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覺得莫名其妙,卻也不以為意,大概這女人有什麼誤解了吧,不過看著滿車的人都看向自己,徐毅覺得自己還是表個態,以免人家誤解的好。
「阿姨,您有什麼事兒,咱說話不能好好說麼,您怎麼能出口傷人呢?」
「你問我,我還問你呢。」那女人跟吃了槍藥一般朝著徐毅就是一頓亂嚷。
徐毅看著車上的人都看過來,好多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就知道肯定不少人以為自己這是對著那女人干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了,不過這莫名其妙的就跟人吵架,總是沒什麼道理吧,再說了自己也從來就不是那種人呀,所以徐毅還是壓住聲音,跟著那女人說到︰「阿姨,這車上是擠了點兒,但好像都是你在那里拼命擠啊擠的,把我的盒子都擠爛了,我不怪您,您還要來吵我,我好象沒招你惹你吧?」
「媽,你別說了,這……」那女人身邊的男青年也低聲跟自己母親說到,他自己也看到就是他媽媽把徐毅的盒子給擠破了,人家這沒找她說理呢,她這怎麼好意思跟別人找毛病呢?
「你給我住嘴!看看你這樣子,你就跟你爸一個德行,連你媽讓人欺負了,你還幫著別人來欺負你媽,我算白生了你這個窩囊廢!」這下那女人更是不得了了,轉回頭就是 里啪啦地數落一頓兒子,那兒子也沒轍,只好無辜地看了眼徐毅,不再說話,只是用力地抓住他媽媽的胳膊,省得她真的沖上來抓徐毅兩把。
那女人用力地甩了兩下胳膊,發現甩不掉之後,只得作罷,猛地向後一扛,把她兒子和邊上的乘客全都撞開一點兒,也不管這合不合適,直接用另一只手抓起裙子攤在手上給徐毅看,混不覺這兩條白花花的大腿直接就露在外面,弄得往這兒看的男人都不好意思再直視過來,幾個女孩子看著也都忍不住,捂著嘴在後面笑個不停。
「你自己看,你自己沒瞎眼吧,你這東西是不是弄到我裙子上面了,還說沒招惹我?誰知道你這拎著什麼東西,全都弄到我身上了,你還說沒招惹我?」
徐毅看著那攤在手上的深藍s 裙子上面一塊差不多拳頭大小的一團施痕也是非常覺得不好意思。
想必這是車上人太多,哪個裝水的樣品瓶的瓶子沒塞緊,這水滲出來了,偏生這塑料袋也漏了,把別人的衣服都給弄濕了,這坐車都見著她沒消停過,難怪人家要發火呢,不過這錯總是在自己,徐毅想著干脆道個歉,等下下車去幫人家買件衣服,把這個裙子換下來,畢竟誰知道這水里是不是有啥東西,萬一真的給人家帶來危險,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啊,阿姨真的不好意思,車上太擠了,我真沒注意,實在對不起了。」
「你這人腦子有病,帶著東西也不自己看好了,你說是水就是水啦,誰知道你這東西會不會是啥不好的東西,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公德心呢!」徐毅想著息事寧人,可是那女人卻得理不饒人,不依不饒地接著吵,而且看著徐毅低頭服軟,嗓門更是響了起來。
徐毅這個頭大的,直覺這下午不該出來,心想著等著下站趕緊下車算了,這剩下沒幾站路,走過去也應該能來得及的,現在雖然人家都看出來了,這女人就是在這兒借題發揮,但是這身處局中,不得月兌身,也讓徐毅無比的尷尬。「阿姨,真的實在對不起,我真不知道這水露出來了。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阿姨,我記得這站旁邊有個輕紡市場,等下我去幫您買一條裙子,賠給您還不成麼?」
「賠?你賠得起麼,就這種垃圾市場,能找到我這樣的裙子麼,這種地方,也就你們這種外地人才看得上眼,知道我這裙子多少錢麼?把你賣了都不值這裙子的價錢!這條裙子三百多塊錢呢!再說了,我是訛你還是詐你了,我說讓你賠我裙子了麼?別弄得好像我在敲詐你一樣,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你這盒子里到底裝的啥?」
「阿姨,我這真沒啥,就是兩瓶水,真沒別的東西,您要不信,等下到站,我打開給您看還不行麼,這車上這麼擠,這瓶子也漏了,等下我打開的話,不得灑您一身的水呀。再說我也答應陪給您一條新的裙子了,您看這麼多人看著,這影響多不好?」
徐毅真的無奈了,這種油鹽不進的真沒遇到過,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雖說這女人離著尊老的歲數還差了點兒,但是畢竟是自己的水灑了,有錯在先,車上這麼多人,這自己也不能怪她把盒子給擠爛了,人家也是無心,而且這最多等下再回去重新去取點兒水樣就是了,再者說這在公共場所吵架總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們這幫外地人……」那女人更是猛地一甩手,那兒子沒抓住,直接就被甩得一個趔趄,如果不是後面人擠著再扶了他一把,這人直接就得被甩個跟頭!
