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冥想中的世界,也被人稱之為冥想境,就是指魔法師們陷入深度冥想後其j ng神所來到的地方。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中,亞伯羽看到的自己不過是他的j ng神所凝聚地個體,而並非真正地自己。
「這就是我?好像小丑一樣啊……」亞伯羽蹲在湖面旁,看著水中印sh 的扭曲身軀自嘲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這個世界中突然多出了一股浮力,仿佛要將亞伯羽的身軀拋向空中。
「沉住氣,記得以前那個教魔法的老頭說過,只要在冥想中出現了情緒的波動,就會隨時被拉回現實中。」亞伯羽連忙閉上眼楮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隨著浮力的消失,他才又張開了他黑s 的眼眸。
「那麼就快點開始吧,首先是去找‘能成為路標的東西,如深夜中的燈火,絕壁上的花朵,大海中的孤島……’,不過我的世界中好像沒有這些東西啊……」亞伯羽四處張望了一下,這黑暗的世界對他來說造不成任何問題,因為他的眼楮已經變的在夜晚比白天還要看的遠。
一望無際的荒涼大地,左手邊是冰冷的湖水,右手邊則是崎嶇扭曲的小路,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記得當初那個老頭說過‘選擇的路標越是特別,將來的成長也就越大’,好像還說過他當初選擇的路標就是沙漠中的一顆參天巨樹,所以才能在這種年紀就成為首席魔法師……
不過這種東西到哪里找呢?這里既不是沙漠也不是深淵,只是一個略顯安靜的荒野罷了。「‘路標可以是那些難得一見的珍稀東西,如三只尾巴的狐狸,礦石上中開出的花朵……也可以是那些相互矛盾卻又相互依存的東西,比如死寂沙漠中的參天巨樹……’」亞伯羽一邊自語著,一邊尋找著可能成為‘路標’的東西,然而他的世界實在是太過平常了,找不到任何值得在意的東西。
「‘見習魔法師進入冥想境的次數是有限的,尤其是那些沒有在冥想境中找到路標的見習法師們,他們會越來越難以進入冥想境,當他們第三次進入冥想境卻依然沒有找到路標的話,那他們一輩子都別想再成為魔法師了。因為冥想境的大門已經徹底向他們關閉了,一個沒有路標的人,是無法再次進入冥想境的,而進不了冥想境也就意味著鍛煉不了j ng神力,你有听說過一個沒有j ng神力的魔法師嗎?’」隨著亞伯羽的回憶,那個教授自己魔法啟蒙的老者形象逐漸清晰了起來。
一把長長的雪白胡子,永遠面無表情的臉頰,還有那從來不離手的雙頭法杖,背著身子的老者站在窗旁,嚴肅地對著自己說道「如果能在第一次進入冥想境就找到路標的話,就絕不要拖到第二次。而如果到了第三次都沒有找到像樣的路標,卻又不甘放棄魔法的力量的話,或許可以試試這種方法……」對了,是哪種方法?亞伯羽皺著眉頭停下了腳步,遙遠的記憶逐漸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自己創造…路標……烈火中沸騰的水,湖面上燃燒的火焰……光下之影,影中之光?」亞伯羽抬起了頭,看著頭頂上那一片昏暗的天空和閃爍的幾點光芒。
浮力來的是如此突然和凶猛,亞伯羽毫無抵抗地被拋到了半空中。「到時間了嗎?雖然以前有人總是教導我做之前要先考慮清楚,不過在七年的囚禁時間中我已經想的夠多了,如今我打算轉換一下風格,先做再說!」亞伯羽看著那說不上是太陽還是月亮還是星星的球體微微眯起了眼楮。
球體在亞伯羽的注視下慢慢開始變化了,一抹無聲無息地黑光從亞伯羽的身上瘋狂涌出開始吞噬起那發光的球體,球體原本黯淡的光芒在這黑光的吞噬漸漸失去了原有的光芒,這個世界也慢慢陷入了更加黑暗的長夜「失敗了嗎?」這是亞伯羽被完全拋離這個世界說的最後一句話。
砰的一聲,鐵格柵被猛然打了開來,亞伯羽使勁揉了揉脹痛的腦袋,可惡!進入冥想境後的後遺癥比听說的還厲害,我究竟是听哪個白痴說的‘習慣就好。’!
