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重返武漢（15）
「是！」張少校拿起一張張委任狀宣讀後再交給吳小凡，被點名的軍官急忙上前敬禮歡喜地雙手接過委任狀，但吳小凡一概不回禮，頒發完全部委任狀後他立即大步往外走，軍官們面面相覷了一眼後慌忙送出來，瞧著三人上車後趕緊敬禮。
鄒三毛開車沖出營房後樂得哈哈大笑，並開心地︰「哥哥，你剛才的樣子就象一個閻羅王，嚇得這些狗漢奸大氣都不敢出。」
張少校也笑道︰「他們聚在了一起，我們也省了很多麻煩，收編之事總算大功告成。」
吳小凡苦笑道︰「看到他們那付哈巴狗似的嘴臉我真感到惡心，可為了黨國的利益，又不得不面對。不過我們到達武漢的第一天就完成了收編任務，也算是一切順利，今後就能把主要精力放在監督日軍投降和穩定民心的事情上，至于秘密調查漢奸罪行和財產之事就全部交給林志剛和方繼宗他們去辦。」
張少校說︰「處座，林志剛和方繼宗的辦事能力應該沒問題，只是他倆對你總有點不太尊敬，何況潛伏組人員在目前來看恐怕也不太願意接受你的領導，如果有些事他們瞞天過海不向你匯報，今後要是出了麻煩可都是你的責任。」
鄒三毛說︰「哥哥，張長官說的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看不能完全相信他們，別到時出了事就是你的責任。」
吳小凡說︰「那你倆認為該如何安排？」
張少校說︰「監督日軍投降和穩定民心主要還得靠你和三毛，我又听不懂日本人的鬼話，要不我也去調查漢奸的罪行，那麼有些事我就能及時向你匯報，你看行嗎？」
鄒三毛高興地︰「還是張長官想得周全。哥哥，有張長官參與對漢奸的調查，我們也就非常放心，你看呢？」
吳小凡其實在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思考，林志剛和方繼宗雖然是**，但對自己確實抱有成見，過去就因違反自己的命令沒有將貪生怕死的軍統潛伏人員送回後方，才造成叛徒出賣險些讓整個軍統武漢潛伏組全軍覆沒，如果在秘密調查漢奸的事情人兩人真的把某些事隱瞞不向自己匯報，那後果都必須由自己承擔，因為到時為了保護他倆自己不可能讓上頭去追究兩人的責任，既然有這種擔憂到不如提前做好防範，這樣的話也就不會讓自己處于被動，何況張少校不跟著自己也是好事，一旦有緊急情況要去見陳東叔叔時不至于被他察覺。于是點頭道︰「行，就這麼定了，我們回去馬上開會向大家宣布一下任務和紀律。」
「是！」張少校和鄒三毛都笑了。
三人回到聯絡處後，吳小凡把潛伏組人員和跟隨來武漢的三名**尉級軍官叫上三樓辦公室開會，首先表彰了潛伏組在險惡環境中為中華民族做出的偉大貢獻，並宣布了聯絡處的任務和紀律，下達了三項命令，一是二十名**官兵沒得到自己的同意任何人不得外出，必須確保聯絡處大樓的絕對安全；二是由張少校和林志剛、方繼宗帶領潛伏組人員分成三個小組，負責秘密調查漢奸的罪行和財產，但任何人不得透露消息，以免這些漢奸逃跑和隱藏財產，泄密者軍法從事；三是由于日軍繼續掌控著武漢重點地區的防務和警備，要求大家嚴密注視日軍的動態，如果他們再膽敢欺壓中國民眾必須堅決制止，同時及時上報由自己去日軍司令部交涉。同時，講述了漢奸天天漲價和囤糧不賣，已經引起民眾怨聲載道的情況，如果這樣下去武漢就會亂，至于如何處置由局座定奪。
方繼宗忙問道︰「處座，那些偽軍的罪狀要不要進行調查？」
吳小凡說︰「暫時不調查，因為在**沒有正式進城前，日軍的防務必須由他們臨時接管，如果現在就對他們調查，就會影響到武漢的穩定，至于今後如何處置他們，相信政府會做出安排，我們就別操這個心了。」
