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三毛跟隨哥哥返回張家灣碼頭時禁不住問道︰「哥哥,梅艷麗會不會帶領**對徐家沖村再來一次偷襲?」
吳小凡說︰「這是肯定的,不然的話她無法向毛局長交待,到時只要她把一部分**引到了徐家沖村,三里畈鎮的**兵力就會減少,這樣就能為大部隊進攻減輕壓力。」
鄒三毛笑道︰「你的腦袋瓜子就是轉得快,梅艷麗一定會上當。」
這時,昨晚被他支走的兩名特務氣喘吁吁地跑來叫道︰「長官,我、我倆來、來晚了,不知共黨跑到哪去了?」
鄒三毛說︰「共黨去哪了我怎麼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倆,不過你們的梅長官應該知道共黨的去向,你倆去問她吧。」
兩名特務驚恐地︰「啊,我倆完了、完了。」
鄒三毛笑道︰「哥哥,我們走。」
「哈哈!」吳小凡開心地和弟弟縱馬往西奔去,剛剛轉過山嶺之間的彎道,就看到小彭、漢強、平漢牽著馬和高大哥、小偉從樹林里跑了出來,兄弟倆趕緊拉馬停住說︰「你們怎麼還在這?」
小彭笑道︰「我們三人是你倆的隨從,不可能把你倆丟在這就不管了。」
高大哥說︰「我們父子倆是特意等在這向你倆告別,徐家沖村我倆就不去了,這次分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只能祝你們一路平安。」
兄弟倆急忙跳下馬,深情地擁抱父子倆說︰「高大哥、小偉,保重。」
高大哥也動情地︰「保重!快走吧,首長還在等著你。」
小偉含淚說︰「陳叔叔,保重,這位哥哥也請保重。」
鄒三毛一愣叫道︰「我是你叔叔,你怎麼一點都沒有禮貌。」
小偉噘著嘴說︰「你才多大,一點都不象叔叔。」
「哈哈!」「呵呵!」小彭三人都樂了。
吳小凡笑道︰「好了,得不到的永遠都得不到,快走吧。」他和鄒三毛、小彭、漢強、平漢翻身上馬,向父子倆揮手道︰「高大哥、小偉,再見!」
「再見!」父子倆揮手告別。
吳小凡一行縱馬奔馳,很快就追上了馬連長他們,當他們跟隨馬車來到徐家沖村時,大家明顯地感覺到四周的山嶺上已經布置了解放軍的崗哨,來到村里時只見老呂正在指揮著大家往村後山上扛糧食,其中還有一些穿著軍裝的解放軍戰士。兄弟倆激動得心都「 」地直跳,因為這是第一次看到解放軍戰士,心情自然又緊張又高興,鄒三毛趕緊掏出相機拍了幾下,說明他時刻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哎哎哎!」一名三十多歲的解放軍指揮員腰佩小手槍大步走來,並指著鄒三毛說︰「小伙子,你照相干什麼?」
鄒三毛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騎在馬上支吾道︰「我、我、照相是我的任務。」
指揮員一愣說︰「我沒听說有人布置照相任務呀。」
吳小凡急忙下馬說︰「這是湖北省委布置的任務。」
指揮員點頭道︰「哦,怪不得我不知道。
馬連長急忙跑上前敬禮道︰「報告師長,糧食已經全部運回,只是你怎麼也來了。」
師長回禮說︰「你能來,我難道就不能來嗎,讓你找的黃同志找到沒有?」
馬連長趕緊指著吳小凡說︰「他就是黃同志。」
師長立正敬禮道︰「黃同志,辛苦了,鄧政委有請。」
吳小凡急忙回禮道︰「鄧政委是誰?」
師長和馬連長一愣說︰「你連鄧政委是誰都不知道?」
這時,從旁邊一間木板茅草房中走出一名個子不高的中年漢子,他站在門口用濃重的四川口音說︰「他如何曉得鄧政委是誰,我其實也不曉得他黃同志是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鄧小平。」
「鄧小平?」吳小凡一驚,雖然自己不知道鄧政委是誰,但劉伯承和鄧小平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因為去年劉鄧大軍千里挺進大別山時,國民黨的報紙上天天都有兩人的名字,他趕緊上前敬禮道︰「鄧政委好!」
鄒三毛和小彭、漢強、平漢也慌忙跑上來敬禮道︰「鄧政委好!」
鄧政委同五人握手說︰「你們五個都是從武漢來的吧,看來你這個戴著眼鏡的肯定是黃同志了,快請進屋坐。」
吳小凡尊敬地︰「鄧政委請!」
