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要死了嗎?
仿佛回到了那個孤寂的百年歲月,李知秋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周圍的一片顯得無比的寂靜,整個人的靈魂都像是要掙月兌**的束縛,向某個地方飄去。
上一世,他都沒什麼感覺就重生了,根本沒體會過死亡的感覺,而今真真切切體會了一次,卻發現與成為僵尸的孤寂歲月里沒有太大的不同,不過如此。
只是想起了什麼,李知秋要消散的靈魂驀然掙扎起來。剛剛重生回來不過一個多月,他的很多夢想都沒有實現,他的父母還殷切希望他光宗耀祖,他的慧慧還在等著他解開命運的枷鎖……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還沒改變兩個女孩的命運,即便他對兩個女孩沒有什麼心思,但是李知秋絕對不願意自己做事半途而廢。
他不甘心,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他不甘心,被老天如此地抓弄,他不甘心,命運竟待他如此的不公。
拼盡全力握緊了手中的拳頭,李知秋驀然睜開了雙眼,那原本要消散的靈魂被重新束縛回身體,就像有一層保護膜將他的靈魂包裹在內,他自己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眸閃現著火紅的s 彩。
「叮,叮。」
兩聲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巷子響起,在李知秋撐起身子的那一刻,兩顆銅s 的彈頭滑落在地上輕輕地滾動著。若是將李知秋的衣服月兌下,便會發現之前被子彈打出來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繼而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什麼?」
驚愕地轉過頭看去,剛剛站起身子的董源便看到無比驚懼的一幕,原本被他近距離打中三槍的李知秋竟然站了起來,那被鮮血染紅的衣服真切地告訴他,那三槍沒有打偏。但是對方卻是安然站在那里,那並不寬大的身影透著讓人心悸的壓力。
「原來一切都沒變,都沒變,呵呵呵……」
有些恍惚地看著自己滿是血紅的雙手,感受著那股熟悉的血氣在體內流動,李知秋低聲笑著,言語間充滿了對老天和命運的譏諷。
「怎麼會,怎麼會……」
董源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中了三槍的人竟然還能站起來,特別是那滲人的笑聲,那泛著紅光的雙眼,猶如地獄來的惡魔,帶著無邊的恐懼向他襲來。
「不過也不錯,總比死了強,至少還能完成未了的事情。」
從那滿心的失落中回過神來,李知秋充滿血s 的雙眼看著有些呆傻的董源,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見李知秋向他走來,董源不禁往後退了兩步,卻被地上躺著的一個混混拌倒,雙手撐著地面不住後退,原本的y 望早已被恐懼所替代。眼前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認知,便是連地上的手槍都忘了去拿,他還只是一個學生。
「前世被你安然躲到終老,這一世,你就償還兩世的罪孽吧。」
面對這個罪孽深重的少年,李知秋緩緩抬起了他那佔著血跡的右手,在董源驚恐的眼神中按到了他的頭上。
「別殺我,別殺我。」
在對方的手按上自己頭部的那一刻,死亡的恐懼侵蝕著董源的內心,雙眼流下了兩行熱淚,一股熱流從流出,帶著一股污濁的臭味。
「放心,我不會殺你,死亡那是最輕的懲罰。」
說完之後,李知秋那原本靜止的心髒跳動起來,體內氣血流動,一股空冥的氣息在他手心匯聚,繼而沖入董源的腦袋。這是他當了百年僵尸唯一可以動用的異能力,或者可以說是傳說中的術法,效果也很簡單,就是讓對方的記憶變得混沌,卻不會變得痴傻,只會每夜噩夢纏身。
上一世讓董源這個罪魁禍首安然度過一世,李知秋怎麼可能讓他這麼輕易地結束這一生,那太便宜他了。
「不要,不要……」
感覺到什麼東西滲透進腦中,董源哭喊著叫道,卻發現整個身子一動也不能動,聲音也是越來越弱,直到微不可聞,雙眼也變得有些空洞。
「應該差不多了。」
重生以來第一次用這種被他取名為‘洗魂**’的能力,李知秋生怕把對方搞成一個白痴,那就太便宜董源了。
收回手,李知秋耳邊一動,一陣刺耳的j ng鈴聲穿了過來,接著便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一個中氣十足的叫喊聲︰「快,快,都給我跟上,封鎖這條巷子。」