林志剛說︰「我的意見是既然對漢奸實施的是秘密調查，也就可以對這些偽軍也秘密調查一下，免得今後再查時又要花費精力。」
吳小凡嚴厲地︰「不行。志剛、繼宗，雖然我們是老同學，但工作上我的命令必須堅決執行，不能有任何違抗，否則別怪我無情。」
林志剛和方繼宗相互瞅了一眼，只能起身立正道︰「是！」
吳小凡便吩咐道︰「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按小組分開行動，散會。」
大家一齊起身應道︰「是！」
吳小凡瞧著大家出去後，立即用雲雀的密電碼寫了一封電報稿，內容是︰「重慶，已收編部隊五個團，但人數只有一千四百人，同時經過調查發現，一些漢奸商人在此其間故意抬高米價，並且囤糧不賣，引起了民眾的強烈不滿，可他們都說是奉政府官員的手喻行事，如放縱不糾武漢必亂，是否處置請局座明示，雲雀。」然後把電報稿交張少校送電台室發往重慶，並讓他等待回電。隨後，兄弟倆對辦公室進行了整理，卻不知又為自己埋下了致命的隱患，因為林志剛和方繼宗已經對他恨之入骨，隨時都想借可乘之機除掉他，當機會猛然降臨時，他秘密接觸偽軍之事竟然成了莫須有罪狀的導火索，繼而引爆了張少校貪贓枉法的罪行而受到牽連，兄弟倆都遭受了牢獄之災和酷刑下的考驗，可喜的是卻因禍得福，揭開了一個神秘人物的真正面紗。
傍晚，張少校大步走進辦公室把一封電報交給吳小凡說︰「處座，重慶回電。」
吳小凡趕緊坐下抓起鉛筆翻譯密電碼，內容是︰「雲雀，穩定民心乃當前之首要，委座訓示，對造成混亂之人要嚴加懲處，任何政府官員之手諭都屬無效，如有必要可隨時懲治。收編之部隊要絕對服從你的指揮，做好隨時接管武漢防務的準備，重慶。」然後把電報交給張少校說︰「殺一儆百看來很有必要，明天我們只能見機行事了。」
張少校看了一下電報說︰「既然委座有訓示，那我們明天就可公開懲治那些奸商，這樣的話既能提振和凝聚民心，又能保持武漢的穩定。只是收編的部隊恐怕還得由你親自實施督察，免得他們侵擾民眾，敗壞了**的名聲。」
吳小凡起身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三毛，找幾張紙來，我寫幾張安民告示。」
鄒三毛說︰「沒有紙，鬼子一張紙都沒留下，要不我現在去買。」
吳小凡說︰「算了，明天上街時再寫。走，我們去伙房瞧瞧，看今晚吃什麼菜。」
「是！」鄒三毛和哥哥、張少校笑著離開了辦公室。
天黑了，兄弟倆吃完飯來到大院散步，吳小凡小聲地︰「三毛，今晚我們沒事，要不我們回家看看？」
鄒三毛一愣說︰「你真的要回去看藤原先生和秋野哥哥？」
吳小凡笑道︰「你不是說那是我們的家，遲早都要回去嗎。」
鄒三毛說︰「行，那我們要不要換衣服？」
吳小凡說︰「不換，就穿軍裝，在鬼子面前我們必須要有中**人的威嚴。對了，去拿一百塊大洋，今後不能再讓秋野去碼頭上干活，要是藤原先生真的有病的話也好讓他抓緊治療。」
「好！」鄒三毛跑進大樓，卻差點與出來的張少校撞在一起。
張少校奇怪地︰「處座，三毛急急忙忙跑什麼？」
吳小凡說︰「你來得正好，我和三毛要回家一趟，藤原和秋野既然住在我們家，我倆得去見見他們，同時也想了解一下日軍的情況。」
張少校驚異地︰「你還真的要去見他們，只是你們見面後怎麼說呀？」
吳小凡苦笑道︰「他倆是有心留在武漢等我回來，我遲早要與他們見面，那就還不如早點回家看看。」
張少校說︰「好吧，那一定要注意安全。」
吳小凡說︰「行，我們會早點回來。」
鄒三毛跑出來笑道︰「哥哥，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