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怎麼樣?」見到年輕男子冰冷的目光,光頭安滿臉恐懼地問道。
從十三歲開始,光頭安混跡**十幾年,從沒見過如此狠的角色,他能感覺到,對方眼中沒有絲毫的感情。在對方眼中,光頭安覺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動物。
「不用我在重復第二遍了吧。」
轉頭看了一遍倒地的混混,李知秋微笑著說道,只是每個人和他對視一眼都不覺有些發抖。
尚還清醒的一個黃發混混想起對方剛剛說的話,牙齒一咬,拿起身邊扭曲的鋼管,毫不留情地砸向自己的另一只手。
一聲悶哼響起,那個動手自廢手臂的黃發混混咬牙沒有喊出聲,讓李知秋眼中多了一絲欣賞。
有了第一個人領頭,其他反應過來的混混都不約而同地拿起地上的家伙砸向自己的手,一時間痛喊聲此起彼伏。
「剛剛是一只手,可惜你們自己不懂珍惜,現在加一條腿。」
雙手插在褲兜,李知秋沒有任何憐憫之心,既然在這條道上走著,這些人就不會有良善之輩,根本就不值得他的一絲同情。
听了李知秋的話,不少混混怒視過去,如此屈辱讓他們暫時忘記了恐懼,但是听著老大尚未停歇的哼叫聲,還有對方一臉冷漠的表情,無一人敢出口反駁。
還是那個黃發混混帶頭,二十來個混混同時砸斷了自己的一條腿,又是一陣叫喊聲響起,給寂靜的夜幕加了一層陰冷的色彩。
「不錯,接下來說說我的車子被你們撞的事。如果你們身上的錢不夠賠修理費,那就用你們還沒斷的零件交換,我也不會介意。」見無人反抗,李知秋有些失望,這些混混還真是欺軟怕硬。
「還愣著干什麼,把你們身上的錢都給老…給我拿出來。」听了對方的話,僅剩一手完好的光頭安對著手下大吼道,他可不想四肢殘廢。
「是,是。」
唯唯諾諾地應了幾聲,混混們都不約而同地把身上所有的錢掏了出來,只是他們身上根本沒有什麼錢,零零碎碎的,還有人拿出了鋼蹦。
本想將錢過去,一手一腳斷了的他們卻是難以走動,不能將錢交到李知秋的手上。
注意到李知秋沒有絲毫動手拿錢的意思,那位黃發混混硬撐起身子,拖著一條斷腿將同伴的零散錢幣收了起來。
從站起開始,到收了十幾個人的錢,小小的動作,黃發混混走了十多分鐘。等他把錢送到李知秋手里的時候,黃發混混的額頭上已滿是冷汗,身子也都被汗水浸濕了。
「這位大哥,一共一萬兩千三百,您數數。」略帶顫抖地說了一句,黃發混混退後兩步靠在一輛車的車門上,滑坐在地上,剛剛的動作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
「才一萬多,有點少啊,看來要拿點零件湊數了。」
看著手中帶著點血跡的港幣,李知秋笑著看向倒地申吟的光頭男子。
「大哥,我車里的儲物箱還有二十萬,都給你,都給你。」
見到對方看過來,光頭安連忙說了一句。他想起來還有錢放在車里,那二十萬還是他今晚預收的訂金,沒想到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哦,是嗎。」
走到本田車旁,李知秋從副駕駛座前的儲物箱里拿出一個黑色袋子,看著里面整整齊齊放著的兩捆千元港幣,滿意地點了點頭。
「還行,這些就給你們當醫療費吧。」
把之前手上來的一萬多零散港幣放到光頭男的身旁,李知秋來到寶馬車旁,對著美女師姐說道︰「師姐,搞定了。」
「嗯,等一下有車來接我們。」放下手中的手機,張翎淡聲說了一句,對于之前的打斗毫不在意。換作是她,做的比男孩更快,更狠。
不過和沉穩的張翎不同,陳亦馨和李玉樺兩人確實嚇得夠嗆,今晚的事情讓她們認識到世界的另一面。只是驚懼過後,陳亦馨兩人盡皆一臉崇拜地看著衣服整齊的李知秋,剛剛的動作實在是太帥、太酷了,讓她們心里都為之顫動。
較之李玉樺,陳亦馨心里也不由多了幾分後悔,對方根本不可能看上她這個敗柳。
「那好,師姐,這是他們賠的修理費。」把黑袋子送到美女師姐面前,李知秋帶著討好地說道。
「你拿著吧,這輛車子反正不要了。」
對于錢財,張翎是真正地不屑一顧,那東西對她而言和廢紙沒有什麼區別。至于被撞壞的寶馬,她也沒有想著去修理,換一輛就是。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知道美女師姐有錢,李知秋也沒矯情,正好明天離開香江前采購一番。
打了個電話吩咐一下,面容英俊、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和面前來搭訕的美女笑了笑,轉身走向旁邊的一個角落。
