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斗智斗勇（5）
天亮後，黑衣大盜現身合肥的消息經更夫的傳播立刻向外擴散，五位家中失竊的財主也慌慌張張地來到官府報案，警察局迅速出動全城尋找可疑人員，真可畏是鬧得雞犬不寧，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同時，英山縣和岳西縣、霍山縣、六安縣都有財主家失竊的消息傳來，使得有錢人家個個都人心惶惶，省政府嚴令要迅速破案抓獲黑衣大盜，至于能不能抓到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四天後，吳小凡領著一臉茫然的弟弟由安徽進入河南，一路之上秘密探查了固始、光山、羅山、信陽四座縣城的**和地方保安團的兵力部署，但都是住在大山之中的山洞里，也沒有再竊取財物，使自己的行蹤完完全全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不過也收到了伯伯的電報，內容︰「雲雀，速歸，武漢。」吳小凡笑了，因為根據傳播的速度來看，黑衣大盜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到武漢，所以伯伯才會催促自己趕緊回去，他便讓鄒三毛回電，內容確只有一個「是」字。
隨後，兄弟倆又從河南進入了湖北境內，用四天時間秘密探查了廣水、黃安（現紅安縣）、麻城、羅田等四縣的情況，除了每個縣都有一個地方保安團外，沒有發現有正規軍駐扎。吳小凡卻經過繞行上千里的秘密偵察和翻山越嶺，他明顯地感覺到大別山的險峻，同時也隱約感覺到這片區域的獨特軍事地理環境，那就是險可守、進可攻、退可防，只是他又一直沒搞明白，為何黨中央要電令自己秘密探查，就算大別山是一個戰略要地，可根本不可能在此組建一支大部隊，因為這里非常的貧窮和人煙稀少，如果沒有強大的人力和兵源做後盾，就算有險可守也無計可施，而且南靠武漢、東靠合肥和南京，如果只要發現**部隊在這一帶活動，國民政府就會大軍壓境進行剿滅，這也是過去紅軍和游擊隊因兵源和後勤保障所困沒有發展起來，最終被迫撤離的根本原因，但想歸想、做歸做，中央下達的任務必須完成。
6月29日下午，吳小凡和鄒三毛悄悄地來到了孝感縣，這也是這次秘密任務的終點，但兩人還是沒有進城投宿客棧，直接進山找了一個山洞藏身，然後留下鄒三毛警戒，他獨自進城買了些干糧，打听到有一個團的**全部駐扎在城里後，他也就只到**駐地外面看了看，因為這種部署一目了然，他也就決定晚上不再以黑衣人身份進城。回到山上的山洞後，吳小凡對照著地圖用腦海里的密電碼寫了一封長長的電報稿，不僅把大別山方圓十幾個縣和合肥的**兵力部署進行了詳細的匯報，而且把人力資源和經濟狀況進行了通報，把站在一旁的鄒三毛看得目瞪口呆，他頓時明白過來，這封電報不可能發往武漢，也不可能發給南京，很可能是發往延安，他禁不住問道︰「哥哥，這是不是發給延安的電報？」
吳小凡笑道︰「怎麼，你到今天才想明白，不過這是一次絕密任務，我也不知道黨中央的用意，只是把這十幾天來偵探到的情況如實向黨中央報告。本來這封電報要回到武漢後才能發出，沒想到伯伯會送給我一部高級電台，那麼我就能在這里直接給延安發報了，但你一定要記住，雖然我倆並沒搞明白這次任務的目的，但既然是絕密任務，我們就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出一個字。」
鄒三毛認真地︰「是，我知道了。你發報，我去外頭守著。」
吳小凡瞧著弟弟出去後立即打開背包拿出電台，調整好頻道和波段，按動著發報鍵發出了電波︰「延安，我是黃鶴樓，請回答！」
延安當即回電︰「黃鶴樓，我是延安。」
吳小凡興奮地立刻照著寫好的電報稿發出了電文，這聲聲電波劃破長空送出的雖然只是一封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有何用處的軍事情報，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就是這封電報斷送了國民黨和蔣家王朝的命運，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立下了不朽的豐功偉績。
