng罷了。
不過隨即她就認出了那名女x ng究竟是誰︰織斑千冬,原屬于r 本的最強IS駕駛員,現正處于叛逃當中。可以看出她已經托庇在白帝子的羽翼之下,多半還已經被白帝子收入**。
如果是這樣的話,機會就應該更大些才是……
清秋院那正在盤算著,那邊的白清炎臉已經擦干淨了。他看了看清秋院那通過見習巫女遞上的名帖,之後看向了清秋院那。
「清秋院小姐。」
「是。不過請王不必用這樣的稱呼,叫我惠那就可以了。」
「我想我們還沒有熟到這樣的地步。」白清炎皺了皺眉頭,不過清秋院並沒有感受到他有什麼實質x ng的反感之意,「名帖後面的附錄寫明了你的絕大多數情況,詳細到連三圍都注明——我覺得這是不必要的,而且上面沒有寫最關鍵的東西。」
「請王示下。」
「你的來意,清秋院小姐。」白清炎用兩根指頭將名帖一擲,名帖就立刻打著旋直直插入了清秋院那面前的土地上,「我一向是本著廣開言路的原則來做人的,但是我也討厭東拉西扯,還請直接進入正題。」
「王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直接。」清秋院那淺笑了一下,試圖緩和氣氛——但是毫無效果,「此次軍部一時不察,遭ji n人蒙蔽,險些鑄成大錯。萬幸對策室及時彌補過失,否則集東海之水亦難洗清罪過。敝處自知天顏震怒難擋……」
白清炎饒有興趣的听完了清秋院那的說辭︰「簡單來說,就是怕我發怒所以送女人給我來謝罪——是麼?」
「是,而被選中的女x ng正是惠那。」
「那麼還請給我一個理由吧。」白清炎用手撐住了下巴,「先說明白了,我不缺女人。」
「惠那蒲柳之姿,自知容貌粗鄙不足以事君……」
「這話說的太過了些,你也沒那麼難看。」
「……但惠那本身是最頂尖的媛巫女,雖然實力不及王之萬一,也願盡微薄之力,效命于御前。」
白清炎以威嚴的眼神俯視向對方,清秋院那則是兩眼低垂,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敢與其視線相接。周遭寂靜的連呼吸聲都听得見,所有人都在等著白清炎做出決定。
「你走吧。」
清秋院那飛速的將額頭緊貼地面︰「若是惠那言語有不當之處,萬望王者諒解。唯有天威……」
「好了好了,不用這麼嚴肅。你帶著那把劍來已經說明問題了,有御老公在後面撐腰,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白清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就就問你一個問題,為何是你來,而不是淺間智那個女人來。」
清秋院那毫不猶豫的答道︰「智醬本身以全身心侍奉淺間大神,必須直死保持處子之身,自然無法前來侍奉御身。」
「我會在意神麼?」白清炎笑了一下,「我問這個問題並不是說我對那個女人發情了,而是說大家各有各自的理由而已。清秋院小姐之前與我素昧平生,相互間也沒什麼關聯,我也不想就這麼把你的一生給耽誤了——所以就這麼算了吧。」
「可是……」
「神裂火織將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沒理由干太出格的事情。」白清炎忽的來了一句,隨後在清秋院那發愣的時候繼續說道,「但是每個人都要為他做出的事情負責,具體的事宜我會交給土氏株式會社去辦,所以不用擔心大開殺戒什麼的。」
清秋院那飛快的咽了口唾沫︰「多、多謝王者開恩。」
「最後,清秋院小姐。」白清炎豎起了食指說道,「下次再帶那把劍來,我可也要拔劍了。」
清秋院那絲毫不敢抬頭,一路碎步倒退出了神宮御苑。
直到她走了之後,周遭的幾位男士才共同發出了爆笑聲。
「你這小樣兒……還……還……」但丁大笑著拍打白清炎的肩膀,「還真是有演戲的天分,剛才那樣子把我都嚇著了。」
葉離煌相對來說就不正經了許多︰「我說,你剛才真沒對那小妞兒動心?黑長直哦,我覺得多少也符合你的審美吧?」
「如果僅僅因為是黑長直就把她給要了,我覺得人也跟禽獸沒什麼兩樣了。況且那邊派她來……從長遠的角度來看,更多的想法是撈好處吧。」白清炎面不改s 的說道。
「是,是,你只會傷敵于無形。幸虧那妮子沒跟在你身邊,不然遲早從身到心都完蛋。」伊藤誠看白清炎面s 有些不善,立刻改口,「上次你來池田屋干的很不錯嘛,下次再來我們這里?柏葉巴女士可是對你念念不忘的。」
「算了吧,你再回去開牛郎店,我看也沒什麼人敢去了。」
幾人正在打趣,一只手機卻出現在了白清炎的眼前。白清炎扭頭一看,發現是織斑千冬的手。
接完電話後,白清炎的臉s 迅速的y n沉了下來。看他的面s 不善,伊藤誠好奇地問道︰「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
「師傅貌似發飆了,我得趕快回國內一趟。」白清炎面s 嚴峻的起身,黑岩和織斑千冬緊隨其後跟了上去。三人一同出了神宮御苑,直奔機場而去。
(《華胥之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