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恢復了往昔在黑山部落時的作息習慣,饑餓時便捕捉山間鳥獸,沉睡時便隨意找一山坡睡覺,好似一個普普通通的部落山民,沒有絲毫半點奇特之處,只是跟隨在它身邊的大烏,如若被人發現的話,怕是會嚇死一大片人……
這般行程雖然耽擱不少時日,但是大烏速度卻依舊可怖,差不多四日後,便直接穿越數萬多里地,伴隨著穿過最後一座巍峨高山,展露在姜離面前的便是一片荒野。
姜離屹立于大烏脊背上,俯瞰著身後連綿山巒,口中吐出一口氣,將九曲地圖丟掉,斬斷最後一絲牽絆,伴隨著離開九曲後,姜離沒有再借助大烏,直接將大烏收回到祭石內,身影落在荒蕪戈壁上,隨即赤腳而行。
姜離腳步輕緩,身影看似緩慢,但是每一步跨出,便能夠跨出十多丈遠,呼吸間便能夠穿過數百米,這般行走三四個小時,差不多行走七八百里地,姜離這才捕抓到幾分人氣,沒行走多遠,只見荒野上一些面色枯黃、神色悲慟的難民,成群結隊的行走在其中。
姜離掩去自身精神,身影行走在其中,原本還想要窺探緣由,可是伴隨著行走其中,這些難民似沒做交談,思考間,姜離不由走到一老者身邊,卻沒想到剛剛逼近,老人卻已經警惕倒退幾步,目光中顯露出幾分驚慌,「老頭子肉已經枯干,你就算想吃的話,怕也會傷及脾胃的……」
老頭話沒說完,卻只見姜離忽的掏出塊烤肉來,老頭眼楮一亮,一把將烤肉奪到手里,塞進嘴里便是大口咀嚼吞咽,沒幾口就將其咽到肚子里。眼中驚慌消失,滿是感激之色,心中警惕一下消失不見……
「……我是從大山鎮來的……前些時日,大衛軍渡過靜水,老頭子雖然沒有幾口氣好喘了,但人老心不死,這才想到河洛城避難……」
老頭唏噓感嘆一一說著,姜離則飛快分析著當前時局,根據往昔記憶,姜離來到臨近夏氏皇朝周國之一周朝︰夏朝西南王夏贏就不久前發動戰書。妄圖周朝西南六城,時過兩月,現今已奪兩城。
「連這些事你都不知,你是從哪兒來的?」老頭驚奇問道。
姜離信口拈來,「我本是山上獵戶隔絕于世,直到不久前,見到大批甲軍渡過山峰,這才從山內走出……」
老頭听了也沒有懷疑︰為了躲避兵役,這倒是件常事。
就在姜離思考、消化著這些事情時。忽然心神一動,卻只見兩個身形消瘦、不懷好意的身影圍聚上來,老頭感知到異樣,連忙從姜離身邊走開。調頭便不認識了姜離,先前感激之情完全消失,變臉之快相比起林曲來,怕也是只高不低。
「就是他!剛才我看見他塞給那老頭子一塊烤肉。」難民指著姜離說道。
領頭那人走上前一步。口中嘆了口氣說道︰「你自己把身上烤肉交出來吧,我不想浪費力氣。」
姜離目光一動下,頓發現眼前這人術法也達到七八流水平。只不過氣息虛弱,體力單薄,顯然是因為長期未進食的原因,如果是按照姜離以往的話,直接會下手擊殺這兩人,可姜離現今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感覺奇特和有趣。
「看什麼看,還不快交出來!」看著姜離的目光古怪,領頭人不由厲聲喝道。
只是姜離卻依舊一動不動,那人口中哼了聲,隨即只見他口中低聲低喃,好像念動著什麼咒語,同時間,一股奇特共鳴自他身體與空間上產生,乃是最為普通的御風訣,只是這御動風和他現今體魄一樣,充滿著無力、虛弱感,最多只能吹動吹動山石,姜離的身影微微一動,一下將他擊暈過去,隨後視若無事般,繼續跟隨著隊伍前進……
「武技!?」
老頭重新回到姜離身邊問道。
姜離心中驚嘆老人變化,但還是點點頭。
老頭笑了下,有些討好的意味,「我是在鎮里教書的,知道的東西不少,你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
「是嗎?」姜離眼楮挑了挑。
「是的,不過老朽有個不情之請……」老頭十分懂得審時度勢,接著開口說道︰「那就是到了河洛城時,能否請我吃頓好的?」
老頭十分狡詐,雖然只是請吃頓飯,卻是要到河洛城,這也就表明在此之前,姜離必須護送他安全。
「好!」姜離應得很爽快。
老頭卻是狐疑看了看姜離眼,眼珠微微轉動下,但還是應道︰「那你問吧?」
接著,姜離詢問起夏朝的詳情,比如中山侯何時繼位,比如姜家發展如何……姜離避世多年,而現今時局可謂是日夜一變,所要詢問的事情自然不少,而老頭的見識也是不凡,就這般說了兩個小時,老頭說的是口干舌燥,喘息如牛,但一雙眼楮卻是在姜離身上來回轉動。
姜離明白他眼中含義,從身上又掏出一塊烤肉給他,老頭沒有二話,三口兩口就吃了,而就這時,一個女人環抱著孩子行走上來向著姜離乞討,姜離直接視若無睹從她身邊離開。
伴隨一路行走過來,隊伍不斷增漲,現今也已經上千多人,姜離如若想救自然救不過來,往大了說︰這個世間每天每時都要死傷成千上萬人,優勝劣汰,從九曲走出來的姜離,比誰都清楚這一點,而就死亡面前,可就沒有男女老少的說法。
「原來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世態炎涼啊!」老人感嘆一聲,隨即像想到了什麼,質疑問道︰「當你問的差不多時,不會將我給拋下吧!」
「呵呵……當然不會!」姜離笑道。
「傳聞這次姑蘇巡城,專是為了撤退難民,不知這次能不能踫上?」老人感嘆說道,顯然是不相信姜離的話語。
「姑蘇!?」姜離問著這個奇特人名。
「姑蘇,東周王女,自幼年起便是聰慧過人、胸懷天下,現今已是沉魚落雁之姿……」
ps:1406!(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