「李少,您好。」正在陳躍年身邊的幾個男女見到走過來的英俊男子,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恭敬地叫了一聲。
「李二哥,好久不見啊。」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陳躍年略帶矜持地說了一句。雖說他們陳家和李家相比差距不小,但是也沒到卑躬屈膝的地步,他們陳家好歹也是香江十大富豪榜上的一員,即便是掉末尾。
「我們最好永遠不見。」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李乾湖說出的話卻是沒有任何客套。
「李二哥,你這話,有點太過了。」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毫不留情面,陳躍年臉上的笑容一斂,淡聲說道。
「給你兩個選擇,一個,你離開香江,這輩子別回來;一個,李家全面收購陳家。」沒有說什麼廢話,李乾湖直接說出了兩個選擇,溫和的笑容讓旁邊幾人都有些滲得慌,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挪。
「李二哥,我好像沒得罪你吧。」听了李乾湖的話,陳躍年眼神微眯,直視這個讓他一直仰望的李家二少。
「你選哪一個?」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李乾湖繼續追問一句。
「李乾湖,叫你一聲二哥,那是看得起你,別這麼囂張。」見李乾湖如此咄咄逼人,喝了不少酒的陳躍年頓覺一股熱血上頭,沉聲駁斥道。
「那你是想選第二個了?」並不在意對方說的話,李乾湖嘴角一翹,笑著問了一句。
「考,李乾湖,你能代表李家?李伯伯就在這里,別讓人看了笑話。還有,你不過是老二,就是代表李家也輪不到你。」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對方如此輕視,陳躍年怎麼可能無動于衷,他可不是對方的踏腳石。做為陳家唯一的繼承人,陳躍年有底氣和任何一個同齡人叫板,而李乾湖不過是李家的第二繼承人,上面還有一個優秀的大哥壓著,根本就代表不了李家。
「我知道你的選擇了。」
不再理會陳躍年,李乾湖禮貌性地和旁邊幾人點頭示意,便轉身離開了。
自始至終,李乾湖都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其英俊瀟灑的姿態讓旁邊幾個女子看了都心神蕩漾,無愧乎香江第一公子之稱。
「乾湖,剛剛怎麼了,我看你和陳家的那位不太融洽。」和幾位有生意往來的叔伯交談一番,李乾磊走到弟弟身邊,笑著問了一句。同樣英俊的面容上多了一分沉穩,成家的他早已月兌離了年輕時的圈子,卻也對各家的年輕一代知之甚詳,自然認識和弟弟交談的那位是從國外回來不久的陳家公子。
「哥,我明天暫時接管家族的所有基金。」
「做什麼?」
「收購陳家。」
「行,不過你最好和老爺子商量一下。」
「我會的。」
沒有問弟弟為何要和資金雄厚的陳家干上,李乾磊只是提醒了弟弟一句,便轉移了話題,慫恿弟弟去和那些美女搭訕,尚未成家的李乾湖一直都是李家的心頭大事。
「陳哥,我家老頭子在那里,先過去打聲招呼。」
「陳哥,我去我媽咪那里看看。」
「陳哥,我去上趟洗手間。」
……
等李乾湖一走,陳躍年身邊的幾人都以各種不同的理由離開了,其神情看上去像逃亡一樣,除了那位跟著他來的小女星。
做為香江第一公子,李乾湖言出必行,從未失言。去年的時候因一時之氣就和米國一家財團對上,對方揚言要掃蕩李家,李乾湖也怒言要讓那家財團退出紐約股市。之後兩者干上,資金雄厚的米國財團初佔上風,卻被李乾湖聯合數家基金共同狙擊,從外圍一步一步蠶食對方的產業,引得無數國人跟從,一舉擊潰對方。
在大好形勢之下,李乾湖並沒有答應米國財團提出的和解要求,毅然放棄即將到手的數億美元,強勢進擊。最後,那家米國財團被迫宣布申請破產,而原本可盈利的李氏基金不僅損失了之前獲利的近十億美元,還倒貼不少資金,李乾湖之名瞬間傳遍華人商業圈。
而李乾湖既然發了話,那實力強大的李陳兩家勢必有一場爭斗,他們可不想殃及池魚,或許他們想著還能從中撈點好處。
看著瞬間消失的眾人,陳躍年臉色鐵青,酒倒是醒了不少,知道事情嚴重的他沒有在意一臉不安的女明星,急匆匆地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