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相對,良久良久,誰也不曾說話,無限幽寂,更勝人語。
秦暮言嫣然一笑,垂首道︰「咱們回家吧!」
唐傲訣道︰「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家。」
秦暮言心中一甜,看了看旁邊的唐山,臉兒一紅,低低道︰「油嘴滑舌。」
唐傲訣則眸瞧著倚著車子,雙臂攏在胸前的唐山,雖然他有著漠視一切的高傲,但是唐傲訣知道,他的心神都在關注著四周一切往來的人,或者說他是在為秦暮言j ng戒。
唐傲訣笑道︰「山哥,麻煩你了。你先回家吧!」
唐山伸了個懶腰,鬼鬼祟祟的笑道︰「唐山听令,我馬上消失。」
唐山是唐家鐵衛里最活躍的一個,平r 里也是吊兒郎當的。根本不像其他人那樣遵循著上下之別。
自從那晚見到唐傲訣一人挑百的游戲,這些人已經知道唐傲訣不再需要人保護了。若是連他都搞不定,那麼換做他們也是肉包子的份,與其在此和礙人眼,還不如早點消失呢!
很快的,唐山上了自己的車子,只給兩人留下一陣濃煙。
秦暮言臉皮很薄,在自己人面前都放不開,看到唐山離開了,不由得松了口氣。
「咱們走吧!」唐傲訣很紳士的給秦暮言打開車門,然後鑽進了駕駛位。
啟動車子,緩緩地離開這個人ch o涌動的廣場。
秦暮言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因為唐傲訣根本不是往家里走,不解問道︰「傲訣,走錯路了啦!這麼走下去什麼時候才到家啊!」
「晚上不回家吃飯了,就咱們兩個。結婚這麼久,我們還是第一次晚上出來。」
回來了,自然要陪同愛人逛逛。
秦暮言意動不止,有些躊躇道︰「我怕n in i擔心,還是先給n in i打個電話吧!」
「我已經和山哥說了,他會交待清楚的。」唐傲訣對于她的細心,感到十分滿意。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秦暮言杏眼圓睜,難以置信的看著唐傲訣。自從見面後,兩人幾乎都要膩在一起了,哪里還有空閑去說話,她都有些懷疑了。
「我用的是唇語!你當然不會知道了?」作為個中行家,唇語是必修之課,不僅僅是唐山,其實所有唐家鐵衛都會這門高深的學問。
「你會唇語?」秦暮言來了興致,唇語對于她來說是門神秘莫測的事物,萬想不到自己的旁邊就有這麼多人j ng通。
「自然的事,這種最低能的技能都不會的話,怎麼來做一個王牌特工。就像你老公我更是個中翹楚,天上能開戰斗機,地上能開坦克,水面能開戰艦,水底能開潛艇,那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秦暮言看他得意的模樣,撲哧的笑將出來,情不自禁的打擊道︰「你就吹吧!」
「你還別不信呢,以前你相信我會彈鋼琴會編寫軟件嗎?」唐傲訣說的倒是實話,超級兵王若是連鋼鐵怪獸都搞不定,真是沒辦法混下去了。
秦暮言想了想,道︰「這倒也是,至于打架斗毆方面,我是真正的見識了。」
「打架斗毆那是最不入流的技能,不說也罷。」
唐傲訣說完,半天沒有听到秦暮言回復,有些詫異道︰「怎麼不說話了?」
「傲訣,對不起。」
秦暮言這回沒有笑了,眼眸里反而溢上了濃重的水氣。
唐傲訣見她沉吟不語,雙目紅潤,盈淚y 滴,柔聲道︰「怎麼啦?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吧!」
「不,不,不,我還不想回家,我只想咱們靜靜的呆在一起。」
秦暮言頓了一頓,又說道︰「傲訣,你能有現在的成就,一定很辛苦,而我卻一直沒有理解你。我,我真是枉為人妻。」
說到這里,淚珠從臉頰上緩緩流下。
