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鬧的大廳,隨著老人們的發問而沉默了下來。與寂靜一同而來的是亞伯羽身後的冷汗,無數懷疑的目光仿佛要將亞伯羽撕開一樣閃著寒光,那久違的恐懼感又重新回到了這具身體內。
「等等!猶泰爾?……」阿爾伯特伸手攔住了站在他身後的佣兵,用手指揉捏著發脹的太陽穴問道「是不是就是額頭上有一個機械復眼的奇怪老家伙?」
「沒錯!雖然我也很少見過亞伯羽的老師,但是亞伯羽並沒有撒謊。哦,對了!我記得猶泰爾大師的身上,還穿著象征著有特殊貢獻的黑s 賢者之服!所以絕對是你們弄錯了!」悠悠一邊焦急地說道,一邊想要將自己瘦小的身軀擠到亞伯羽身前。
「黑s 的賢者之服?」白胡子老者們面面相覷,顯然他們對于悠悠的話有些難以相信。
就那件一年內都沒看猶泰爾洗過的黑s 大衣?亞伯羽腦海中想起了那件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衣服,如果他沒記錯的這件黑s 的衣服應該已經變成灰黃s 了吧?
「黑s 級別的賢者之服是普通煉金術士的最高榮耀,古往今來那麼年,獲得這種殊榮的人也屈指可數。要是誰獲得了這種殊榮的話,必定會被記載在瑪加提亞的年史之中,但是從我擔當記事官起的一百二十年內,從未听到過這種事情的發生!」那名翻著書籍的老者搖著頭,看著手中早已被翻懶的書籍沉重的說道,這本厚重的書籍中記載著瑪加提亞中幾乎所有的事情。
「等等,赫利。這件事情是我們長老協會的失誤……」阿爾伯特走到這名駝背老者身旁,附在他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老者先是驚訝地抬起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亞伯羽隨後了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您都這樣說了,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好了,這位少年的身份已經確定了,雖然不能告訴你們詳情,但是阿爾伯特閣下和我都願意用品格來擔保,他並不是什麼可疑的家伙!」駝背的老者一手抱著看上去就很沉重的書籍,一手指著亞伯羽對著周圍不斷圍過來的人群喊道。
「兩位大人都已經這樣說了,那麼……」
「也是,年紀才那麼小,怎麼看也不像是敵人……」隨著人群中聲音的響起,那些凝視著亞伯羽的目光慢慢消去了原本的j ng惕。
「真是抱歉,因為一些自大的原因,讓你遭到了無理的懷疑。」阿爾伯特一臉歉意的對著亞伯羽說道。
「啊,不,沒關系!」亞伯羽相當意外阿爾伯特的態度,看來這位老人雖然身為長老協會的一員,卻依然如此受到人們的愛戴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哼,這些家伙們總是這樣,動不動就懷疑別人!」悠悠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也不能怪罪赫利他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如此冷靜的判斷就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阿爾伯特搖了搖頭,看著遠處逐漸聚集起來的人群笑道。
「好了,悠悠。你的這位‘亞伯羽哥哥’也醒了,可以安心去那邊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了吧!」看著悠悠還想張嘴說些什麼,阿爾伯特笑著將悠悠哄到不遠處的醫療站。
「真是的!阿爾伯特爺爺你們就是喜歡瞎c o心……!」听著阿爾伯特調笑的話語,悠悠紅著臉走向了不遠處一直在等著她的女x ng藥劑師。
「她們是……」亞伯羽看著那些身著打扮明顯不像是煉金術士的人問道。
「是護送我回到瑪加提亞的佣兵團,雖然他們人數不多平均年齡也不大,但是卻不簡單。在我回來的一路上也多虧了有他們,我才能僥幸的回到了家鄉……只是當我回到瑪加提亞看到這風雨y 來的狀況後,就擅作主張的將和他們的契約延長,原本只是做著‘以防萬一’的準備,卻沒想到在瑪加提亞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阿爾伯特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慶幸,然而這慶幸又很快被擔憂所代替。
「確實不是簡單的佣兵團啊……」亞伯羽看著正朝著自己打招呼的中年大叔說道,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這個中年大叔就是之前被自己踹飛的那一個吧?「不過,阿爾伯特前輩,您回來的r 子是半年前吧?」
「沒錯,半年前我就在瑪加提亞的城門口,看見兩伙煉金術士為了某些理論而爭辯不休,到後來還大打出手。要不是那天正好遇上我,恐怕在那個時候,爭論就會演變成了暴力的沖突了吧……」阿爾伯特嘆了一口氣,隨後一反常態的扭捏了起來。
也就說今天這動蕩的局面至少是在半年就埋下了禍根?亞伯羽沉思了起來,煉金術士比起出門在外高談闊論,更喜歡一個人窩在家中做研究,這種‘壞’習慣也感染了亞伯羽,從而導致了他沒能預判到這座古城會發生的一切。是因為太過安逸的生活讓我失去了j ng覺嗎?
