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靈魂 第二十五章 迎接黎明(20)

作者 ︰ yyx6929

吃飯時,吳小凡不由得問起李雅琴和小武雄、及岳父岳母的情況,特別是李雅琴已經懷孕九個多月,再過一段時間就要生了,實在是讓人非常的牽掛。可老周說自己也不知道李雅琴他們的近況,因為把他們交給解放軍後自己也沒再見過他們,不過有羅冬梅貼身照顧絕對不會有事,目前形勢下想他們也沒用,只能等到武漢解放後再團圓了。

當天下午,吳小凡戴著眼楮和假胡須和同樣貼著假胡須的鄒三毛一同進城找到潛伏在漢口和漢陽的兩名組長,下達了沒有自己的命令不得行動的命令,並做好共軍進城後對工廠實施爆炸的準備,同時讓兩人通知武昌的第三小組,就是**在武昌堅守也不能暴露身份,一切都要為今後偵探共軍的情報著想,如果膽敢違反行事定嚴懲不貸。

4月23日,解放軍佔領南京的消息傳來,民眾雖然不敢載歌載舞表示慶祝,但大家都喜悅地悄悄傳播著這條消息,並期盼著解放軍早日解放武漢。

在隨後的半個多月時間里,吳小凡他們密切關注著戰爭的進展,雖然解放軍並沒有向武漢逼進,但周邊的縣城都已經被解放軍佔領,並對武漢形成了東、北、西三面包圍的態勢,可白崇禧是戰而是逃都表現著不明顯,如何才能在第一時間掌握敵人的真正動向最關鍵,還要想獲得最準確的情報只能去與謝誠信接頭。同時,兄弟倆的胡須都留了起來,如果不是天天相見之人已經認不出兩人的本來面目,進城也就不用特意貼假胡須了。

5月14日上午,吳小凡和鄒三毛正準備進城時卻看到謝誠信開著吉普車從城門口出來了,兩人趕忙迎上去叫了一聲謝長官,謝誠信急忙剎車瞧著兩人一愣後又笑了,然後小聲地告知,白崇禧已經下達了今天晚上開始撤退的命令,明天晚上所有部隊必須全部渡過長江在武昌集結,然後繼續撤往湖南西部和中部,自己將在明天中午陪同白崇禧乘坐飛機前往長沙,不知黨中央有何指示。吳小凡首先轉達了黨中央對他的問候,撤退到湖南後黨組織會隨時派人與他聯絡,希望他注意安全。然後三人默默地相互敬了一個軍禮,謝誠信開車調頭返城,兄弟倆趕緊回到聯絡戰把消息告訴了老周,電波聲中這條重要的情報立即飛往北平和渡江戰役總前委,武漢解放的日子即將來臨。

1949年5月15日中午,國民黨華中軍政長官公署司令長官白崇禧乘飛機逃離武漢,國民黨軍的近三十萬部隊也渡過長江撤往湖南。工人糾察隊迅速上街維持秩序,地下黨組織公開宣布接管市政府和警察局,並貼出告示安定民心。

16日下午,解放軍先頭部隊進入漢口市區,民眾歡呼著夾道歡迎,漢口宣告解放。小崔也身穿解放軍軍裝騎馬飛速趕來,進屋就向吳小凡道喜,說李雅琴今天早上在孝感縣城解放軍醫院平安地生下了一個兒子。吳小凡驚喜過後和老周、鄒三毛他們都開心地笑了,然後大家穿上小崔帶來的解放軍軍裝,相互瞧著又自豪地樂了。

17日上午,解放軍一部從長江南岸進入武昌市區,另一支部隊進入漢陽,至此武漢三鎮全部解放。當天傍晚,吳小凡收到了毛人鳳的電報,命令潛伏組立即炸毀工廠和火車站。老周看過電報後要求湖北省委立刻配合解放軍對所有特務實施秘密抓捕,不得漏掉一個,防止特務們狗急跳牆。

這是一個讓人緊張的夜晚,一隊隊解放軍戰士在**員的帶領下對國民黨特務實施抓捕,由于抓捕行動都是按照名單對號入座,何況這些特務早就處在地下黨的秘密監控之下,所以整個抓捕過程非常的快捷,雖然也遭到了一些特務的反抗,但所有特務而是全部落網。

