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總在人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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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轉動把手,推開了這緊閉著的大門。
門似乎最近才被打開過,雖然有意料之中的灰塵揚起,但是葉落還是看出來了,大概是大小姐進來的吧。這種地方,對女僕們來說應該是禁地吧。
況且這滿屋子的灰塵也表明了這里好幾年沒有打掃過的情況了,灰塵只是稍微揚了揚,三人走了進去,這個房間是主臥,要比大小姐的房間大上那麼一些,陽台窗的門是開著的,開門的時候帶起了一股風,吹起窗簾和地上的灰塵。
原本白s 的天花板和牆壁,畫滿了奇怪的線條,又似乎在冥冥之中有著某種規律,給葉落一種極其不舒服地感覺。
y n氣森森的,果然這里是y n靈的巢穴麼?
牆上掛著一張大張的結婚照,雖然堆積著厚厚的灰塵,但是還是不難看得出內容。里面的年輕女人笑顏如花,男人英俊挺拔,自信爽朗。
這一定就是大小姐的父母的結婚照了吧。
結婚照下方是一張雙人床,準確的說,是一張骯髒而又凌亂的雙人床,厚重的灰塵掩蓋著雜亂的被子,但是還是看得到被子上的一些暗紅的痕跡還有被撕破的床單被子。
床頭櫃上、梳妝台、衣櫃、甚至等身的落地鏡上,都有著或大或小的暗紅s 痕跡。
「真是慘啊。」葉落砸了咂嘴,甘嘉誠和容希佑則像兩個小偵探般這里瞅瞅那里看看,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葉落看了兩眼便沒興趣了,他比較有興趣的是牆上和天花板上以及門後的那些鬼畫符一般的奇怪紋路,它們給他的感覺不是很舒服,像是道士們的符咒一樣。
對了,既然是魔法師的組織,而魔法師們的手段的話,符文則是他們除了魔法之外的拿手好戲了。
門後的符文應該是「守護」和「勿近」吧,葉落伸手輕輕模著已經被刮掉些許了的符文,一陣陣犯惡心的感覺直沖心底。
守護用來保護這里不受外力破壞的,勿近則能夠使從這邊經過的人在無意識間避開這里,仿佛沒看到這個房間一樣。
這里常年沒有打掃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女僕們並不知道這里的這個房間曾經是主人和主母的臥室,所以其他四間房間那麼干淨而這里則積著厚厚的灰塵。
甘嘉誠和容希佑要不是在葉落的帶領下,多半也是不會進到著里面來的,只是,為什麼這個地方會刻著這麼多的魔法符文呢?談衣生前是個專攻祝福術的女魔法師,那麼她祝福術施放的媒介又是什麼呢?
多半那個未曾謀面的大小姐的父親是想完整地把整個房間都保存下來吧,也許是出于對妻子的愛,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單純因為不知道談衣施放祝福術的媒介是什麼東西吧。
有可能是一枚紐扣,也可能是一面鏡子,甚至是一根簪子,或者一個耳環戒指,總之,一切都有可能。
「葉子啊,這些牆上的鬼畫符是什麼東西啊?是談阿姨畫的麼?」容希佑細細地看著牆上的魔法符文,問道。
「那些是魔法符文,是魔法師的手段,我也不太了解。」葉落回答道,「不過大概是‘束縛’一類的符文吧,畢竟這麼多年來鬧鬼的只有這里,甚至在旁邊的佣人們的房子里都沒有見過。順帶說一下,門後的符文是‘守護’和‘勿近’,都是防止佣人們不小心跑進來的。」
「是這樣麼?」容希佑隨口答道,隨後便丟下牆上的符文轉身去看別的地方了。
「葉子,談阿姨也是個魔法師吧。」甘嘉誠突然問道。
「恩,」葉落愣了一下,隨後肯定地點頭,「雖然是專攻祝福術的魔法師,但是別的方面的基礎應該也是有涉獵一些的。」
甘嘉誠听著葉落的回答,點了點頭,隨後又低著頭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好像在找些什麼。
葉落也不知道兩人神神叨叨的在干什麼,這里看看,那里模模,時不時還交頭接耳的。
「怎麼樣,有結果了麼?」看到兩人再次嘀咕了一次,葉落終于忍無可忍地開口問道,雖然應該是沒有危險了,但是這種地方呆久一點,危險也就多了一點,而且這里y n氣森森的,呆久了對身體也不好,所以葉落現在只想著趕緊帶著兩人回去,反正大小姐的媽媽現在也不知道被炸成幾塊在哪個旮旯里了,進來這里也就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不過容希佑的回答卻出乎了葉落的意料。
「如果那些符文真的是那些作用的話,」容希佑裝模作樣地扶著下巴,一副名偵探的樣子說道︰「那麼現在搞不清楚的只有兩點了。」