「那個……是叫做亞伯羽是吧?」在經過了一番思想斗爭之後,阿爾伯特小聲的說道。
「啊,是的。有什麼事情嗎?阿爾伯特大人?」光是對方作為煉金術士的高度,就足夠讓亞伯羽這個還是學徒的家伙恭敬地稱呼對方一聲尊稱了。
「哈……其實叫我阿爾伯特就可以了。不過,那個……猶泰爾是你的老師是吧,他最近過的怎麼樣?……」阿爾伯特低沉著頭有些閃躲地說道,如果不是亞伯羽的耳朵特別靈敏的話,估計這聲音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見吧?而且听著他的語氣似乎光是說起‘猶泰爾’這三個字都會令他痛苦萬分。
「誒,猶泰爾老師嗎?他過的……怎麼說呢,相當符合一個煉金術士的活法……吧?」亞伯羽還不太清楚阿爾伯特和猶泰爾的關系,不過從對方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是欠債對象或者是……初戀情人之類的吧?誒?為什麼是情人?……
「這樣啊……也好。」听到亞伯羽的話後,阿爾伯特先是釋然的嘆了口氣,隨後揚起了頭,眼神中閃爍著亞伯羽無法看懂的光芒。「其實……你可以算是我的後輩吧……我算是猶泰爾的師弟。」
「師弟?!」亞伯羽差點喊出聲來。
「……這個怎麼說呢,我們算是在同一位老師的教導下學習的,只不過我的這位師兄太過乖張,所以很不得老師的喜歡,最還還將他逐出了師門。」阿爾伯特說話的同時,顯得格外尷尬。亞伯羽腦海中想到自己老師平時那些不靠譜的行動,似乎有些理解對方的感受了。
任誰有一個會在大街上突然發瘋的朋友,都會和別人說自己其實並不認識他吧?更不用說這個突然發瘋的家伙會一邊月兌衣服,一邊一臉正s 的和你說「徒弟啊,幫你老師拿一下衣服,我還要繼續月兌。」
「不過,猶泰爾還是留在這座瑪加提亞嗎?也對,他也只能留在這座城市里吧?……」阿爾伯特一臉懷念的說道。
「呦,大師。這位小朋友是你的朋友嗎?」就在阿爾伯特感慨的同時,那位一直朝著亞伯羽做著各種姿勢的中年男子來到了他的身邊。
「沒錯,這個小家伙算是我的後輩吧。」阿爾伯特先是點了點頭,接著重新打量了一下亞伯羽,最後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前真是不好意思了,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弄錯對象。」中年男子伸出了一只滿是老繭的手朝著亞伯羽伸來。
「不,這只是個誤會不是嗎?」亞伯羽笑著搭住了對方的手握了握。
「不過你的年紀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既然在瑪加提亞中,也就說你也是煉金術士?你還真是我見過年紀最輕的煉金術士啊!」名為坎特的中年男子臉上揚著和藹的笑容,那雜亂的亞麻s 頭發不僅沒給人邋遢感,反而讓人多出了些難言的親近感。
「不,我只是學徒而已,雖說原本計劃著明天進行資格考試的……而且就算明天我通過了考試,最年輕的煉金術士也是半年取得資格的悠悠。」亞伯羽也笑著回應道。
「悠悠?就是那個笑起來很甜的小女孩嗎?這還真是看不出來啊。」坎特平易近人的微笑仿佛一下子拉近了兩人的關系。
「明天?資格考試?我的那個不靠譜的師兄這樣決定的嗎?」阿爾伯特驚訝的睜大了眼楮,雙手一下子抓住了亞伯羽。
「是……是的,不過看城市這種情況,應該是考不成了吧?」亞伯羽的額頭滴下了一滴冷汗,想要努力掙月兌出對方的雙手,不愧是師兄弟嗎?兩人的力氣怎麼都那麼大?!
「這……居然會讓那個家伙認可……」阿爾伯特將臉壓到了亞伯羽的面前,看那架勢恨不得能將他的每一個細胞都解剖出來看清楚。
「你知道考核的內容嗎?」之前一直站在阿爾伯特身後的赫利老頭問道。
「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五個考官指定的五瓶藥劑……應該沒錯吧?」亞伯羽歪了歪脖子問道。
「你確定你能完成嗎?」另一位老者面帶輕蔑地斜著眼楮說道。
「應該可以吧?」亞伯羽笑著回答道。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煉金術士的資格考試要是那麼簡單的話,瑪加提亞就不必每年都驅逐出那麼多自大的家伙了!而且你的老師也沒有登記在赫利的書本當中吧?也就說他也沒有獲得過資格。一個二流的煉金術士又能教出怎樣的學徒?!」一個戴著眼楮的老頭頭也不抬的說道,雖然他的語氣很淡然,但是那高高在上的態度卻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的。
「那麼……不如讓他試試,如何?」阿爾伯特搖著頭,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