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松了松捏緊的雙手,顏木剛想說點什麼,就再一次被意外打斷。
好似是為了彌補這麼長時間來,顏木難得見到「家鄉人的遺憾」,又一個紅點閃爍朝著這邊飛速接近。
皺眉、停頓,才稍稍放松的身體再次緊繃,看向來人……這是一個沒有絲毫特s 的小個子男人,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或許只有那一雙y n鷙的眼楮和攏得像雞爪似的手。
——才登上這地方,他就木木地盯著少女,掃都沒有掃顏木一眼,嘶啞著聲音宣告了他此行的唯一目的︰「跟我回去或者……死!」
少女如煙似霧的眼楮中劃過些許異樣的s 彩,看起來頗有些嘲諷,輕笑一聲說道︰「就憑你?」
雖然這話的輕蔑意味很濃,可還不至于讓談話走到瞬間崩盤的地步。然而看起來忍耐力應該不錯的小個子,卻意外地脾氣暴躁,女孩的話音剛落,他的腳步一踏便出手了!
小個子使得是根怪模怪樣的棍子,一動便帶起「呼呼」的風雷之聲,仿若有萬千斤重的大山朝著你劈頭蓋臉砸來。只是一擊,顏木便知道這個看起來單薄瘦弱的小個子,內里蘊含的能量可不是蓋的。
當然能說出那三個字的女孩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飄揚的袖口中飛舞出兩條緞帶,雪白飄揚下,配合著獨特的韻律舞步,至美至純……可誰又能知道其中到底蘊含著多大的殺機呢?!
「魅舞!」小個子低低冷哼一聲,臉上第一次有了些許表情,那根棍子瞬間被其拆成三段,以上、中、下三路同時飛速推進。
可惜,這能穿山裂石的兵器在那仿佛一撕就會開的白s 緞帶中,卻被完全克制了。擊打聲「噗噗」作響,女孩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依舊唯美而惹人憐愛。相反,倒是發起攻擊的小個子嘴角慢慢溢出鮮血,一雙原本只是y n鷙的雙眼更是隴上了一層血s 。
輕舞飛揚……那化為三節的棍子在女孩收攏、推出,四下飛舞的過程中像是玩具般被顛來倒去地跳動。
這小個子的到來和那宣言融合在一起,仿佛成了一個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然而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嗎?至少從來沒被那小個子放在眼里的少年並不如此認為。
今天這事絕對不會如此輕易,便以女孩毫無懸念的勝利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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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少年便發現自己具備了烏鴉的天賦——意外發生了!
……躊躇了不過零點零一秒,顏木邁步。一指伸出,隱約雷霆,「 嚓」聲響,一只悄無聲息從女孩背後冒出來的手上便溢出了幾縷黑煙。
壓抑的慘叫,一個灰土s 的身影狼狽地從地底下冒出,赫然處在女孩仿若天塹的防御圈中。
顏木的聲音隨之傳來︰「偷偷模模,還是兩個大男人打一個女人。來了這地方,就連羞恥心都沒了?!」
後來者竟又是一個「同鄉」!
這倒是極有趣的現象,來這兒都這麼久了,才踫到病癆子那麼一個稀罕的,今天出來瞎逛一圈,卻一下踫到三個。不,或者應該說是四個!不依賴于系統,僅靠感知……果然,顏木的話音才落,便听到一陣豪邁的大笑聲。不是躺在地上哼唧的、也不是重新變成木頭的,而是另一個獨眼大漢。
後面兩人很明顯有躲避系統報j ng的手段——在少年出手之後,那人狼狽竄出時,顏木的系統報告中才又多了另一個紅點。先前,卻並沒有任何征兆。至于最後出來的大漢?甚至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饋信息,可少年無比肯定,他和他們同樣來自那個空間!
「你說錯了,是三個男人打一個女人!」笑聲毫不停歇、看似豪邁爽快的獨眼大漢,嘴里冒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讓人感覺天雷滾滾的話——顏木的本意是想擠兌一下後來出現的這伙人,不說讓其中之一罷手,至少也會顧忌些。畢竟大男人家總還是在乎些面子和自尊的,不曾想這漢子……自詡伶牙俐齒的少年倒真是被噎了一下,好在如今他並不只有一人。
接著獨眼的話頭,女孩的說法火藥味更濃︰「我倒是不介意一下打三條狗的,反正有些餓了,剛好可以炖狗肉吃……哎,不對啊,得了狂犬病的家伙,肉可不能吃!」
齜了齜牙,少年感覺自己的臉抽搐了下,忽然有些明白那些無聲控訴的頭骨和眼前三人如臨大敵的狀態是怎麼來的了。方才一下被慌了神,倒是險些忘了這個林妹妹似的人物可也不是什麼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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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三個大男人——接二連三被擠兌再加上本來就是沖著女孩來的三人,臉s 雖各自有些青紅卻也懶得再打無用的嘴仗,而是寄希望于「**」了!
一人棍合一處;一個甩著有些焦黑的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最後的大漢卻是一聲呼嘯,從身體表明隱現出百獸之王的蹤跡。三人三邊成犄角,一起朝著女孩奔襲而來。
……在百忙之中,那被少年劈傷了手的灰土s 身影,還不忘朝著顏木這邊喊上一句︰「這次的事,我們就不追究了。速速離去,保你一時平安!」其實原本的少年確實不太想插手這事的,經過這許多,閑事莫管不說成了定律,也多半變為了常態,尤其是在這種情形下。
只是方才確實是看不慣兩個大男人打個酷似林黛玉的女孩,還需要一個從正面吸引火力,另一人暗中下手偷襲。所以雖然不知道雙方之間的具體恩怨,也不知道女孩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可他還是按捺不住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