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呀,呵呵,我今年都四十五了,我大兒子都二十八了,也出去好多年了,去年剛把他媽和他弟弟也接出去了。我這兒是還有事兒,所以護照辦了好幾年,到現在也月兌不了身,而且現在外面也不那麼景氣,只怕出去也沒啥好活兒兒干,我還在想是不是讓我老婆先回來算了。」
「我還是等著鄭n in i醒了問問她吧,再說這也不是這時候能問的事兒呀。我也不急在這一兩天。」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就回到病房,看著睡覺的兩個人仍然沒醒,徐毅跟胡新光說到︰「胡哥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歇一會兒吧。」
「小徐,你等一會兒。」說著胡新光走到床頭櫃前面,彎腰把櫃子打開,從里面拿出個皮包來。
胡新光從皮包里面拿出幾疊鈔票遞給徐毅,說到︰「小徐,這是三萬二千塊,你數數,看對不對。」
「這是?」徐毅有些不解,雖說胡新光說過要算好了給自己,可自己也沒想著會這麼快。
胡新光笑笑說到︰「我昨天晚上去交住院費,順便讓他們幫著看了下你交了多少押金,你一個學生帶這麼多錢,肯定也是有用處,我怕耽誤你辦事兒,就去銀行給你取了出來。」
徐毅點頭表示明白,不過還是問了一句︰「那鄭n in i住院錢夠麼,要是不夠的話,給我留點兒,剩下的你先拿著?」
「放心吧,不會不夠用的,醫生說住院費先交五萬差不多了,我不放心給押了十萬,省得萬一出啥狀況,還得現去交錢,反正我看這醫院也挺正規的,倒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不太擔心,再說了,老太太他兒子有錢,就算花個百八十萬也是九牛一毛,我這都擔心給交少了呢。」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用不光,附院還是不錯的。」徐毅也點點頭。
「我還沒問你,你還有別的花錢的地方麼?」胡新光問到。
「沒有,錢都是一次x ng交進去的,鄭n in i這是直接在門診急救完就轉到重癥監護病房了,所以帳都從住院部走的,沒有額外的費用。」
「嗯,那你數數,錢不管多少,咱別弄錯了,為這個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兩個人數完,錢沒錯,胡新光找出張報紙
那晚上你有空沒,懷遠打電話時候還說一定讓我別忘了晚上叫你一聲。」
「不用了吧,鄭n in i都這個樣子,還是先緊著老人來吧。」
「那也行,你這也跟著跑前跑後的,那要鄭嬸子好轉點,請你你可千萬得給面子呀,要不我們還得找到你們學校里。」
「那行,到時候在打電話給我就行。」
徐毅本想這事兒就算完了,只是看人家這意思還一定要當面感謝下,只好應承下來。
這真的鬧到學校去,搞不好也要弄得沸沸揚揚的,反正徐毅是打定主意,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
徐毅只能祈禱,人家回來一趟不容易,事情多,忙來忙去,最好直接就把這事兒給徹底忘了。
很顯然,平生不信鬼神的徐毅這祈禱根本就沒任何效果,第二天下午四點多,胡新光電話打過來,請徐毅到醫院門口來一下。
徐毅走近醫院大門,就看著門口幾個人站在那兒。
「這是鄭懷遠,鄭嬸子的兒子。」胡新光看到徐毅,朝著身邊一個身材高大,穿著西裝,年齡跟他相仿,只是面s 明顯比他白淨一些的男人說到。
「這就是小徐,徐毅。」介紹完鄭懷遠,胡新光指著徐毅介紹到。
鄭懷遠雙腿一軟,也不管這是不是大庭廣眾了,直接就跪到徐毅面前。
「真的非常感謝你,要不是你,只怕我這次回來,就別想著能見到老娘一面了。」鄭懷遠抱住徐毅的大腿,眼眶一紅,眼淚都掉了下來。
「鄭叔叔,你別這樣,我這是正好遇見,也算不得什麼。」徐毅慌了神,趕緊伸手架著鄭懷遠,把他扶了起來。
「你也別叫我叔叔了,你還是叫我鄭哥吧,我媽媽其實年紀也才六十多,你還是叫阿姨就好了。」鄭懷遠听著徐毅跟自己叫叔叔,總是覺得別扭,畢竟平輩論交的話,說話什麼的能方便許多。
「那好吧」徐毅想想之前就管胡新光叫胡哥,兩個人分開倒是怎麼這樣叫平白無故就把鄭懷遠給叫小一輩兒,倒也別扭,直接就改口了。
胡新光看著很多人看過來,覺得不大好,趕緊說到︰「金龍,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咱去酒店再慢慢說,這種地方人來人往,鬧哄哄的,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咱這兒怎麼回事兒呢。」
