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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第九章忍辱負重(10)
吳小凡瞧著相框里年輕的日軍軍官驚愣住了,頓時就知道是藤原的兒子,而且長相非常的英俊,只是其根本不像藤原,並且也正如秋野所說與自己的長相很相似,難道他今天就要提出認自己為義子之事?我的媽呀,千萬千萬別提出這種事,不然的話自己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拒絕也不能,答應更不行,只怕又得用「拖」字才能達到效果。
鄒三毛卻趕緊扭頭瞅著相片一愣,又急忙瞧了一眼少爺,驚訝地︰「少爺哥哥,你什麼時候照了一張這麼好看的照片?」
吳小凡氣得一拍他的頭罵道︰「你看看清楚再叫,這只是一個長得跟哥哥有點像的太君,哪里是哥哥本人。」
鄒三毛再仔細一瞧說︰「哇,真的是另外一個太君,不是少爺哥哥。」
藤原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用中文說︰「這是我兒子,他的長相像他母親。小凡君,我听你說過,你的長相也很像你媽媽,可惜你媽媽生下你就去世了,是你父親獨自把你帶大。我的夫人也在十年前去世了,我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才來中國,兒子就交給了我父母,這十年來我只回日本看過我兒子三次,前年他隨皇軍開赴中國,我們父子倆也只在北平相聚了一個月,沒想到去年他就在山東陣亡,他能為天皇效忠我感到很光榮。」
吳小凡只得趕緊起身將相框還給他躬身說︰「老師,我對此深表遺憾。」
藤原把相框放在茶幾上擺擺手說︰「坐下吧,事情都過去了。小凡君,你知道嘛,就是因為你的長相同我兒子很相似,我在南京中央大學時特別喜歡你來家里找我,心里就好象是兒子來看我了,所以特別願意教你日語。這次我倆能在武漢重逢,心里真的感到好高興,你對皇軍的忠誠更讓我感到欣慰,我今年重返南京時曾經讓秋野君去找過你父親,可他說你家的房子已經在皇軍的空襲中炸毀,吳老先生也失蹤了,找了很多人也打听不到情況,開始我還以為是你把父親接來了武漢,可秋野在電報中說沒見到你父親,難道是皇軍攻陷南京時你父親遇難了,要真是這樣我向你表示歉意。」他起身鞠躬。
吳小凡又急忙站起回禮說︰「老師,我父親是去年初突發心髒病而去世,與皇軍無關。」
「哦,是這樣,那老師也心安了,坐吧。」藤原也重新坐下說︰「小凡君,我希望我們師生倆的感情能重新回到三年前在南京時的親密,相互之間能坦誠相待,你認為呢?」
「當然,應該如此。」吳小凡嘴上是這麼說心里卻清楚得很,這個家伙套近乎的目的無非是想更深地了解自己和利用自己,可父親和秀蘭、兒子他們的死此時此刻並不能說出真相,因為父仇家恨是每個做兒子的最大傷痛,如果說出自己的家人都是被鬼子的飛機炸死,還自己竟然能當做沒事般忠心耿耿地為他辦事,那肯定會讓他起疑心,至于其它的也就只能編謊話了。
藤原便盯著他問道︰「在南京時我並沒听你說過有位伯伯是**的將軍,而且你的伯伯叫魏懷中,與你不是同姓,他到底是你父親的什麼人?」
