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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節第七章命不該絕(1)
1936年8月1日,吳小凡收到父親的來信,得知秀蘭十天前生下了一個兒子,讓他趕緊回南京探親,當他喜悅地把好消息告訴給伯伯時,沒想到伯伯卻嚴令他不得張揚此事,更不許向任何人透露,同時以公事為由派他回南京一個月。吳小凡心里自然明白伯伯的用意,他還在做著讓自己與劉玉潔相好的美夢,可又無法和不敢進行反駁,但同時也做出了一個決定,為了實現對蘭花的承諾自己將帶她回南京見父親。鄒三毛哭泣著也要同少爺哥哥去南京,吳小凡想了想覺得把他一個人留在武漢也難受,就讓他把自己的那套夜行裝取出來裝進皮箱三人一同回家。
第二天早上,吳小凡領著蘭花和鄒三毛登上了回南京的輪船,蘭花激動得直哭泣,因為少爺帶自己回家見父親也就意味著承認自己是他的小妾,做為賣給少爺的女人能得到這種認可也就等于有了家,今後不用再提心吊膽地怕被賣掉。鄒三毛卻興奮得跟在少爺哥哥後頭在輪船上跑上跑下,少爺去哪就跟到哪,一步也不願離開這位視自己為親人的哥哥,他充滿天真和快樂的笑聲讓哥哥和蘭花姐也開心得歡笑。
兩天後的上午,吳小凡領著蘭花和鄒三毛走上了南京的長江碼頭,當看到王強興奮地跑來時,他激動地迎上去擁抱師兄,並讓蘭花和鄒三毛叫阿強哥。王強笑著瞧了蘭花一眼沒說什麼,但抱著鄒三毛開心地笑了,並招來兩名黃包車同伴請蘭花和鄒三毛上車,自己拉著師弟小跑著回家,這才小聲地問蘭花是不是自己的另一個弟妹,得到答復後樂得哈哈大笑,然後告訴師弟,秀蘭生下兒子時,師父開心得抱著孫子舍不得放手。吳小凡忙了解父親和秀蘭的身體情況,得知兩人身體都好時也笑了,並問師哥找媳婦沒,這才知道父親已經為師哥說上了一門親事,只是師兄想等自己回來再成親,他就讓師兄好好準備一下,在這個月內選個吉利的日子完婚。
回到家,吳小凡和迎上來的父親緊緊擁抱,然後拉著蘭花跪下叩頭,並讓她稱呼父親為爸爸,蘭花尊敬地叩頭叫了聲爸爸,鄒三毛也趕緊跪下叩頭叫老爺。吳長河心知肚明地趕緊拉起兒子和蘭花,再笑著抱起鄒三毛說別叫老爺叫伯伯,大家都開心地笑了。吳小凡向迎出來的表姑夫婦握手問候後,立即大步走進臥室望著坐在床上而在月子里的秀蘭,忙在床前坐下溫情地摟抱著這位為自己生下兒子的女人,秀蘭幸福地在男人懷中叫了聲小凡哥,他把蘭花的事告訴了秀蘭,希望兩人能和睦地以姐妹相處,蘭花便進來尊敬地叫了聲秀蘭姐,兩個相同命運的女人抱在一起流下子淚水。吳小凡瞧見嬰兒躺在一旁時忙小心翼翼抱在懷中快樂地笑著,並和父親商量後決定為兒子起名為吳文斌,小名叫小斌斌。鄒三毛喜愛地逗著嬰兒,並說︰「小斌斌少爺,我是少爺哥哥的弟弟,你得叫我三毛叔叔。」他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下午,吳長河拉著兒子來到了郊外的茅草屋,詢問黃平叔叔之死的真相,兒子悲泣著把能說的都告訴了父親,也說出了除掉叛徒為叔叔報仇之事。吳長河對兒子人生道路的選擇已經無法干涉,他只能含淚叮嚀兒子要時刻注意安全,更要小心提防伯伯過河拆橋,二十一家連環盜案之事不能再重演,否則會連累太多的同道中人還引起江湖仇怨,最終受害者只會是自己。吳小凡驚訝地知道,父親其實在時刻關注著自己,同時真正意識到江湖之事也必須按江湖規矩行事,連環盜案只能至此一次,絕不能再次重演,否則同道中人會群起而攻之,任何人的身份都無法保守,因為江湖中隱伏的能人志士大有人在,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脅到他們的生存,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逃月兌不了江湖上的仇殺。
