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在長生殿住下來後,霖霖小白哥倆便在對過的養生殿住了下來,小白雖說是墨離幻獸,但和千劫一樣,基本上不回幻獸空間,喜歡到處亂竄,不過對于他們這種級別的幻獸來說,閱歷和心境更重要,修為需要年月的積累,倒也沒什麼關系。
四個屋,四個小鬼,霖霖和小白無數次想進諾諾和小紅的房間,結果當然是被揍的鼻青臉腫,狼狽逃命。
這一夜,萌寶寶睡的特別昏沉,雲里霧里的迷糊。他本來是在床上打坐,今天返老還童吃了頓香甜可口的嬰兒餐,萌寶寶精神好的很,可到後半夜,他腦袋一耷拉,便昏睡了過去。
萌寶寶走後,乍起的晨風里浮現出一個白紗遮面一身素衣的女子來,女子只是虛影而非實態,哪怕這樣,她還是哭的聲淚俱下全身止不住地哆嗦,雙手狠狠地捂著臉,十指全部濕漉漉的。
「奇怪,這是神馬情況?到底是做夢呢還是真的?」萌寶寶盯著胸前濕透的衣服,忙揉了揉眼楮,湊到鏡子前面,看到自己眼楮紅腫的厲害,也哭過。
軒轅隕回來的時候,臉色很是蒼白,嘴角的血都沒有擦干淨,墨離越發感覺事態的嚴重性。「霖霖呢?」
萌寶寶突然回想到,去年在蜃天城的時候,他和爹地一起逛街,然後坐船游人工河的時候,便看到過這樣的花朵,那時候他一看到這黑色的花朵就被吸引,感覺很親切,很熟悉,有媽咪的味道,他不由自主便想和這花多接觸接觸,可是爹地說他的冥神領域什麼花都能種,就是不能種黑色曼陀羅花。
「對,各種力量此消彼長,甚至劫火焚龍王和她都有份,還有一種我辨別不了的力量,這三種力量錯綜復雜,哪怕用上星紋權戒和朝天闕,我都參悟不透,恐怕得等我到了星河境才行……」
又是一陣習習的涼風吹來,吹的曼陀羅花清淡幽雅,微微帶著迷幻味道的花香四處逸散,然涼風過後,天地間再也沒了素衣女子的身影。
軒轅隕突然抱住了墨離,「離兒,我感覺今天的抓周禮似乎不會太平。」
「來了來了,霖霖,走,爹地教你佔星去!」軒轅隕抱起兒子,大搖大擺朝著佔星殿走去。
軒轅隕,「事情恐怕不是我們看到的這麼簡單,她不見我們,只能說明兩點,一,她知道你生了女兒,她來祝賀。二,她並不想插足我們眼下的生活狀態,所以未曾露面。」
一時間,墨離一個腦袋兩個大,根據各種線索,思考各種可能性,雙手把懷里的念念抱的越發緊了。
一念至此,墨離驚然發現,她背後,早已被冷汗濕透。轉眼看到外面那黑成一片的曼陀羅花海,墨離越發覺得,她這次的出現,很可能是因為念念和重樓的宿命糾纏,因為她那麼善良,絕對不可能有歹意。
「放心,一定按照她的意思來辦。」
後面,墨離長長地舒了口氣,惆悵滿懷地站在窗口,怔怔地凝望著外面一望無際開到荼蘼的曼陀羅花,越發感覺今天念念的抓周禮絕非尋常,甚至潛伏已久的重樓戒也會動手,否則她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地留下痕跡來。
「好幾種力量?連你都匹敵不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萌寶寶突然從床頭坐了起來,「媽咪!」然房間里空無一人,他的明黃色袍子胸前,卻濕了一大片。zVXC。
軒轅隕聳了聳肩,「霖霖沒什麼事情,哄了哄就好了,可是念念……」他忙把女兒抱在懷里,卻是閉口緘默,長長地嘆氣。
「她既然沒有露面,那麼必定不想霖霖知道她的存在,這就是她的意思。」
墨離看了眼酣睡中的念念,「念念昨天一天都很奇怪,夜里卻又安安生生睡了一夜,難道是念念有異常,或者說重樓戒有問題,所以她來幫我們忙?」
「媽咪!」萌寶寶帶著哭腔在外面敲門。
萌寶寶眨巴著黑漆漆的眼珠,粉雕玉砌的小臉全是迷茫和困惑,眉頭擰成小老頭模樣。「不行,得去找媽咪問問怎麼回事。」心里頭自言自語著,他趕緊洗了把臉,刷了刷牙,也顧不上去找諾諾便朝對過的長生殿奔去。
「到星河境鬼曉得你女兒成什麼樣子啦!」
「念念是我女兒,她的生辰八字我們知道的非常準確,而我會的佔星術又獨步天下,是最古老最精確的一種,可是……小妮子的命數被好幾種我還難以匹敵的力量控制著,因此我參悟不透……」
「她的意思?」
「糟糕!念念這麼聰明,難道是被重樓戒看上?」