唐傲訣把車子停在路邊,將她摟在懷里,給她擦了擦眼淚,笑道︰「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麼?我們還年輕,未來的r 子還長著呢,一切要向前看不是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前雖然辛苦了一些,但是已經成為歷史了。因為我已經退役了,而你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通過很多電視劇,秦暮言知道特工是種把x ng命掛在腰帶上的職業,隨時都有犧牲的可能。
她隱隱感覺到自己的丈夫就是其中的一員,所以十分害怕,害怕有一天接到不好的消息。
這幾天,她從唐玄冰那里知道唐傲訣去執行一項重大的任務了,由于關心過切,很多次都在午夜被惡夢驚醒,迎著那空蕩蕩的房間,倍感孤獨,每次醒來,她就會抱著枕頭無聲的痛哭一場。
現在听到他退役的消息,登即面溢ch n花,淒苦的臉上慢慢露出笑靨,淚珠未干,神s 已是歡喜無限,喜滋滋的說道︰「這樣真是太好啦,這是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唐傲訣听她軟語溫馨,亦不禁柔腸百結,捧起她白女敕的小手親了一下。
秦暮言臉上多了笑容,很滿足很舒心的笑容。
此地已經離京師北海湖不遠了,唐傲訣索x ng把車子放在路邊,牽著佳人沿著林蔭小路慢慢的散步。
而秦暮言的手已經把唐傲訣地手圈了起來,那種柔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多了一種恬靜居家地妻子韻味,體態本就是豐腴靈瓏,此刻的溫柔,讓這種美麗,更是誘惑。
能擁有這般出s 地女人,唐傲訣也很是珍惜,真的希望能多給她一些。
只是唐傲訣沒有發現,在這種笑容中,隱藏著一種難言的苦楚,一種女人天生會有的焦慮,因為這是她們的責任,更何況,唐家人丁單薄,更是需要這種血脈的延續。
不過唐傲訣剛剛返回京師,就特意的抽出時間陪她度過二人世界,秦暮言的心情開朗了許多。
從北海邊開始,兩人就一直手牽著手,如一對熱戀中的男女,逛遍了幾乎每一個商店,不為購物,只為這種相融濡沫的氣氛。
就像有人說過,錢可以買來婚姻,但是買不來幸福,而此刻對他們來說,幸福就是這麼簡單,不花一分錢,相依相伴就可以。
沒有去高級的餐廳,他們就移著北海湖畔行走,只要是好吃的,只要是秦暮言眼神中帶著渴望的東西,唐傲訣都會買來,雙手提著的袋子,滿滿都是各種小吃。
向來注重形象的秦暮言,鉛華退盡,本s 盡復,退下商場面具的她就像青ch n靚麗的小女孩,雙手也是拿滿了食物,吃不完的就往唐傲訣的嘴里塞。
神仙眷屬,儷影雙雙,真是羨煞旁人。
好景終是難以長久,兩人沿湖走了不久,卻發現前方出現爭執的聲音。
情意正濃的兩人神s 非常不快,不約而同的皺下眉頭。
「傲訣,我們過去看看吧。」秦暮言恍若小孩子一樣,眼眸流露著一絲企求。
「走吧!多事的丫頭。」
唐傲訣寵溺的輕刮瑤鼻,護著她穿過人群,走向事故點。
卻見一個衣著土氣的瘦弱青年坐在地上,一個勁的大叫道︰「撞人啦,撞人啦!」
一輛j ng致的奔馳驕車正慢慢往後退開,駛往路邊停下。
車子靠邊,一個麗人從車里鑽了出來。
這人穿著一身簡潔卻耐看的著裝,淺藍s 的瘦腿牛仔褲,黑s 蕾絲緊身襯衫,將本就挺翹的酥胸和縴細的柳腰襯托的更加完美無瑕,黑s 高跟鞋踏在路面上發出優雅的清脆響聲。
唐傲訣見著此人,不由驚訝至極,這天下也未免太小了吧!剛剛回到京師就遇上了,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秦暮言瞧著唐傲訣的神s ,隱隱感覺兩人認識,心里沒有來由的不舒服,輕輕哼了聲,悶悶不樂問道︰「你們認識?」
唐傲訣見她撅了撅櫻唇,暗自好笑,煞有介事地聳聳鼻子,道︰「暮言,這里是賣山西陳醋的店子?我怎麼聞到挺濃的酸味了。」