傍晚,吳小凡換上西裝獨自來到長江邊一條繁華大街上,走進一家茶樓坐在窗口的位置,邊喝茶邊注視著街對面的一家大布店,當看到周伯伯出現在店門口熱情地送走幾位顧客後,他禁不住笑了,真沒想到周伯伯竟然開著這麼大的一家布店,便招手叫來店小二付賬後走出茶樓又進了布店,望了一眼坐在櫃台里喝茶的周伯伯,卻沖著年輕的店伙計問有沒有做蘇繡的綢緞,自己想買兩匹。伙計說本店不經營絲綢,周伯伯忙笑著說如果先生真的想要,七天後可幫忙解決。吳小凡便說時間太長不用了,轉身出來後來到江堤上傾听著江水拍打著江堤的陣陣波濤聲,剛才在布店的幾句話是自己約周伯伯見面的暗語,但見面的時間可以隨時變更,內容只有自己和周伯伯知道,只要自己回到南京都可隨時與周伯伯聯絡,周伯伯回答七天後就是晚上七點在事先約定的江堤上會面,如果要變更地點他會加上要送到什麼地方或者告訴那里有絲綢買,但最終會面的地點由自己在回答中定,不回答就是老地方。當周伯伯到來後,吳小凡激動而又憂傷地向前輩述說了到武漢後的情況和叔叔犧牲時的情形,匯報了自己曾經因害怕和恐懼死亡造成的彷徨,以及抓捕殺害老左同志和除掉叛徒的經過,也說出了李雅琴暗殺自己的事和個人感情上的無奈,希望得到周伯伯的教導和幫助。
周伯伯首先肯定了他臨危授命很好地完成了黃平同志臨終時刻交待的任務,對他的彷徨心境也表達了理解和安慰,至于黃平同志和老左同志的犧牲是無數革命先烈前赴後繼的必然結果,他手中的槍只不過代表了敵人的凶殘和一個堅定革命者將繼承先烈遺志的剛強意志,這也是他一步步走向成熟所要經歷的艱難和痛楚。鏟除叛徒之事只能在情感上接受,但行動的本身是一個嚴重的錯誤,純粹是個人英雄主義的表現,如果真的暴露了身份,犧牲的雖然是自己的生命,但遭受重大損失的是黨的最高利益。而李雅琴對他的暗殺原則上不是錯誤,做為一名打入敵人內部的潛伏者,加之他的身份屬于黨中央的最高機密,地下黨的同志根本不可能知道面對的敵人會是自己的同志,所以他也要做好隨時都會犧牲在自己同志手中的可能,思想上要時刻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和做好隨時防範被殺的風險,但組織上一定會盡一切可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對于他個人的情感原則上一切都是為了自身安全和取得敵人的信任,以便將來承擔起更艱巨的任務,也就不能去計較眼前的得失,舍棄李雅琴和接受身邊現有的兩個女人都是不得已的選擇。
吳小凡听了周伯伯的話後心中好似撥開了一層迷霧,雖然這些話也與陳東叔叔交談過,但他總是站在關懷的角度進行解釋,並且又不知道自己與李雅琴的情感,所以有些話就不能表達得很透徹。而周伯伯對事情的分析都是經過正反兩面做出的解答,有著一針見血的功效,他也就沒有了任何思想包袱,同時也真正懂得了一名潛伏者必須靈活機動地處理自己生存中的每一個問題,說白了就是不論在任何環境中都要為了自己還活著,只有這樣才能最終完成黨交給自己的神聖使命。隨後他又說出了二十一家連環盜竊案之事,老周警告他此類事件不得重復,就算被迫為之也只能在確保絕對安全的前提下偷過一兩家,否則會給自己帶來江湖風險。
在隨後一個月的休假期內,吳小凡一心一意照顧著秀蘭母子,對秀蘭也非常疼愛,因此時正好是夏天,他不僅天天為她擦澡換衣服,而且晚上只要嬰兒啼哭他就趕緊抱起逗一會才交給秀蘭喂女乃或者在秀蘭的指導下換屎尿布。秀蘭因前半個月還在坐月子不能有性生活,她希望男人晚上去樓上的蘭花房間睡,但吳小凡總是羞笑著說自己半年多沒回來,這一個月如果不陪她心里會感到愧疚,後十天兩人能同房時吳小凡總是體貼地親吻和撫模著她,直至她渴望著需要時才進入她的身體,讓她體味到男人給她的最大快活。蘭花卻心甘情願地協助表姑照理好秀蘭的生活,做飯菜洗衣服,幾乎承擔起了全部家務。鄒三毛這段時間最開心,整天纏著伯伯要練武功和幫著照料商鋪的生意,吳長河也就教了他一些基本的功法,讓他回武漢後再跟著哥哥學,還他只要沒事干時就又搶著要抱嬰兒,整天樂得笑個不停,但晚上一定伺候伯伯和少爺哥哥在井邊洗完澡後才會去睡。王強也在二十號這天將媳婦娶進了家門,在郊外的茅草屋正式成家立業,小兩口尊敬地向吳長河叩頭,感謝師父這些年來的養育之恩,吳小凡和鄒三毛、秀蘭、蘭花也親切地叫新媳婦為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