皺了皺眉頭,李知秋看看地上的兩顆彈頭和一地的血跡,俯身拾起兩顆彈頭。
兩指輕彈,兩顆彈頭便循著一個特定的軌跡飛入牆壁中,深入水泥牆數個厘米,和54手槍打出的力道仿佛。
右腿一跺地面,原本有血跡的地磚上驟然出現一層粉末,李知秋已經恢復正常的右手一揮,那些帶著紅s 的粉末便四散開來,地上再無血痕。
腳步聲越來越近,李知秋看了看周圍,發覺沒有太大的破綻,便一踩地面,身子輕盈地躍過將近三米的牆壁,消失在這條少有人問津的巷子中。
「是不是這里?」
「對,就是這條巷子。」
「走。」
快速跑進巷子里,東城派出所所長張斌入眼的便是滿地躺著的人,讓他下意識地拔出佩槍︰「查看一下所有人的情況。」
「是。」
在手下人查看倒地傷者的情況時,張斌對著後面押著的少年問道︰「跟我說說,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不要想著隱瞞,想想你的家人。」
「是這樣的……」
感受到對方身穿j ng服的壓力,劉啟哆哆嗦嗦地說起了之前的經歷,沒有任何的隱瞞。之前逃出巷子的他,慌亂之間踫到了j ng察,結果在對方兩三句追問下就吐露出一點實情,接著便被強行帶了過來。
「張所,董書記的佷子董源在里面。」一位認得董源的年輕民j ng快步來到張斌身邊,低聲匯報了一句。要知道董源這個安平第一公子可是大大的有名,很多進入公安系統的新人都會在老一輩的傳授下記住這個公子哥的面容,以防在無意間惹到對方。
「我知道了,所有人都沒事吧?」眉毛不經意地一挑,張斌沉聲問道。
「應該沒事。只是我們在現場發現了槍支,應該是我們系統的佩槍,握槍的應該是董源。」看到槍支的那一刻,年輕民j ng林軍成驚出了一聲冷汗。
要知道他們這些普通民j ng在平時是不可能佩槍的,就是帶槍巡邏也是有槍無彈,還要事先填好申請表格,歸還存庫時還要寫一份報告,出了問題絕對能驚動高層。要不是前段時間安平的局勢有些混亂,所有出外的在職民j ng都分發了佩槍,程序也相對簡單了一些,當了幾年民j ng的林軍成還不知道荷槍實彈的感覺。
而在一個少年的手里,他們竟然發現j ng察的佩槍,案件x ng質已經完全不同。若是驚動了上面,前些r 子的集體惡x ng案件尚未消散,整個安平的公安系統都會迎來一次新的震蕩。
「不用說了,下令此次出勤人員保密。還有,將這些人帶回去所里後,馬上分開審訊,我要在兩點之前看到審訊報告。」听到董源手持槍支,張斌眼中j ng光一閃,心猛然跳動起來,表面上卻是平靜如昔。
「是。」
「軍成,好好干。」
听到領導意味深長的話,林軍成也想到了什麼,腳步微微一頓,便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指揮著同事處理現場。
讓人把劉啟帶走,張斌拿出腰間的手機,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快速撥通了一個電話。
「太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李知秋的右手撫模著胸口,感受著里面強有力的跳動,眼中透露著驚訝和喜悅。在解除僵尸形態之後,李知秋竟然發現自己應該停止的心跳重新恢復了跳動,如常人一般。
鏡子里反sh 出的那個雙眸血紅、帶著兩顆鋒利獠牙的面容沒有讓李知秋感到任何恐懼,反而有種淡淡的茫然和不解縈繞心頭。
成為了僵尸,心髒竟然還能自如地跳動,這對當了百年僵尸的李知秋而言無疑于是一種驚喜。以李知秋模索出來的經驗,只有在動用體內異能的同時,僵尸的心髒才會跳動起來,調動體內的氣血,繼而引發那超月兌世俗理解的能力。
而今心髒自主跳動,李知秋沒有感到任何不適,收回僵尸的狀態後更是和常人一樣,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難道和那份手札有關,可是我並沒有修煉過上面的功法。」
懷疑著重生以前看過的那份無名手札,李知秋找不到任何奇怪的理由,或許這是重生帶來的福利。不過他心里確實決定要重新得到那份手札,看一看是不是和自己的變化有關,他不想再做一個孤寂一生的僵尸,絕對不想。
那份手札的出現還要幾個月,有一件事卻是李知秋目前迫不及待要做的,必須要做。
2002年10月26r ,周六,下午兩點,一身j ng服的張斌踏入了位于麗州路的知幽茶樓。
與此同時,一個滿臉絡腮胡、頭戴鴨舌帽、背著背包的青年男子也走進了安平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