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重返武漢（3）
鄒三毛和哥哥瞧著官兵們全部上車後，也立即坐在了吉普車的駕駛位上，等哥哥上車後開車就走，跟隨四輛日軍摩托車朝前駛去，並開心地︰「哥哥，你真會說話，把那個鬼子大佐氣得直瞪眼，我瞧著鬼子不服氣的樣子真想給他一耳光。」
吳小凡說︰「不能沖動，有些日軍在心理上無法接受投降的事實，我們做為中國政府的聯絡官一定要有理有節地同他們交涉，但絕不能引起沖突。」
鄒三毛說︰「我知道，所以才沒有動手。」
當四輛摩托車帶領著車隊一路奔馳來到漢口城門前時，日軍崗哨瞧著卡車上飄揚的中國國旗驚愣了一下後才慌忙立正敬禮。鄒三毛將吉普車駛過城門時卻一下子又停住了，因為大街兩旁站滿了翹首以盼的民眾，而且日軍沿著大街布置了警戒線，民眾瞧見卡車上飄揚的中國國旗時激動得歡呼雀躍︰「中國的國旗，**回來了，我們的**回來了。」
吳小凡急忙下車立正敬禮，大聲地︰「同胞們，你們受苦了。」
民眾頓時哭喊道︰「是吳小凡，他真的沒死，他真的回來了。」
中村大佐慌忙跑上來叫道︰「吳小凡，請你立即上車離開，否則你的安全我們無法保證，出了事我們概不負責。」
吳小凡瞪了他一眼，大步登上吉普車前蓋再次立正敬禮，聲音洪亮地︰「同胞們，父老鄉親們，我是**上校吳小凡，今日奉中國政府的命令返回武漢擔任監督日軍正式投降之前的聯系官，在此期間如果日軍膽敢再欺壓中國民眾，請大家隨時向我們報告，我們將及時制止，並以違反投降協議罪保留提起公訴的權力，將來一定對他們進行審判。同時希望大家自覺維護好武漢的穩定，做好迎接**大部隊進城的準備。」
民眾群情振奮地揮臂吶喊︰「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歡迎民族英雄吳小凡返回武漢，中國萬歲！」
吳小凡跳下來重新鑽入吉普車，鄒三毛開車前行，兄弟倆頻頻向民眾揮手敬禮，卡車上的張少校和**官兵也興奮地向民眾揮手致意。
人群中，陳東夫婦流著淚瞧著吉普車駛過後趕緊擠出來，激動而又小聲地︰「這孩子真的活著回來了。」
楊麗華抹淚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陳東說︰「營救被捕同志的事已經通知下去了嗎？」
楊麗華說︰「我已經通知潘大姐了，省委應變小組和武漢市委將協同行動，只是這孩子剛剛回來，我們就采取行動，會不會讓他很為難？」
陳東說︰「你放心，這孩子機靈得很，我們也只能在這種時候逼迫日本鬼子放人，同時又能保護這孩子今後不會受到國民黨的懷疑。麗華，你先去書店，我得趕快向中央匯報。」
「好！」楊麗華和丈夫大步離去。
大街旁，王強擠在人群中瞧著吳小凡在吉普車中揮手而過時，他哭泣著笑了。秋野也身穿補丁衣服流著淚從人群中擠出來，哭泣著匆匆而去。
日軍憲兵隊大院內，兩隊日軍持槍分別站在辦公大樓的兩側，大門外日軍已經封鎖大街設置了警戒線，民眾擠站在街道兩旁期盼地注視著前面的大街。
大門對面的人群中，方繼宗滿臉胡須盯著憲兵隊里的鬼子，林志剛也是滿臉胡須擠過來小聲地︰「繼宗，我已經通知所有人準備歸隊，尹鑫也剛剛告訴我，說等會要趁機借民眾的力量逼鬼子和吳小凡釋放所有的中國人，那樣的話我們潛伏組的四個人也能放出來了。」
方繼宗說︰「這樣也好，吳小凡做為中國政府的聯絡官，就應該遵從民意釋放被鬼子關押的中國人。對了，鬼子司令官也趕到了憲兵隊，看來鬼子對吳小凡的到來非常重視。」
林志剛一愣說︰「什麼，鬼子司令官也來了，為了迎接他的回歸，全武漢的老百姓都出來了，我真想不明白，一個已經死了四年的人竟然一下子又活了，這真他媽的是出鬼了。」
方繼宗苦笑道︰「行了，再發牢騷又有什麼用，死人已經變活，我們也無法改變。」
這時，前頭道路兩旁的民眾發出發歡呼聲，日軍四輛摩托車引領著吉普車和卡車、及轎車快速駛來，人們瞧著敬禮的吳小凡激動得熱淚盈眶，興奮地揮臂呼喊︰「歡迎民族英雄吳小凡回到武漢，打倒日本帝國主義，**萬歲，中國萬歲！」
人群中，林志剛和方繼宗靜靜地瞧著敬禮的吳小凡，尹鑫和潘大姐也分別默默地站在歡呼的民眾中間，小彭和漢強、平漢卻站在一起開心地笑著。
