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僵持的局面持續了好一會兒,然後又是聞人瀾那細細小小的聲音提醒著顏木——要發起總攻了!
她曲子一變,從千軍萬馬的征伐中多了點從容寫意。隨著曲子的推進,慢慢地仿佛自己的腳踩著的不再是松軟的土地,而是堅硬的板石,稍稍用力就會有咯得疼之感。卻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們腳下的土地就慢慢失水板結,甚至皸裂。
恰在此時,配合默契的顏木也發動了自己的最強攻擊︰火加雷霆,再輔以腐蝕,因為聞人瀾曲子的加持,威力變得格外地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時發生的狀況就深刻地詮釋了這句話。
火永遠是樹的克星,再加上那麼一點點佐料,讓一直都保持著笑眯眯狀態的「綠老」再也不能冷靜如初——它那一把綠胡子在冒起了點點火星後,迅速地焦黑月兌落。這讓千年樹j ng簡直無法忍受︰「我的胡子啊……喂!喂!你們兩個小女圭女圭可不要太過分!」
這話听著怎麼都像是BOSS最後要爆發的征兆,可惜聞人瀾絲毫不為所動,顏木也就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挑戰別人,哦,不,老樹的底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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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山書院,洛鈺房中。
一個相貌堂堂的大漢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桌邊的椅子上,而另一邊是不知何時已經悠悠轉醒的洛鈺洛大公子。
當然他雖然醒了,但渾身還是酸軟無力,軟軟地臥在床上,竟能讓人產生一種我見猶憐的錯覺。
可惜這樣的情狀,看在那大漢眼里卻絲毫沒有引起一絲漣漪。相反他說出來的話更是冷得像刀子一樣︰「你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這次要不是那余姓老頭的一念之差,恐怕現在本座就不是坐在這里,而是在京師為你c o持喪事了!」
洛鈺低著頭,咬著嘴唇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這樣的表現讓那大漢愈發生氣︰「從小到大、無論什麼事,你不是都有無數的理由可以來反駁我嗎?這次是怎麼了?啞巴了?」
听到大漢如此說辭,沉默良久的洛鈺猛地抬起頭來,直直望向了他的眼楮。如此過了好一會兒……于是,原本還帶著一絲委屈、怯懦的眼神又重新變得執著、冷漠、堅定。
掙扎著爬下床來,洛鈺單膝跪地,對著大漢行了個大禮︰「師尊,此事確實是徒兒疏忽,無話可說!」
看到洛鈺那虛弱的動作,听到那頗有些賭氣的話語,聯想到他所遭受的一切,被洛鈺稱之為「師尊」的郁樂邦,眼中飛快閃過了滿滿的心疼和憐惜。可最終他還是沒有伸手去扶洛鈺,只依舊冷冷地說道︰「那你應該知道接下去要怎麼做!」
「徒兒明白!」
「很好!希望我不會等太久……你好好休息將養身體,為師先回房了……」y 言又止的郁樂邦,到了最後也沒有將到口的話完全吐出來。說完這些的他只轉身,毫不停留地向房外走去,留下洛鈺一個人半跪在地上久久久久,仿若木頭般毫無聲息——可若是你稍稍靠近,就能听見洛竹辰正喃喃自語︰「大哥,你既如此迫我,將來可莫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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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洛鈺已經醒轉的二人依然在和那千年樹j ng鏖戰。
已經徹底被惹怒了的綠老也不再保留,使出了它最為得意的絕招——一條條樹枝柔軟地仿若藤蔓,從地底下不斷冒出來,眨眼間就將兩人纏得結結實實。稍稍一動,便被纏得更緊、甚至勒進肉中,讓人呼吸困難,只能老老實實呆著宛如待宰羔羊。
綠老頗有些得意洋洋的聲音響起︰「小女圭女圭,先前是老頭子我懶得跟你們計較,還真以為我是吃素的啊?!」
「我知道你是吃葷的!剛才看到了!」聞人瀾清冷的聲音隨之響起,內容讓即使是在這樣情況下的少年也忍不住悶笑出聲來。這女人過于經典了……不,是過于可怕了,因為說完這句話後的聞人瀾,手不動口動,就仿佛能從口中噴出利劍一般,眨眼間就將身上的「藤蔓」去得一干二淨,說是舌綻蓮花毫不夸張。
這讓前一刻還在悶笑的少年不由目瞪口呆,沉靜了好一會兒,不甘于落後的少年也開始千方百計尋起月兌困之法來。
——他的符咒術本需要手來牽引真元運行軌跡才能發揮,此時卻因為手腳雙雙被束縛,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在這算不上是生死一刻但事關尊嚴的場面下,顏木飛快思考了起來,並在潛意識中模擬著各式各樣的構想。
然後,那並不算雄厚的真元在感應到主人的號召時,迅速攢動,一同演化出其各種臆想中的軌跡……真元在體內如月兌韁野馬般橫沖直撞,必然會對身體內部帶來創傷,更何況是在如此的狀態下。
所以不過短短幾秒後,顏木就忍不住噴出一大口血來,但也正因為如此,少年多了一絲明悟,在受了創後不久身上就散發出熊熊的火光,纏在身上的東西自然也在剎那間灰飛煙滅。
說起來很長,但事實上不過就是聞人瀾剛剛掙月兌束縛,千年樹j ng的表情才凝固定格,顏木的身上就像是瞬間燃起了大火……
不理「哇哇」慘叫著的綠老,連眼楮都仿佛染上一層紅的顏木,先對著聞人瀾打了個手勢,之後就以炸碉堡般的英雄形式,向著那千年樹j ng狠狠撲去。
這麼一個火球要是放到一棵樹上,怎麼著都讓其無法忍受。所以綠老的表情顯得很有些慌張,腳在地上頓了幾頓就準備先溜之大吉。不想不知何時,腳下的土地不僅板結還凝上了一層薄薄的霜,讓這樹j ng一時之間竟無法和土地連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