18日清晨,漢強出城向老周和吳小凡匯報,潛伏的五十名特務全部抓獲,只是他們都供出吳小凡是他們的少將組長,這個消息讓大家都感到非常的吃驚,並且迅速帶領解放軍搜查了吳小凡和李雅琴父母的家,而且把消息散布了出去,恐怕現在全武漢的人都已經知道吳小凡潛伏在武漢,潘大姐不知要不要公開吳小凡的真實身份,希望老周請示中央。老周當即向北平發報匯報了此事,沒想到中央的回復是︰「一,不得公開吳小凡**員的身份,讓其做為國民黨特務消失;二、由老周同志護送黃凡同志一家盡快前往北平,接受新的任務。」

中午,潘大姐和小彭、漢強、王強領著幾名解放軍來到了聯絡站,正在忙著做飯菜的老周和吳小凡、鄒三毛、小夏得到小崔和平漢的通報趕緊迎出來時大家已經進了屋,吳小凡瞧著進來的幾名解放軍卻一下子愣住了。

「小凡、孩子!」揚麗華激動得流著熱淚撲上來緊緊地抱住了吳小凡。

「嬸嬸!」吳小凡也熱淚盈眶地擁抱著揚麗華。

「高大哥、高大嬸、小偉!」鄒三毛驚喜地與高大哥一家三口握手。

吳小凡趕緊抹去淚水與高大哥一家握手道︰「高大哥、高大嬸、小偉,你們一家都來了。」

小偉興奮地敬禮道︰「陳華叔叔,你到底是誰呀,我爸爸媽媽在三里畈鎮時說你叫陳華,可剛才這位女乃女乃又叫你小凡,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叫你了。」

高大哥說︰「就你話多,叫叔叔不就行了。」

這時,一名年青的解放軍立正敬禮道︰「小凡、三毛、老周,你們好!」

吳小凡一愣,驚喜得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說︰「繼宗,你回來了。」

「方長官!」鄒三毛也驚得叫了起來。

方繼宗內疚地︰「小凡,對不起,十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做敵人,三番五次和林志剛想害死你,兩年前我在報紙上看到你和雅琴結婚的消息,還以為是你逼迫雅琴稼給你,並咒罵你不得好死,是揚師母忍不住把真相悄悄地告訴了我。小凡,原諒我吧。」

吳小凡笑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何況不知者無過。」

揚麗華說︰「小凡,老周,小方現在是團政委,他和部隊進城後就希望能見到小凡,我和潘大姐商量後就把他帶來了。」

老周同方繼續握手道︰「小方,小凡的事只能是一個永遠的秘密,他奉中央的指示即將趕赴北平執行新的使命。」

潘大姐說︰「老周,小凡要去北平的事小方和高大哥他們都知道了,我把他們帶來就是想讓他們向小凡道別,只是現在全武漢的人都已經知道國民黨特務潛伏組組長是小凡,可他的真實身份又無法公開,我們黨內不明真相的人更是對他恨之入骨,同時他的存在對武漢民眾來說是卻敬畏又害怕,敬畏他是因為他在抗日戰爭中是一位偉大的民族英雄,害怕他是因為他不僅有著聰慧的頭腦和高超的武功,甚至于具有非常強的偵探能力,如果不把他抓住,武漢民眾的心恐怕一天也不會安寧,我們是不是應該商議一下該怎麼辦?」

吳小凡笑道︰「嬸嬸、義父,我著不用商議了,既然中央的指示中讓我做為國民黨特務消失,那就在今晚組織一次圍捕,明天向武漢民眾宣布吳小凡已被擊斃,一切往事也就永遠成為歷史。」

老周點頭道︰「我同意,吳小凡這個名字從明天起就是歷史,黃凡才是他今後的真正姓名,明天我們也將啟程前往孝感與李雅琴他們會合,如果李雅琴因產後無法行動,就把她留在孝感休養,我和黃凡、鄒三毛、小夏、小崔先行趕赴北平。不過,三毛的名字也要改一改,免得讓人產生聯想,我看還是叫鄒平好一些。」