「媽……」這下那個兒子真的急了,伸出兩只手用力地抓住他媽媽。
「我們外地人怎麼了?」女人剛想回頭跟兒子說什麼,就覺得車子猛地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後面車門直接打開了。
就看著司機拉掉兩只手套,甩在前面的儀表板上,站起身來指著那個女人問到︰「你給我說清楚,我們外地人怎麼你了,是欺負你了,還是非禮你了?上車就听**的在這兒唧唧歪哇,不是這不好,就是那不好的,想好你怎麼不自己買車,自己做公交車?不過就是蹭你身上點兒水,就這麼得理不饒人,更何況,人家小伙子先你一站上來的時候,盒子好好的,你看著人家拿著東西還硬往人家身邊湊,把人家東西給擠爛了,還在這兒挑毛揀刺,**這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在這兒撒潑狂躁呀!」
說著司機朝著徐毅看過來,問到︰「小伙子,你袋子里東西要不要緊,用不用她賠?」
徐毅看著為自己這點兒事兒這車都停下了,也覺得不好意思,趕緊說︰「司機大哥,這真的就是一瓶水,沒啥東西,不用賠了,要不咱開車吧。」
司機抬頭往車後看了一眼,大聲說到︰「各位,今天不好意思,耽誤大伙兒辦事兒了,大伙兒都給評評理,我這把她趕下車行不?告訴你,老子今天不伺候你了,你給我滾下去!」
那女人這輩子也沒受過這個,也不管徐毅了,拼命地扭著頭問駕駛員︰「你工號是多少,我要去公交公司投訴你!」
「好呀,咱都不下車了,直接去公交公司!滿車上大家都擠,就沒看著一個跟你這樣的潑婦,你不是要告狀麼!好呀,我們今天還管定這閑事兒了,你去告,我們等下去告你,說你這麼大年紀非禮人家一個小伙子!你們旁邊的看清了,是不是這麼回事兒?」車子後面有個年輕人喊到。
「就是,就是,明明這麼大個人了,還在這兒撒潑耍流氓,還為老不尊,等下咱都去做證,小伙子你別怕,你看這女人兩條白花花的肥腿到現在還在外面晃呢!這歲數也不知道檢點點兒,你就不怕給你兒子丟人?」旁邊的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人也應和著。
「開車,咱先去派出所,然後再去公交公司!」
「這什麼人,沒外地人,就這城市是靠你肩挑手拿建設的,還是像這樣不講理跟土地爺吵一架就能從地上拔起來的?」
「咱這兒怎麼有這樣的人,真給咱省會城市長臉!」
「頭抬高點兒,剛才我拍的不夠好,擺上一個好點兒的POSE,我等下發到網上,讓你也紅一把!」
車上的人七嘴八舌地聲討起那個女人來,直接說得那女人臉都白了,撒開裙子,不敢再言語,拼命地拉著兒子就往後門擠。
「擠什麼擠,趕著投胎呀!你不是要去投訴麼,我們等著給你作證呢,你別跑呀,司機大哥,關門,開車!」
「不準走,我要下車!」那女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擠出了人群,跳下了車,甩掉兒子的手,一個人氣鼓鼓地走了。
「什麼人這是……」
「好了,大伙兒拉好把手,咱開車了,這天氣熱,公司也有規定,沒到五一不準開空調,這難免有個心浮氣躁的,大家伙兒見諒啊。」司機說著,撿起手套戴上,坐到位子上開起車子來。
「沒事兒,這事兒也不怪你,這公司規定這樣的,再說了其實還真沒怎麼樣,這班車哪天輕松過,倒是公交公司要是能再加幾班車就好了。」
「我們經理說了,車子已經訂了,大概到五一就行了,到時候這條線上要加五輛車呢,至少能讓不方便的乘客有個位子,听說還要加兩條通到花鳥市場這里的車,不過這個就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那樣也能緩解不少這條線的壓力。」
司機接著說到︰「小伙子你也拿好東西,別再弄到人家身上了,這種天氣,衣服濕了再下了車,風吹到還是挺涼的,這要是真的再給人家弄濕了,難道還讓人家露兩條大白腿跟你理論呀。」
司機的話音剛落,車廂里哄地爆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