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所有觀戰的人都睜大了眼楮,張大了嘴巴,一億兩,這也許是江湖上賭額最大的一局梭哈了,錢多玩味的看著財神,絲毫沒有可憐的神情在里面,滿臉的都是那種貓戲老鼠的表情,這跟他前些天給人那種如沐ch n風般的感受完全不同。
眾人看著錢多那張仍然微笑著的熟悉的臉龐,突然有一股寒意涌上了脖頸,就好像有一把刀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隨時都可能砍下來一樣。
財神卻沒有絲毫察覺,他已經輸瘋了,今天,他輸的不僅僅是錢,一億兩,對他來說,還算是可以承受,但他輸掉的還有面子,這是他最受不了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在錢多這里贏了錢,偏偏只有他輸了,傳揚出去,他財神以後還怎麼在泰安縣立足?他喘著粗氣,獰笑道︰「小子,你惹到我了!這次,我非跟你賭不可!一億兩,直接梭哈!」
天堂賭坊里面除了錢多和財神這一桌,早就已經沒有人再賭了,都來看這場驚天的賭局,沒有人說話,他們都在靜靜的看著,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就會影響了賭局的勝負。
第一張,財神黑桃A,錢多紅桃A;第二張,財神紅桃K,錢多梅花J;第三張,財神梅花10,錢多方塊9;第四張,財神方塊8,錢多黑桃7!
這把牌真的是很詭異,好像連老天都知道這次賭注很大,所以故意弄出了這種牌,這次無論是誰,兩方都不可能再有順子了,而且錢多看樣子是處于絕對的下風。
財神緊張的臉上都有了汗珠,錢多卻是穩坐釣魚台,似乎絲毫不受影響,比起方才贏下那一百萬的時候,要輕松的多。財神慢慢的打開自己的底牌,牌一點點的露了出來,是K!
觀戰的眾人發出了一聲似是驚嘆,又似是惋惜的嘆息,財神裝作信心十足的樣子,看著錢多,道︰「這次,我看你還能不能再弄一張A出來!」
「A!」一聲突兀的叫喊出現,然後接連有人附和,漸漸的周圍的人都大聲的叫喊,「A」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天堂賭坊,甚至傳出了好幾條街那麼遠。
錢多帶著冷酷的笑容,慢慢的翻開了那張牌,他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輸,牌慢慢翻開,真的是一張A,方塊A!所有的人都沸騰了,他們相互之間忘情的擁抱,為了慶祝自己能親眼目睹這一場驚世的賭局,為了慶祝自己看見奇跡的發生。
財神已經離開了,這一刻,不屬于他,他留下來,只是會成為別人的背景,而他,從來都認為,他才是真正的主角,沒有人可以跟他爭,因為跟他爭的人全都死了!
賭坊里沒有人關心財神的離開,他們只看到了勝利者的笑容,失敗者,誰去關心?就算有一天有人提起,也會說「哦,你說的是那個輸給了錢公子的財神啊?那人真是自不量力,竟然想跟錢公子賭錢!」,沒有人還會記得,當時他也認為財神會贏!勝者王侯敗者寇,無論在什麼時間,在什麼場合,都是一句真理!
夜深,無風,無月,蟬鳴,正是一個涼爽的夏夜,泰安縣的街上很靜,即使是玩家,也不願意在黑夜中活動,黑夜總是給人不安的感覺。
錢多正坐在房間里練功,這是他一向的習慣,無論什麼時候,都從來不放松武功的的修煉,滴水穿石的道理人人都懂,可是真正做到的卻沒有幾個。
令人煩躁的蟬鳴靜了下來,炎熱的空氣冷了下來,錢多睜開眼楮,出了房間,上了屋頂。一個大胖子正在等著他,是財神!
他四十歲了,這在江湖中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年齡,可是如果出來混跡江湖,就有些偏大了,所以沒有人相信他是江湖中人,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名滿山東的胖子富翁竟然是個少見的高手,他也不願意去參加那些爭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財!