鄒三毛立正道︰「是!」

潘大姐說︰「好,我們就按你們的意見辦。」

吳小凡忙說︰「嬸嬸,我就要走了,我想去祭奠一下父母、叔叔和陳東叔叔、老左他們。」

潘大姐說︰「我也有這個想法,現在解放了,我們也該告慰犧牲的先烈們了。」

老周說︰「這樣吧,吃完飯我們一起去。」

「好,我們一起去!」揚麗華和方繼宗、高大哥他們都一齊響應,然後大家一起做飯炒菜,述說著這幾年分別後的經歷,歡樂的笑志也就回蕩在屋中。

下午,吳小凡他們來到了東郊長江邊的高山上,他分別跪在父母和黃平叔叔、陳東叔叔的墳墓前叩頭,點燃黃紙和舉著香告慰英靈,並和大家一起肅立在老左等烈士們的墳前致敬。隨後,吳小凡又領著大家來到另一座山頭上,同鄒三毛和高大哥一家跪在高女乃女乃的墳前叩頭、燒香,並在蘭花和娟子的墳前默哀。最後,吳小凡和王強、鄒三毛跪倒在地面向東方舉香祭奠天際中的吳長河、秀蘭、劉玉潔等失去的親人們。

1949年5月19日清晨,吳小凡和老周、鄒三毛、小夏、小崔依依不舍地告別送行的潘大姐和揚麗華、方繼宗、小彭、漢強、平漢、王強一家、高大哥一家,上馬向北奔馳而去。下午,他們一行來到了孝感縣城,在小崔的引領下立即來到醫院病房,望著正在給嬰兒喂女乃的李雅琴興奮地笑了,小武雄歡叫著撲進了爸爸和叔叔的懷中,並在父親和叔叔的耳邊小聲地︰「爸爸、叔叔,你們可不能說自己是國民黨,否則會被解放軍抓起來的。」

吳小凡笑道︰「爸爸和叔叔現在也是解放軍,不會有人抓我們。武雄,爺爺女乃女乃呢?」

小武雄說︰「爺爺女乃女乃和嬸嬸都去外頭給小弟弟洗屎尿布去了。對了,叔叔,嬸嬸什麼時候也生個小弟弟呀,那樣的話我就會有兩個弟弟。」

「哈哈!」老周他們都被小家伙的話逗樂了。

吳小凡坐在床頭喜愛地摟抱著李雅琴母子,歉意地︰「雅琴,對不起,你受苦了。」

李雅琴笑道︰「你們能平安回來我就高興,你還是趕緊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吳小凡說︰「義父,還是由你這個爺爺給孩子賜名吧。」

老周開心地抱過嬰兒說︰「既然老大叫武雄,老二又生在在武漢解放的喜慶日子里,我看就叫武漢怎麼樣?」

吳小凡一愣,笑道︰「武漢,行,就叫武漢,很有意義。」

小武雄叫道︰「爸爸,弟弟是不是叫吳武漢?」

吳小凡說︰「不是,弟弟叫黃武漢。」

小武雄不解地︰「黃武漢,不對呀,爸爸姓吳,我也姓吳,弟弟也應該姓吳呀,他為什麼要姓黃呢?」

吳小凡說︰「這些為什麼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這里,羅冬梅和李先生夫婦端著小木盆回來了,鄒三毛也就顧不得有這麼多人在場,歡喜地沖上去就將心愛的女人摟抱在懷中,大家都開心地笑了。隨後,老周告訴李雅琴和李先生夫婦,自己和吳小凡他們奉中央指示要立即坐火車趕赴北平,李雅琴只能繼續留在孝感休養,今後再與李先生夫婦和羅冬梅一起去北平。李先生夫婦趕忙說自己還是想回武漢,可老周說吳小凡的身份是國民黨特務,如果二老回武漢就可能會受到民眾的指責,但吳小凡的真實身份還是不能暴露,再說小武漢也需要照顧,所以還是希望二老一同去北平。李先生夫婦想了想後也就答應了,但李雅琴決定隨吳小凡一同趕赴北平,自己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再說坐火車也不會太累,能同大家一起走最好。

第二天清晨,吳小凡一家四口、及李先生夫婦、鄒三毛、老周、小夏、小崔登上了開往北平的列車,在這同時武漢的報紙上刊登了一條消息,國民黨特務潛伏組組長吳小凡在昨晚的圍捕行動中被擊斃,吳小凡這個名字就此消失,但人們並沒有忘記他,民眾在嘆息的同時又禁不住想起他在抗日戰爭中為中華民族立下的偉大功績,他的名字也將永遠留存在歷史的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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