電報發出後，延安迅速回電︰「黃鶴樓，請嚴密注視武漢**的調動，如出現異常必須速報中央，同時從七月一日起晚十點注意收听延安的新華廣播電台，如有指示會對你實施密碼呼叫，延安。」
吳小凡立刻回復︰「延安，黃鶴樓明白。」然後，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次莫明其妙的絕密任務雖然完成了，但還得回去面對伯伯的詢問，算好的是皮箱里的一百多根金條應該能幫助自己度過難關，只是現在不能直接從孝感返回武漢，還得繞道黃岡再乘船回去，一是說話要算數，借的馬要歸還；二是只能經黃岡才能讓人相信自己是從合肥返回，不然這幾天的行程就無法解釋。他把電台裝進背包，掏出火柴點燃電報稿和地圖，瞧著全部化為灰燼後才提著背包走出山洞再綁在馬鞍上，鄒三毛趕緊跑過來幫忙，然後兄弟倆解開韁繩牽馬下山，走上官道後翻身上馬向南奔馳。
這天深夜，兄弟倆到達黃岡城外後立即換上了軍裝，吳小凡也摘下了眼鏡和胡須，然後牽馬進城來到了**駐地，哨兵慌忙把團長從睡夢中叫醒，中校歡喜地將兄弟倆迎進團部，並讓勤務後通知伙房殺雞做飯菜，同時告訴吳小凡，他走後的第二天，一個姓曾的副官來團部詢問過長官的去向，但別的沒說什麼就走了。吳小凡笑了笑也不再問，當晚就吃住在團部，並讓弟弟拿出兩根金條做為回報送給中校，對方高興地笑納，趕緊親自去廚房端來菜，再從櫃子里拿出酒倒上，三人開心地舉杯祝願。
第二天清晨，吳小凡給伯伯發了封電報，告知今日將從黃岡坐船返回武漢，然後兄弟倆在中校的護送下向碼頭走去，提著皮箱相送的士兵吃力地跟在後面，鄒三毛趕緊幫忙一起抬著皮箱，登上返回武漢的客輪後中校敬禮告別，但站在碼頭上直至輪船開動後才揮手離開。由于輪船是逆流而上，速度就很慢，直至中午才到達漢口碼頭，兄弟倆走出船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轎車旁的曾副官，趕緊揮揮手提著行李走上碼頭，曾副官跑上來想接過吳小凡手上的皮箱，可竟然一下子沒提起來，再咬牙用力才提起皮箱跑到轎車後面放進了後備箱。
曾副官開車離開碼頭，扭頭沖吳小凡笑道︰「小凡，你這次的動靜可鬧得挺大，不僅驚動了整個安徽，而且消息是傳得神乎其神，說黑衣大盜能在天上飛來飛去，長官怕你出事，才在听到消息後讓我發電報把你叫回來。」
吳小凡笑道︰「能出什麼事，只要伯伯不讓我出事，我就會永遠平安無事。」
曾副官說︰「小凡，听你的口氣好似對你伯伯有點不滿，該不是哪里得罪了你吧？」
吳小凡說︰「少清哥，你想哪去了，我說的可是真話，如果沒有伯伯的關照，我哪能有今天。哎，我伯伯听到消息後沒有怪我吧？」
曾副官說︰「怪不怪你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長官肚子里的蛔蟲。不過，你伯伯、伯母在家等著你和三毛去吃飯，而且明月小姐已經去學校接武雄了。」
鄒三毛坐在後排高興地︰「真的，都半個月沒見到小家伙了，我可真想他。長官，開快點呀，我和哥哥全身都臭了，得趕緊回家先洗澡。」
「哈哈！」曾副官樂了，加快速度朝前奔馳，來到吳小凡家外將車停在了吉普車的後面，鄒三毛趕緊鑽出車打開院門，又掏出鑰匙打開屋門，並接過曾副官手上的電台和提著皮箱的哥哥一同進屋去了書房。
吳小凡打開皮箱，把夜行服交給弟弟收藏，再抱出裝金條的漂亮小木盒，抓起五根金條放在盒子上抱著出來放在曾副官面前的茶幾上說︰「少清哥，這五根金條是送給你的，盒子是送給我伯伯的，你先去我伯伯家，我和三毛隨後就到。」
「這、好吧，我先走了。」曾副官瞧著他真誠的笑容，也就好笑地抱著東西離去。
鄒三毛抱著內衣褲出來說︰「哥哥，快洗澡吧。」
兄弟倆也就月兌掉衣服去衛生間洗了個涼水澡，再回房間換上干淨的軍裝，然後開著吉普車來到魏懷中家，小武雄歡叫著跑出來牽著爸爸和叔叔的手跑進客廳，魏懷中夫婦和魏明月、曾副官也笑著迎上來問候，並招呼兄弟倆去餐廳吃飯，就餐時魏明月和小武雄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兄弟倆也就嗯嗯哈哈地應對，魏懷中夫婦和曾副官心知肚明地只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