他看著對面的錢多,溫和的笑著,一點都沒有白天的時候的歇斯底里,他背著雙手,慢條斯理的說道︰「把今天你贏的錢拿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年輕人!」他當然有理由自信,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武功,絕對不比江湖上那些個出名的毛頭小子差,而且要高的多。
錢多沒有理對面悠閑的財神,朝四周看了看,問道︰「你一個人來的嗎?你認為就憑你一個老人家就能殺了我?」
「哈哈,錢公子,你太狂了,知道嗎?太狂的人一般都會死的很快的!」財神笑出聲來,「你永遠不要小瞧那些老人家,今天我就要告訴你,江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容你小覷!」
他話音剛落,人已經輕盈的飛了出去,每一步落腳的地方,都似乎出現了一多蓮花承接,他雙手復雜的接連變幻,看上去也如同一朵蓮花不斷盛開,隨著雙手的動作,一股股蓮形氣勁不斷生成,有的環繞在他身邊,有的朝錢多飛去。
錢多詫異的看著財神施展武功,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武功,他所見過無論是誰,放出體外的氣勁,都會很快的爆發,但是這個財神的氣勁,竟然能夠在體外長久存在,而且受他本人的控制。
財神的動作很快,瞬間,幾十多粉紅s 的蓮花氣勁就已經包圍了錢多,然後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直朝錢多撲去,然後爆炸。
錢多微微晃動身體,躲過了蓮花氣勁的直接撞擊,卻還是被氣勁爆發的沖擊波所沖擊,然後那些剩下的蓮花氣勁就好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徑直朝錢多撲去。
「噗」、「噗」、「噗」、「噗」接連的悶響聲中,財神的人已經出現在錢多的身邊,他踩著詭異的步伐,那些蓮花氣勁就好像被他的步伐帶動,運動的也更加詭異。
錢多更不就把握不了財神運動的軌跡,他忽而在東,轉眼又在西,如果真的以為判斷出了他的身影而貿然攻擊,一定會上了他的當,但是蓮花氣勁的不斷爆炸,卻讓錢多只能處于被動挨打的狀態。
一道金光閃過,如同極地美麗的極光一般,在黑夜中分外的耀眼,分外的美麗,財神飄忽的身影突然頓住,環繞周身的蓮花氣勁不斷消散。
財神吃驚的瞪大了眼楮,他的心口處插了一把劍,劍入體一寸,不多不少,正好是可以穿透心髒的長度,他干澀的問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刺中我?」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敗給一個毛頭小子,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學習的武功有多好,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最高級別可以破碎虛空的武功,遠不是現在江湖上出現的那些絕學可以相提並論的,所以他才會有自信,敢于自己一個人來殺錢多。
錢多不語,仍然沉默的看著他,繼續用力刺劍,因為按照他的估計,這一劍之後,財神絕對是不可能再開口說話的,可是他偏偏說了,而且說的很流利!
財神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他雙手夾住金劍,轉身,借轉身的力量用力一折,金劍斷,然後他毫不猶豫的朝著遠處飛奔。
錢多沒有追擊,他靜立在屋頂,片刻,「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他那身白s 的昂貴衣衫,白衣紅血,看起來分外的刺眼!剛才他刺中財神一劍的時候,身形停滯,幾朵蓮花氣勁直接撞在了他背後,現在他的背後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錢多服下一枚恢復內傷的丹藥,回到客棧,叫醒了小紅,小紅驚訝的看著錢多,不明白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她麻利的拿出金創藥,替錢多敷上,想要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錢多已經閉眼運功恢復傷勢,她只得咽下了內心中的疑問。
客棧屋頂上,一片狼藉,錢多和財神的交手很快,發出的聲響很小,在黑夜中沒有人注意,這里曾經發生了兩個江湖高手的慘烈的決斗。
錢多閉目邊療傷,邊回想著和財神交手的細節,方才他全力一劍刺出,長劍順著蓮花氣勁運動的軌跡,巧妙的穿過間隙,沿著一道玄妙的路線,徑直刺入財神的心髒,那是他結合著自己今天首次領悟的天意,強行改變周圍的那種玄之又玄的因果刺出的一劍,雖然以他現在的領悟,改變的東西還很少,可是卻足以刺中財神。
可是,財神也不是易與之輩,他的那一劍,竟然沒有殺了財神,這是讓他很疑惑的事情,任何一個人,被刺中了心髒都不可能活下來的,可是財神偏偏就活了下來,而且還有余力反擊、逃走。
財神沿著房屋頂,飛奔到驛站,隨手扔出一張銀票,「去四川!」說完這一句,頭也不會的鑽進馬車,車夫熟練的駕馭馬車,飛快的朝著四川的方向前進。財神坐在馬車里,身上插著那把斷劍,他不敢拔出來,一旦拔出來,心髒里的鮮血,立刻就會噴sh 出來,他也馬上就會死去。
幸虧錢多用的不是神兵利器,而只是一把普通的金劍,否則,憑借神兵的鋒利程度,絕對能夠再多入肉半寸,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今天必死無疑!
「看來,人吃的胖一些,總是有好處的!」財神模了模自己堪比女人的胸脯,苦笑著自言自語,「沒有想到,那些江湖上的年輕人竟然有了如此高的武功,一劍就差點殺了我!錢多?從來沒有听說過這個名字!」聲音漸漸輕不可聞,馬車內陷入了沉寂的黑暗中……
第二天,天堂賭坊,錢多仍然在那張賭桌前坐著,小紅也安靜的陪著,每一個來賭錢的賭徒都習慣x ng的過來跟錢多打招呼,然後看到錢多格外蒼白的臉s 和旁邊嬌俏的小紅,曖昧的笑一笑。
小紅當然注意到了那些人臉上的會心的笑容,粉臉自坐下之後,就一直都是紅彤彤的,這種情況卻讓那些賭徒們更是確信自己所想的真的不錯,賭坊里充滿了歡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