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天離開了這個名叫玉盧谷的小山谷,無聲無息。
臨走前竟是連和向以飛這個掌門師叔都沒有一句交代,這是顧雪影多少有些感覺愧疚的原因之一。她總覺得這事鬧到如今這種局面,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听到女孩如此說辭,顏木總不免啞然失笑︰「在花以天的心里,不是你傷害了他,而是他對不起你!」對于花以天臨走前的心情,顏木把握得卻是比女孩要更深一些。
——自小培養他的師尊竟然要殺自己最愛的女人,並且在自己阻止後,毫不猶豫用閻王召來對付他。要說花以天心里對此沒有半點負擔,那是不可能的!
或者在他想來,當初自己沒能阻止得了蕭振對顧雪影的出手,甚至讓她為自己找藥材而陷入絕境,早就屬于不可饒恕的範疇了。所以他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走得那樣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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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少敘,在女孩說著說著累極,迷迷糊糊間居然睡著了的時候,男孩的耳朵里突然傳來了向以飛細細的聲線︰「將我徒弟安置好後,來望朧坡找我,有話跟你說!」
于是某個本可以好好享受軟玉溫香、無限旖旎的少年,處于尊老愛幼、尊師重道的傳統,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先將女孩放到床上……一切妥當後,顏木很快來到了望朧坡。
向以飛靜靜站在坡上,沒有開口說話的他,頗有一種世外高人的飄逸之感,當然和其接觸過的少年是絕對不會這樣認為的。
所以開口就很有些不敬的感覺︰「喂,老頭子,有什麼事趕快說,小爺我很忙的!」這卻是鑒于幾次談話下來向以飛的惡劣表現,而且少年知道向以飛從不在乎這些表面上的東西。
事實上,听了顏木的話後,向以飛確實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轉過頭來反而是一臉笑眯眯的——這詭異的情形,讓顏木原本一臉無所謂的神情迅速垮了下來,頗有些哭喪的感覺。
就算不在乎他的「無禮」,也沒必要對他笑得這麼陽光燦爛吧?必有y n謀……
下面的話很快證實了他的猜測︰「小子,你應該知道我向以飛的徒弟要是想招婿,那隊伍恐怕能繞整個火熾國好幾圈。如今,你難道想不聲不響就拐走了?」
顏木翻著白眼,針鋒相對︰「雪影要嫁何人是她自己的選擇,要是她不願意,就算那些男人多得整個大陸都裝不下,也都無濟于事!」
「是嗎?」向以飛川劇變臉的功力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問出那最後一個「嗎」字時,臉上已經變成了一副鬼氣森森的模樣︰「我若是不同意,大可以讓你永遠見不到她,讓她永遠找不著你!」
「你……」第一次,顏木啞口無言!這高手要是耍無賴,那絕對不是一個剛剛踏入武途的普通人能招架得住的。要是他真這麼做,以顏木此時的狀況,恐怕短時間內,還真是毫無方法!
想是這樣想,定定神的顏木可不準備示弱︰「堂堂鬼醫谷谷主,竟會做如此之舉,怕是被旁人知道,大牙都會笑掉的。」
「我可不在乎什麼身份不身份、手段不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的都是可行的。再說了……鬼醫谷也沒啥了不起的!」顏木再一次目瞪口呆,還真是頭一次听到一派之長,對于自己的門派居然如此不屑一顧!尤其那還是火熾國十大宗門之一!
看到那臭小子終于吃癟,有時頗有些小孩習x ng的向以飛嘴角溢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接著說道︰「當然,你也知道,雪影是我唯一的弟子,我自然會尊重她的抉擇,所以……這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這下,顏木已經無力吐槽了,要他做什麼直接點不就行了?何必這麼威逼利誘、拐彎抹角的!
卻是沒有體會出此時向以飛的心情到底是有多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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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第一︰你若想娶雪影,至少再等五年!」「什麼?」剛剛听了第一個條件,顏木就差點跳起來。也不是其它什麼原因,事實上以他現在連十八歲都堪堪差了幾月的歲數,等五年根本沒什麼了不起。
他之所以做出如此大的反應,完全是為了想要更了解些關于其隱藏在背後的內幕。他不相信,向以飛如此鄭重其事提出來的事,沒有內中蘊含的信息。
卻沒想到,他裝出暴跳的神s ,卻惹來了真正的怒吼。向以飛狠狠瞪著顏木,宛如要吃人一般︰「要不是你小子的存在,我的徒弟現在哪至于如此辛苦?」
短短幾分鐘,顏木已經好幾次傻眼了。比如說現在,望著向以飛仿佛老虎被拔了虎須般歇斯底里的表情,少年表示自己完全理解不能。
——「要不是你和你娘的存在,雪影怎麼會不願意隨我回鬼醫谷修煉,而深深遲了這好幾年!縱然我有教她一些基礎的藥理、基礎的修煉方法,終究是浪費了人這一生最好的修煉時光。否則如今的雪影,又哪只會是這水平?」
「你的意思是,早在好幾年前,你就有收雪影為徒的念頭,只不過當時她沒答應你?」這一刻的顏木並沒有要嘲笑向以飛這個醫鬼的意思,卻是心中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感情越發濃郁了。
以向以飛的x ng格,顏木不相信他會沒有用各種手段,來向雪影闡明認自己做師傅,到底會有多大的好處。而僅僅是為了當時已經不成樣的「他」和自己的母親,女孩竟然拒絕了那代表著榮華甚至是長生的誘惑,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換做是自己會怎樣?這一刻,顏木的臉忽紅忽白,一時頗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