甘嘉誠也在一邊皺著眉頭冥思苦想,葉落剛想問他們是哪兩點,容希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了,電話是林夢露打來的。
「小夢,什麼事啊?」容希佑接起來問道。
「小佑學姐,出事啦!小曉醒了!」林夢露著急的聲音在電話里面響了起來,容希佑一愣,小曉醒了,這不是好事嗎?這麼著急干嘛?但是林夢露下一句話卻讓她嚇了一大跳︰
「小曉剛醒就拿著小刀割自己的手腕,流了好多血啊!怎麼辦啊……」
林夢露著急的聲音清晰地從電話里面傳了出來,葉落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恍然,怨親尋替麼?怪不得大小姐手腕上那麼多道細小的白痕,這七年間,那個可愛的女孩到底這樣做了多少次?是有多麼狠心的媽媽,才會對可愛的女兒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葉落也知道她是逼不得已的,陽壽未完卻意外死去的人,在陽壽用盡之前只能在這陽世之間飄蕩,受盡無盡的痛苦和折磨,要想減輕這樣的折磨,要麼就是被超度、送靈,要麼就是把痛苦和折磨都分擔到別人身上去了。
一般怨親尋替的鬼魂,都會選擇跟自己關系比較親近的,這樣才比較容易引導對方死去,從而分擔自己的痛苦。
但是這個方法有一種極為苛刻的條件,那就是那個人的死亡方式要和自己相同,只有這樣,才能夠移植痛苦。
看樣子,這個女魔法師是割腕自殺啊,而這七年間,大小姐又是怎麼熬過來的呢?每次看見大小姐那假裝出來的強勢和驕傲,還有大小姐的小心翼翼,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呢?
那個可愛的女孩在這七年間,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夜里悲傷地用鋒利的小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任由鮮血流淌,卻始終是千鈞一發沒有死去。
「啊,有沒有事情啊,快點送小曉去醫院,我們也馬上下去。」容希佑急急地說道,同時也安慰著電話那頭已經嚇得快哭出來了的林夢露,讓她不要慌張。
「為什麼小曉會突然割腕呢?」甘嘉誠倒是沉思了起來。
「這叫‘怨親尋替’。」葉落開口道,「是一種亡者為了減輕自己死後在這陽世所受的痛苦的方法。」
接下來葉落也將自己所知道的,關于「怨親尋替」的事情告訴了甘嘉誠。
「原來是這樣,」甘嘉誠說道,「可是這樣也不對,她並不是……啊,小心!」
變故,總發生在意料之外。
葉落不知道甘嘉誠為什麼突然朝著自己撲過來,因為他是背對著臥室門的,並不知道臥室門上面發生的異變,那道象征著守護的魔法符文此時正閃現著黯淡地光芒,同時名貴的紅木門則無聲地被推開了,露出門外那個虛幻的人影的猙獰笑容。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婦,雖然有幾分虛幻,但是卻不能掩蓋她的光華,跟黎笙曉有幾分相像,卻多了黎笙曉所不具備的成熟女x ng的美麗,但是外表看起來又很是年輕,這樣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黃金時期。
只是她的美麗和魅力,完全被臉上的猙獰笑容給破壞了個一干二淨。
甘嘉誠並沒有被她的美麗所迷惑,他注意到了,漂浮在這虛幻的美女身邊的,那些尖銳而又細小的木頭碎片,以及它們被高速發sh 出來的情況。
雖然甘嘉誠的動作已經足夠快了,但是卻依然是來不及,雖然撲倒了葉落,但是他的臉上和背上還有手臂上都被那些高速飛來的子彈般的木頭碎片或劃破或直接插在他的身上。
甘嘉誠悶哼了一聲,推開了葉落,自己一個懶驢打滾,才避開了接下來的木頭碎片子彈雨,同時如臨大敵地看向了門外那虛幻的人影。
「就這樣了!」容希佑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掛掉了手中的電話,幾步就跨到了甘嘉誠的身邊,緊緊盯著門外的本應該消失不見了的大小姐的媽媽,談衣。
談衣卻沒有去在意他們,只是緊緊地盯著葉落,輕飄飄地開口了︰「雖然很感謝你幫我破壞了這里的結界,但是對不起,你只能去死。」
破壞了結界?葉落眉頭一皺,有點搞不明白。接著便被她這驚悚的發言嚇了一跳,實在有些模不著頭腦,搞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大小姐的老媽了,又是感謝自己又是要殺自己的。剛才的木頭碎片子彈雨沒搞錯的話也完全是朝著自己發sh 的,甘嘉誠和容希佑原先所在的地方根本連一塊碎片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