「開飯了!真他媽的混蛋,這幫死鬼居然吃的比我們還要好!」一名衛兵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將飯猛地放在地上。
「好了,你個家伙少說兩句,我可听說了,這就是他們的斷頭飯了!」另一名衛兵拿著鑰匙站在牢房外,壓低著聲音說道。
原本有些吵鬧的牢房,頓時陷入了沉默,死一般的寂靜,誰也沒有發聲,這種詭異地場景讓衛兵們嚇了一跳,那個說漏嘴的衛兵更是狐疑地看了看周圍,原本他還以為這些家伙們在听到這個消息會大吵大鬧,卻沒有想到會是如今這種場面。
「好了,你個家伙也少說點,快點弄完這些飯!」衛兵隊長將護身劍握在手中,j ng惕地看著亞伯羽,防止他失控地沖出來。然而亞伯羽只是不斷揉著太陽穴,沉默地注視著那名送飯的衛兵重新將鐵門鎖上。
居然那麼快,可惡。我沒有時間了嗎?!亞伯羽重新將目光放到了這兩份對囚犯來說明顯太過奢華的飯菜。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蜷縮在牆角的老頭抽動了一下四肢,朝著飯餐慢慢爬了過來……
「怎麼樣?」萊恩閉著眼楮,將手抵在額頭上,現在的他,正呆在西諾克十二世皇帝特意為他安排的房間中。「全部按照主人的吩咐做好了,不過真的有必要嗎?動用宮內最後一點力量在那些飯菜中下毒……」男孩疑惑地輕聲說道。
「那些該死的小人們,要不是他們,我們怎麼會在今天就被攻破了皇宮,導致如今這種進退失據的局面?!而那個老狐狸西諾克十二世,雖然看上去對我的條件言听計從,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在背後搞什麼小花招。畢竟那些家伙們死不死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關鍵是能否從他們的身上榨出‘養分’!」萊恩緊鎖著眉頭低聲的說道。
「這樣一來的話,他們肯定難逃一死了吧?真是可悲,原本他們也是這個帝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是時間卻腐蝕了他們的靈魂!」男孩用著完全不像孩子的口吻說道。
「不,還有一個人肯定不會死,連首席煉金師親自配的毒都沒能殺死他,這弒君草又怎麼會威脅到他的生命。難不成我們在他身上實驗的東西居然成功了?……」萊恩陷入了沉默,火爐燃燒著干柴發出 啪的聲音。
「林克,你在身邊多少年了……」老者微微嘆了一口氣,慢慢張開了他疲憊的眼楮。
男孩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低下了頭「已經四十二年了,我的主人。」
「四十二年了啊……」萊恩伸出自己蒼老的手,從會中掏出了一件破舊的石板。
在石板接觸空氣的一瞬間,明亮的房間猛地變暗了,火爐中的火焰仿佛被什麼人一子掐住了脖子一樣,一下子熄滅了。一直低著頭的男孩突然抬起了頭,雙眼血紅的看著的石板發出了令人恐懼的咯吱聲,不用懷疑,這就是那個男孩磨牙的聲音。
「祖先傳承下來的秘法,真是恐怖啊。雖然我沒有繼承到那傳說的魔法,卻獲得了這樣東西。」萊恩有些懷念的說道。
「這也算是你的命運吧。」男孩用力地咽下殘存在嘴中的口水,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原本單薄的臂膀突然幻化成了一條張著嘴巴的巨蛇,猙獰地盤在了萊恩坐著的椅背上。
「你很疑惑吧,我居然沒有將這個東西交給尤菲亞。」萊恩仿佛毫無知覺地說道。
「嘿嘿嘿!」男孩發出了令人戰栗地笑聲,手臂所化的巨蛇擺出了攻擊的姿態。
「哼!」萊恩猛然將石板緊握在手中,回頭瞪著不懷好意地男孩。「嗚啊啊!」男孩一個踉蹌倒在地上,仿佛被巨力所中,他的身上更是燃起了黑煙。
「你也太心急了。」萊恩猛然站了起來,他有些駝的被重新直了起來,仿佛回到了他叱 風雲的巔峰時代。
「嘿嘿!」男孩狼狽的低聲笑道,隨後慢慢站了起來。
「我記得你和我們家族還有一條契約吧?」萊恩俯視著男孩。「沒錯,不過你會使用嗎?不留給那幾個小姑娘嗎?」男孩壞壞地笑了起來。
「像你這種家伙,怎麼配的上服侍那些公主們?貪婪的惡魔啊,我現在代表華洛亞家族,向你提出最後一條契約!」萊恩嚴肅地將石板高舉過頭。
「哦?你確定?」被稱之為惡魔的男孩終于收起了他的笑容,謹慎地問道。
「你也看到那個黑發的少年了吧?」萊恩凝視著惡魔的血紅雙眸問道。
「當然,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惡魔撇了撇嘴說道。「那麼我的契約就是,無論使用什麼樣的辦法,殺死那個少年!」萊恩高舉著的石板上騰起了一團黑s 的霧氣。
「僅是如此?」惡魔猛地吸了一口氣,黑霧一下子被他吸進了肚子中。
「僅是如此!」萊恩將高舉的石板用力砸在了地上。「這樣一來,最後的線索也斷絕了!」萊恩眼神灼灼地看著碎成好幾塊的石板,喘起了粗氣。「嘿嘿嘿!哈哈哈!!!」惡魔張狂的笑了起來「你就不怕我反悔?」「哦?你的信條不是從不撒謊嗎?」萊恩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摔倒在座椅上。「不錯,不錯。只是四十二年,你就相當了解我了啊……!」惡魔瞪著血紅的雙眼,化為了黑霧慢慢地消失在房間中。「怎麼回事!公爵閣下?!」房間的大門被衛兵們猛地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