一路上鄭懷遠也沒停了嘴的感謝,一直到酒店坐下來仍然如此,弄得徐毅也覺得頭疼,但又不好說什麼。
最後徐毅總算想出了轉移話題的說法,婉轉地希望他媽媽這麼大的年紀,最好還是不要獨居的好,這要出點什麼問題,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听到徐毅這樣說,鄭懷遠也沉默下來,說到︰「是呀,等著我媽媽的病情徹底穩定下來,我就準備把她也接到國外去住,還有我父親的骨灰也準備送去檢疫,帶出國去,再不準備回來了。」
以前鄭懷遠每次自己說要接母親過去,她總說父親埋在這邊,自己要留在這里陪著他,自己也想著父親入土為安,下不定決心,這次終于下狠心想把父親的骨灰也遷過去,母親也表示同意,算是去了自己的一塊心病。
「這樣也行,要不阿姨一個人住這邊,身邊也沒個人照顧,總是不大好。」听到鄭懷遠總算換了個話題,徐毅不禁長出了口氣,自己不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根本不值得這樣被感激。
「每次打電話回來我都要說她,不要再去賣菜了,這一天跑來跑去的十好幾里地,太辛苦了,可她就是不听。」鄭懷遠苦笑到。
胡新光也說到︰「可不是,你家也不差這點兒錢,這得虧著遇到小徐是個好心人,要不這年頭兒連菜場扶個老太太都能被訛上,這鄭嬸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能受得了呀。」
「你也知道,我媽這人閑不住,我一說,人家就說自己這是鍛煉身體呢,我昨天還檢查過,我給她那張卡里面這錢還一點兒都沒動過。」
鄭懷遠也覺得郁悶了,自己這老娘什麼都好,就是不干點啥就覺得自己悶得慌,好在自己的牧場現在也上了正軌,也能多陪陪她,她要是實在閑不住,讓她在自己家的花園里自己開一小片菜地種著玩吧。
「阿姨的血壓也得控制,醫生跟你說過吧?她高血壓都二級了,自己也不知道吃藥,這樣很危險的。」
鄭懷遠點頭,「醫生說過了,這兩天也給開了不少口服的藥,說飛機的話,這血壓一定要控制得穩定點兒。」
「那你們飛過去要坐幾個小時的飛機?」
「幾個小時下不來的,現在條件好了,悉尼有直飛省城的飛機,也沒誤點,都用了十多個小時。」
「我還沒坐過飛機呢,我這回家坐火車也才六七個小時,坐汽車的話,更是只要三四個小時就夠了。」
「那也挺不錯的了,真的自己開車的話,更用不了多長時間。小徐這馬上畢業了,工作找好了麼?」鄭懷遠問徐毅,扭頭跟服務員說,讓她們開始上菜。
「還沒呢,今年政策有變,原本我打算留在家里的,結果現在連工作都沒找到。」徐毅簡單地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下。
「小徐,你這工作沒定下來,家里也沒啥牽掛,那你覺得出國深造,甚至移民怎麼樣?」鄭懷遠沉吟了一會兒,向徐毅問到。
他已經從胡新光那里知道徐毅是個孤兒,家里也沒啥牽掛的,心想這樣的話,出國留學應該是個不錯的好選擇,而且徐毅學的還是醫學,是澳洲的緊缺專業,過去再學幾年,這樣想就業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更何況想要幫他弄張綠卡,對自己來說根本就不成問題,他要肯答應,這以後在自己身邊,想要報答還不容易麼?不管他怎麼想,這對自己母親的救命之恩,自己真的是肝腦涂地也無以為報。
徐毅詫異地抬頭,出國?自己長到二十多歲,還從來沒動過這念頭兒呢,不過隨後心里就泛起一絲苦澀,按著自己的人生路線,想必這輩子就算是旅游,出國的可能都極其微小吧……
看到徐毅復雜的表情,鄭懷遠笑了,仿佛看到當年同樣單純,患得患失的自己。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地听同學抱怨自己辦理留學,最後幾經波折的事兒,意外發現這里面蘊含的無限商機,或者自己現在也仍然還在事業單位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更加想不到會有今天的結果吧。
「小徐,我幫你辦理留學移民好不好?你現在還年輕,適應能力也強,我再打听下你們學校的學位和澳洲的能不能認證,要是能的話,甚至可以直接讀碩士和博士,這畢業以後拿到從業資格,想留在澳洲或者回國都相當不錯。醫療這塊,澳洲當地的從業資格拿到手,第一年的工資換算ch ngr n民幣的話,基本都在四十萬左右,多干幾年,收入還要高。而且在那兒無論是醫療環境,福利待遇,社會地位什麼的比國內強得多。你要肯的話,我幫你擔保和幫你出手續費,學費和生活費我也幫你解決,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