秦暮言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些窘迫。
迎著秦暮言的嬌態,唐傲訣解釋道︰「算是一面之緣,這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在火車上認識的,她叫陸雪棋,是皇朝娛樂集團的部門經理。只是想不到這麼快又遇上了,有些好奇而已。」
「陸雪棋好像遇到麻煩了。」秦暮言了解清楚,心里的醋意蕩然無存,再看到坐在地上耍賴的瘦弱青年,倒是有些憤憤不平了。
「應該是!且看看再說。」唐傲訣一眼就看出,這個青年故意為之。
「先生您沒事吧,以後過馬路時請看一下紅綠燈。」陸雪棋的聲音很柔和。
坐在地上的青年瞧見陸雪棋,眼里不由掠過一抹驚艷。
「痛死我了,哎呀呀!我的大腿出了好多血呀。」
青年呆了一呆,隨即換上一副痛苦不堪地表情,雙手捂著鮮紅一片的褲子。
只听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剛從老家到城里想找份工,誰知剛找到,就被你撞壞了一條腿。我必須要去醫院檢查,否則萬一以後留下病根,你讓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誰來養活?」
此時,一個貌似忠厚的肥胖男子走出人群,好心好意道︰「這傷者的口音好像外面的,他們來城里打工也挺不容易的,您看他還在流血。這位小姐,我看還是私了算了,給他點錢,省得以後有麻煩找上您。」
陸雪棋不是無知的婦孺,當她看到青年褲子上的血跡後,眼眸里現出一抹不屑,作為久混娛樂行業的她,怎麼看不出那血是假的呢?當即明白眼前兩名男子演的是什麼戲。
于是佯裝著不經意地看看腕表的時間,道︰「說吧,你要多少錢?」
「五萬就算了。」
瘦弱青年用骯髒的衣袖擦著臉,同時也隱去了露出的一抹喜s ,繼續道︰「要是我的腿真的殘廢了,可能兩萬都不夠。屆時我的父母孩子都不知由誰來養活,唉!今天就算我倒霉好了。」
陸雪棋黛眉微蹙道︰「想要錢就拿點誠意出來,別一張嘴就獅子大開口。」
旁邊的胖子也是個人j ng,他當然留意到了陸雪棋看手表的微小動作,以為她正在趕時間,有意無意地幫腔道︰「這位兄弟,我看你還是讓這位美麗的小姐陪你去趟醫院吧。」
「兩千。」
陸雪棋淡淡地看了胖子一眼,從黑s 坤包中抽出兩千元錢。
瘦青年面對圍觀的過路人,可憐道︰「你們看看,這位小姐長得漂亮,開著好車,撞壞我的腿竟然只給兩千的安家費,你們說她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此話一出,倒是得到了不明就里的圍觀群眾的一些支持,華夏的民風便是如此,這種弱者形象往往能博得多數人的同情和憐憫,況且耳听為虛,眼見為實,他們現在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瘦子的褲管鮮紅一片。
「一條腿就值三千麼?小姐,你撞傷人後也太不把人家當一回事了吧,現在連我這旁人也看不過去了。」
胖子又看了一眼圍觀群眾,佯裝同情瘦子,語氣有些不屑道。
圍觀的人群都紛紛出言指責陸雪棋的不是,這讓她有種悲哀的感覺。
為什麼大家就看不穿這是兩個騙子的把戲呢?
是他們過于善良?
還是過于無知?
瘦青年眼里不經意的現出一抹邪意,忽然艱難地爬向陸雪棋,就想拽住她的腿,一副你不多給點錢,我今天就賴定你的表情。
「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陸雪棋連忙避開,眼眸閃過一絲慌亂,對于這種無賴行為,任何一個女眾都不願意看到。
唐傲訣和秦暮言相顧一眼,都知道這是最老套的‘踫瓷’,這種行為雖然普通,卻勝在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