吳小凡笑著說︰「老師,我伯伯是我父親的表哥,兩人從小玩到大,加之又沒有其他兄弟姐妹,所以感情特別好。只是我伯伯離開南京時我還很小,伯伯也一直在外頭闖蕩,直到三年前當上了將軍才回南京看望我父親,並且為了栽培我和幫助我克服膽小的性格,他特意把我帶來武漢進行逼迫式訓練,開始時我還很恨他,可心里又知道他是為我好,也就只能堅持了下來,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藤原點頭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對這個伺候你的三毛弟弟也這麼好,這就叫做父教子傳。小凡君,老師現在是孤身一人,也希望能象你伯伯一樣關照你,不知你是否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吳小凡一听心里是叫苦連天,我的媽呀,倒霉的事真是想躲也躲不開,可嘴上還得說︰「老師,您已經對學生非常的關照,學生感激不盡,您對學生有何要求,我一定盡力而為。」
藤原瞧著他認真地︰「好,老師希望你能成為真正的日本皇軍,想認你為兒子。」
「啊!」吳小凡慌亂地︰「老、老師,這、這、我、我,這不行吧,別人會笑話我的,特別是秋野君和吉木君他們肯定會嘲笑我,再說我剛剛加入皇軍才兩天,一點功勞都沒有,我不想讓別人在後頭說三道四,這樣的話會讓您感到很難堪,所以還請老師多多原諒。」他再次起身鞠躬表示歉意。
鄒三毛坐在那也驚異地瞧著少爺哥哥,因為剛才少爺和藤原的交談講的都是中文,他听得是明明白白,沒想到這個老鬼子竟然想讓少爺哥哥當他兒子,這下少爺哥哥真的麻煩了。可他心里又覺得很好笑,因為少爺哥哥家里已經有一個日本女人,如果再給這個老鬼子當了兒子,那少爺哥哥到底是中國人而是日本人呢,他這麼一想就不由得「呵呵」地樂了。
「哈哈!」藤原也笑了,瞧著尷尬的吳小凡趕忙起身抱著他的肩膀說︰「小凡,老師不需要你今天就答應,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但你必須盡力幫助老師將潛伏在武漢的軍統人員都一個一個地找出來,讓秋野和吉木他們無話可說,這你應該做得到吧?」
吳小凡已經是騎虎難下,因為自己已經出賣了三名慷慨就義的勇士,如果在言語上再用「拖」的方式肯定就顯得很虛假,要拖也只能在行動上實施了,他只能點頭道︰「是,學生一定盡自己的能力為老師效勞。」
藤原問︰「那你準備怎麼做?」
吳小凡說︰「老師,我知道該怎麼去做,只是武漢三鎮這麼大,茫茫人海中要找到那些人肯定很難,請不要用時間來限制我,同時皇軍要停止一切搜捕行動。」
「好,我明白了。」藤原立刻走到辦公桌前按響了門鈴,瞧著進來的秋野威嚴地︰「傳達我的命令,停止一切搜捕行動,執行。」
「嘿!」秋野轉身走了出去。
藤原走到吳小凡跟前高興地擁抱著他說︰「小凡,你真的是一名很精干的諜報人員,竟然立刻想到以靜制動,在表面上麻痹那些潛伏的危險分子,老師真的很佩服。」
吳小凡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因為日本人的生活習慣只有長輩對自己的兒子才直呼名字,他竟然已經去掉了對自己「君」的尊稱,說明他吃定自己是他的兒子了,可又無可奈何地只能同樣擁抱著他說︰「老師,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盼。」
「報告!」秋野站在門口瞧著兩人擁抱的情景笑了。
藤原松開吳小凡說︰「小凡,回去吧,老師等待著你的好消息。」
秋野趕緊上前從口袋里掏出兩本證件交給吳小凡說︰「小凡君,這是您和三毛君的證件,只要出示證件任何地方都可去。」
「嘿!」吳小凡只得鞠躬道︰「老師,秋野君,告辭!」
鄒三毛也趕緊鞠躬道︰「太君,再見!」他跟隨少爺哥哥走了出去。
吉木匆匆進來不解地︰「將軍,為何命令在下停止一切搜捕行動?」
藤原威嚴地︰「吉木上尉,你只能算是一名頭腦簡單的軍人,思維能力比小凡君真的是相差太遠,既然如此就執行命令等待小凡君的好消息吧。」
吉木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立正道︰「嘿!」