「來吧來吧,莫請客氣。」鄧政委拉著他走進堂屋在四方桌前坐下,又沖跟隨進來的小彭四人說︰「你們也請坐。」
一名警衛員急忙用碗給六人倒上茶,馬連長也跟隨師長進來敬禮道︰「鄧政委好!」
鄧政委說︰「我對你們兩個就暫時不歡迎了,對了,還有警衛員,你們都出去吧。」
「是!」師長和馬連長、及警衛員趕緊出去,並關上了門。
鄧政委望著吳小凡說︰「我只知道你的代號叫黃鶴樓,真實姓名中央並沒向我和劉司令員通報,今天趕到這里一是遵照你的命令帶領一個師的部隊準備攻下三里畈鎮,為上前天晚上犧牲的同志們報仇,順便把丟失的糧食再奪回來;二是奉劉司令員的指示,當面來向你表示感謝,如果沒有你提前對大別山周圍十多個縣的秘密偵察,把敵人的兵力和防御情況上報延安,中央和**就不會做出如此重大的戰略安排,我和劉司令員也不敢率領六萬人的解放軍千里挺進大別山,在國民黨蔣介石的心髒插上一刀。同時,又是你和湖北的地下組織為我們送來了第一批糧食,如果沒有那批糧食,我們恐怕要餓死很多的戰士,所以,我代表全體指戰員向你、並通過你向湖北省的地下**員們致敬。」他起身敬禮。
吳小凡他們慌忙起身說︰「鄧政委,您太客氣了。我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鄒三毛,對大別山周圍的偵察他也參加了。這位是小彭、漢強、平漢,他們都是久經考驗的地下黨員,如果沒有他們在幕後的支持,光靠我和少數幾個人也完不成這麼多的任務。」
鄧政委首先同小彭三人握手道︰「你們都是中國人民解放事業的幕後英雄,黨永遠感謝你們。鄒三毛,一個小孩子的名字,听起來雖然不響亮,但做的事卻都是大事。黃鶴樓,千古第一樓,你肩上承載的肯定也是歷史重任,意義深遠,不知公開的身份是什麼?」
吳小凡說︰「武漢保密站**上校吳小凡。」
鄧政委一愣,驚異地︰「吳小凡,偉大的民族英雄,國民黨的諜報英豪,地下**的死對頭,不可能吧,我在報紙上多次見過他的照片,你不象。」
吳小凡笑著摘下眼鏡和胡須說︰「這下應該象了吧。」
鄧政委盯著他足足看了幾秒鐘,才急忙地︰「快戴上,這事要是被別的人知道和看到,恐怕還會懷疑我與國民黨高級特務有來往,我的乖乖喲,你真的是千古第一間諜,我還是叫你黃同志好一些,免得不敢同你這個國民黨特務談我們**的事。」
「哈哈!」鄒三毛他們被逗樂了,吳小凡又戴上眼鏡和胡須。
「坐坐坐,快坐下。」鄧政委坐下後又瞧著鄒三毛說︰「三毛,你剛才是在照相吧,難道你要把解放軍的照片拿到國民黨的報紙上去發表?」
「這……」鄒三毛求救地望著哥哥。
吳小凡忙說︰「這些照片肯定會上報,因為我們來這里的任務就是要尋找證據,向國民黨出賣一名久經考驗的**員,鞏固我在國民黨中的地位和信任,為將來做好準備。」
鄧政委點頭道︰「我明白了,這些年來你的所作所為都是按照組織上的命令行事,只是苦了你啦,表面的光彩之後,承受的是巨大的心理壓力,同志們的不理解和怨恨一定讓你吃了很多的苦頭,甚至于時刻想著要你的命,對不對?」
小彭說︰「是的,因為當時他的身份只有省委書記一個人知道,在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他兩次遭到了地下黨的暗殺,都是死里逃生,而且由于種種原因,混入我們黨內的國民黨特務和毛人鳳也多次想害死他,當時我們也幾乎天天在想著要如何才能除掉他,只是他的命太硬,才一次又一次地化險為夷。」
鄧政委說︰「我看不是他的命硬,還是他對信仰的堅定和對自己使命的不屈不撓,才能使自己堅強地活下來,不論他是吳小凡,而是藤原小凡,以及黃鶴樓,他永遠都只有一個真正的名字,那就是**。好了,這些閑話就聊到這,我今天帶領一個師下山,就是要攻克三里畈鎮,消滅國民黨的一個師,請你黃同志再把情況詳細說一下。」
「是!」吳小凡起身抓起桌上的紙筆,畫了一張三里畈鎮的簡要地圖,把**一個師駐扎的地點和糧倉、彈藥庫位置都進行了詳細的講解,然後又把自己與特務梅艷麗見面的情況和昨晚運糧食的經過,及今晚敵人會派遣部隊偷襲徐家沖村之事都進行了匯報。
鄧政委得知五人昨晚沒有休息後,立即把警衛員叫進來,讓他帶五人去炊事班吃飯,並安排到老鄉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