念念被墨離捅醒,「媽咪……」除了這兩個字,什麼都不會說,眼神空蕩蕩的,對這個世界充滿迷茫和好奇,回到了出生七天的嬰兒本來應該有的狀態。
抱著念念的墨離和軒轅隕對視一眼,同時苦笑。
墨離,「她來了,霖霖也來了,怎麼辦?」
「什麼叫沒有結果?難道……」
媽咪好像有傷心事,一直對著他喃喃細語,他沒有听清楚媽咪說了些什麼,不過他能感受到媽咪顫抖的肩膀,雙手,甚至媽咪好像還哭了,眼淚很涼,很多,就像鮫人國蜃天城數不清的人工河一樣,滴在他的臉上,癢癢的,麻麻的,他本來沒什麼反應,後來媽咪哭的越來越厲害,他不知道為什麼也哭了,感覺自己心里很堵,很難受。
墨離思前想後,越發感覺冥冥中自有注定,而這個注定的結果,便是她女兒很可能永生擺月兌不了重樓戒的鉗制……
軒轅隕挑眉,發怒,「他媽的,我倒想看看誰敢打我女兒的主意,小混,出來!鎮場子去!」
只不過,重樓戒究竟所圖為何呢?他為什麼要一直和她們母女倆過不去呢?墨離到現在都還沒有參透事態的關鍵。不重修間。
「好叻主人!」小混屁顛屁顛蹦了出去。
沒多久,風無心帶著人來置備抓周現場,墨離不禁扯了扯酣睡中的女兒的腮,「小淘氣,都是你,瞧把大家給折騰的!」
他好像夢到了他媽咪,不過夢里的媽咪溫柔賢惠了很多很多,暖暖的手,把他暖暖地抱在懷里,他很疲憊,所以沒有睜開眼楮。
「人界是人契約魔獸,靈器界則是人類契約武器的靈魂,一般情況下人主動契約武器,也就是所謂的滴血認主。但特殊情況,特殊的武器,有時候也會主動找上天賦異稟的人來,反契約,因為只有天賦異稟的人,才能最大化發揮武器的所有潛力和威力……」軒轅隕的眉頭擰成川字,一臉無奈,「沒有算出結果,反倒吐了幾口血。」
墨離越發坐立難安,「念念到底怎麼樣?你算卦算出什麼結果來?」
墨離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墨離點了點頭,念動咒語,把星紋權戒遞給軒轅隕,「這該怎麼給霖霖解釋呢?」
「我靠!你妹啊劫火老龍王,我女兒難道還沒出生的時候,你就給她準備好了重樓戒?」
那為什麼一夜之間家里開滿這樣的花朵?
墨離一時間心里難過的幾欲哭出來,前幾天那麼聰明伶俐傲嬌魔鬼的女兒,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子?她一直朝著外面望,滿心憂慮地等著佔星的軒轅隕回來,惟願軒轅隕可以佔出好卦象,惟願她女兒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孩子,因為你妹妹劫難當頭,所以我不得不來,可我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媽咪和你爹地,我更不忍心破壞你們本來和睦幸福的生活狀態,所以請你原諒我不能出現在你面前,不能正大光明地抱抱你,不能給你任何的補償……」
就在這時,門外面傳來風無心從容篤定的聲音。
「你啊……」墨離戳了下軒轅隕,怔怔不語。
而且這次的她,想必已經成了靈界的君王大帝,她的修為應該提升了很多很多,甚至如今的軒轅隕都未必能抵抗,她應該有能力對付重樓戒。
就在這時,墨離突然想到血鸚鵡對她講起的關于靈器界的事情來。
忽地一陣晨風吹來,萌寶寶瞪大的眼楮一眨,眨出一行莫名其妙的眼淚來,他眼楮酸酸的,鼻子酸酸的,心里頭堵堵的,覺得有太多的疑問憋在心里頭實在難受,二話不說便朝長生殿墨離的房間奔去。
軒轅隕覺得墨離說的對,便點了點頭,「離兒別怕,我們軒轅家本來最為著名的是佔星術,只不過後來人才凋零,所以才淪落到了修煉幻術,你把星紋權戒給我,我去佔星殿為念念卜上一卦。霖霖也交給我吧!」
他一出門便看到走廊里開滿了黑色的曼陀羅花,花朵碩大,觸目驚心,層層疊疊浩浩湯湯地開滿眼簾,形成一種詭異神秘,妖嬈而絕望的黑色海洋。
「兩位,時間到了。」
墨離和軒轅隕對視一眼,「走,看看去,憋了這麼久,我也想動動手啦。」兩人並肩走了出去。
「哇靠,這麼多啊?」墨離剛走出去便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