憲兵隊大院內，四輛摩托車引領著吉普車和卡車在坪里停下，吳小凡和鄒三毛迅速下車整理了一下軍裝，張少校和二十名**官兵跳下車高舉國旗威武地站在了兄弟倆的身後，大家靜靜地注視著持槍列隊的日軍，大門外的民眾也立即停止了吶喊，激動地望著威武的**官兵。當瞧著鑽出轎車大步過來的今井武夫和中村大佐時，吳小凡威嚴地︰「今井將軍，按照達成的協議，從此刻起我代表中國政府正式接管這座大院，日軍必須立即撤離。」
今井武夫瞧了中村大佐一眼說︰「小凡君，請稍等。」
中村大佐大步走到日軍隊列前喊道︰「立正，有請司令官閣下。」
吳小凡心頭一愣，日軍司令官竟然也屈尊來到了憲兵隊，這可出乎自己的意料，看來交接儀式恐怕不會這麼簡單，難道日軍還真想耍什麼花樣來對付自己？
日軍司令官陰沉著臉大步從大樓里走出，兩名少佐各端著一把軍刀跟隨在後，他來到吳小凡跟前強裝笑臉地用日語說︰「小凡君，四年不見你還是這樣的英俊，當我听說是你做為中國政府的聯絡官回到武漢時，我便立即趕了過來，一是想親眼看到小凡君，二是想親自主持今天的交接儀式，但在迎接你到來的同時，不知小凡君能否答應我的一個小小的請求？」
吳小凡平靜地用中文說︰「閣下有何請求盡管直說，只要在我職權範圍之內，不違反中國政府與日軍投降協議中達成的規定，我一定盡力滿足。」
司令官陰笑道︰「我記得曾經獎賞過你一把軍刀，相信聰慧的小凡君一定明白我當時的用意，現在雖然日本政府已經宣布戰敗，但我的手下有很多人並不認同，因為我們日軍並沒有在中國戰場上遭遇真正的失敗，只不過是國際形勢發生了變化才不得不妥協。特別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小凡君竟然做為中國的聯絡官代表又重新回到了武漢，那麼我們可以理所當然地認為，你一定是一位能讓我們日軍心服口服承認戰敗的強者，所以希望能在劍道上向你請教一二，不知小凡君有這個膽量沒有？」
吳小凡立刻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可惜又打錯了算盤，于是用嘲笑的語氣說︰「司令官閣下真的好健忘，其實不論是你而是你們日軍，都曾經多次敗在了我的手下，既然你們的記性不好，那我也就不得不往事重提，從你們發動隨棗會戰時的失利，到我指揮**飛機兩次轟炸日軍漢口機場，從你們在長沙會戰中的三次敗退，到日軍間諜麻雀被我擒拿，從你們轟炸芷江機場的失敗，到湘西會戰的慘敗，都有我吳小凡與司令官閣下、及你們日軍斗智斗勇的身影，同時這也是日本侵略者最終只能向中國人民無條件繳械投降的根本，難道在此時此刻你還想用你們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在我身上找回一點投降後的顏面嗎，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司令官氣得滿臉抽搐，驚恐地︰「你、麻雀竟然是毀在你的手上？」
吳小凡笑道︰「區區一只麻雀又何足掛齒，你們在重慶對我實施的暗殺也太讓人失望，竟然又讓我死里逃生趕赴湖南，不僅揪出了冒名頂替隱藏在**中的松本一郎，而且潛入芷江的所有日本特務都沒有逃出我的手掌，你們精心策劃的偷襲芷江機場和雷達站的陰謀都全部被我一一挫敗。」
中村大佐惱怒地︰「吳小凡，你只不過是一名奸詐的支那間諜……」
吳小凡身形一動快如閃電地飄向前，揮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在了中村大佐的臉上，「啪」的脆響之中已經又退回了原地，並訓斥道︰「這里是中國的土地，容不得一名日本投降者的放肆，如果你膽敢再次出言不遜，我會打得你狗血淋頭。」
鄒三毛和張少校、及**官兵們都笑了。
中村大佐被打得呆呆地不知所措，司令官和今井武夫、及所有的日軍們都驚得不敢相信，因為誰也沒注意到吳小凡是如何出手，而且他竟然在打了人後又似乎站在那沒動，這樣的身手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