藤原又沖著秋野說︰「秋野少佐,對報社的接管要加快速度,我們要用中國人的報紙做為宣傳皇軍東亞共榮的有力武器,等小凡君再次送來潛伏分子的消息時,我們不僅要抓獲他提供的潛伏人員,而且要在報紙上大力宣揚他對皇軍的忠誠,我也會象他伯伯一樣,把他塑造為我們大日本皇軍最優秀的諜報精英,到時他的名字就會變成藤原小凡,是我藤原將軍真正的兒子,讓中國人既恨他又怕他,只有那樣他才會忠心耿耿地為天皇效忠。」
秋野高興得立正道︰「嘿,在下明白了。」
吉木驚異地︰「將軍,您要收小凡君為義子?」
藤原拿起茶幾上的小相框交給他說︰「小凡君就如同我兒子的靈魂,你不認為他同我兒子就是一個人嗎?」
吉木仔細瞧著照片驚奇地︰「小凡君真的像您兒子。」
藤原興奮地︰「認小凡君做兒子是我三年前就有過的願望,但那時不好說出口,這次他能為我們提供那麼多的重要情報,現在又積極地為皇軍效忠,證明他對我這位老師同樣有好感,我收他為兒子就等于是水到渠成,他也就會成為真正的大日本皇軍。」
秋野和吉木趕緊躬身道︰「恭喜將軍!」
「哈哈!」藤原欣悅地樂了,秋野和吉木也高興地笑啦。
吉普車上,鄒三毛等少爺哥哥將車開出憲兵隊大門,終于禁不住「呵呵」地笑道︰「少爺哥哥,你的老師真會討好你,不僅把娟子姐送給你,而且要認你為兒子,我看你怎麼辦?」
吳小凡惱火地︰「你再笑我打死你,哥哥的心情已經煩躁得都想自殺了,你卻還在幸災樂禍,我已經是出賣勇士的叛徒,如果再認賊作父,那今後豈不成了背叛祖宗的千古罪人。」
鄒三毛卻正經地︰「少爺哥哥,你既然能做假叛徒,為何就不能當假的日本人,因為這種時候你老師的任何要求你都得答應,否則就得不到他的信任,除非你帶著我回去找長官不當漢奸了,那就什麼都不用答應他。少爺哥哥,我提醒得對不對?」
吳小凡沉默了,弟弟的話讓他陷入了困境,自己目前的狀況就是要得到敵人的信任,不論是出賣潛伏者,而是認賊作父,都是為了今後能獲取敵人的情報進行的前期準備,也只有這樣才能完成自己肩負的神聖使命。可當叛徒是伯伯早就安排好了的方案,但當藤原的兒子是飛來橫禍,自己肯定不會答應,只是伯伯和陳東叔叔又是怎麼想,林志剛和方繼宗恐怕已經將這個消息在電報中告訴了伯伯,看來再次出賣勇士的事一定要拖到二十號,到時也就能將情況匯報給陳東叔叔,這事也就只能交給組織上拍板了。
在隨後的半個多月里,日軍果然停止了對武漢三鎮的搜查,大街上只有執行正常執勤和擔任巡邏任務的日軍,老百姓為了生存也就漸漸地出門尋找活計,各種市場也恢復了生機,而一些街頭地痞和賣國求榮之人也趁機巴結日軍成為了可恥漢奸,並相繼成立了各級漢奸政權。吳小凡和鄒三毛卻天天身著便衣一大早就出門,穿行在武漢三鎮的大街小巷,而且從林志剛嘴中得到了伯伯的指令,那就是只要對今後抗擊日寇有利,他必須認賊作父當藤原的兒子。吳小凡是哭笑不得只能用「拖」的辦法不去憲兵隊與藤原見面,一是在心理上無法接受這種指令,二是希望同陳東叔叔商量後再做出最後的決定,再加之這又不是什麼緊急情況也就懶得冒險直接去找陳東叔叔。所以,吳小凡和鄒三毛除了每天在大街小巷轉悠一會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躲藏在王強家練功和練飛鏢、及睡覺,王強也就出去開始拉黃包車,外頭有什麼情況就能迅速反饋回來,每當天快黑了吳小凡和鄒三毛才會回家吃晚飯,不論娟子做的什麼飯菜兩人都說好吃。但晚上娟子總似小鳥依人般地往夫君的懷里鑽,主動親吻和挑動著男人的身體,吳小凡心中的愁悶也正好無處發泄,就好似夜夜尋歡般興奮地與她一番,可又忘記了有得必有失,更大的麻煩讓他陷入了無法擺月兌的情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