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要死了嗎?」
方飛揚感覺四周一片漆黑,同時又寂靜的可怕。
他覺得自己正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深潭,但偏偏又感覺不到水流動的痕跡。他覺得自己身處疾風肆虐的風洞口,但偏偏又听不到到勁風吹動的聲音。
方飛揚努力的想睜開眼楮,最後看一眼四周的環境,偏偏眼皮似有千斤之重,怎麼也睜不開,醒不了。
陪伴他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漆黑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方飛揚隱約的感覺到胸口處傳出一絲絲溫度,那是一股氣若游絲般的溫度,但是就是這麼微不足道的溫度在這冰冷無聲的黑夜四周顯得那麼的耀眼,仿佛濃霧航行中,陡然出現導航的燈塔那麼引人注意。
方飛揚的思想意念全部集中在這一絲突如其來的溫度上面。
漸漸地,這針尖般的溫度開始往胸口周圍擴撒,一毫米,兩毫米,三毫米
細弱的溫度慢慢轉換成一股熱力,在他的胸口涌動著,這時方飛揚能體驗到自己的胸部完全被這種不斷擴散的熱力包裹著,但是身體的其它部位卻又仍然異常的冰冷。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他說不出來。
冰火兩重天?
熱力在胸部膨脹,繼而向周身上下蔓延。
方飛揚雖然不能動彈,但是他的感知力還是清晰的,他有些好奇的感應著自己身體的變化。
舒暢啊
此刻的方飛揚又彷佛覺得自己正泡在一個天然的溫泉池里,身軀被微熱的泉水浸泡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開,享受這奇妙的時刻。
「我這是從地獄回到了天堂了嗎?」
方飛揚實在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干脆什麼也不想了,隨其自然,任由事情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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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龍山的家里,他的書房是眾多房間里面積最大的一間。
他的書房大約有八十幾個平方,足足趕上普通人家整套住宅的面積了。書房里布置典雅,兩面靠牆的地方是特制的格子狀古董架,上面分類放置著形s 各異的陶瓷瓦罐。有高低不一的元青花瓷瓶,有代表齊家文化的單耳紅桃陶杯,有清代道家風格的淨水瓶等等。
另外一面牆邊是整排的書架,書架上錯落有致的豎立著古籍善本,有奇聞雜談,有中醫藥典,有道家真經,甚是還有許多文學著作,包羅萬象。
靠近書架的區域,放置了一張做工考究的花梨木方桌,整張桌子木紋淺而細,直如垂線。圍繞方桌的布置的是八個相同木材制作的坐墩,體形瘦而高,擺放相當整齊。整個書房里布置的宛如清末的大宅門風格,古風盎然,又處處洋溢著一股儒雅的氣息。
「老爺,那個年輕人醒了。」宋龍山家里的佣人在書房外面輕聲的說道。
「哦?去看看!」
宋龍山正在書架前查找些什麼資料,聞言連忙放下手中的書本,隨佣人走向客房方向。
客房內,方飛揚坐在床上,正茫然的打量著這間房間,神情中既有好奇,也夾雜著一絲緊張。
他醒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確定自己是在夢境還是現實!
「嘶」這一下手勁下得太重,疼的自己直咧嘴。
「還好!我還活著!就是不知道這是哪里?」方飛揚使勁揉了揉被自己掐疼的地方,一邊自言自語道。
他還記得昨夜自己在同學聚會上喝多了,搖搖晃晃的拒絕了好友張靠山的攙扶,準備走到路邊打的回家,好像自己跑到前面水杉林里放水,後面的事情他就記不清了,只有模糊的片段快速在腦海里閃過,他努力想記起來,卻又撲捉不到這段記憶。
「踏踏」就在方飛揚想得腦袋有點脹痛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連串腳步聲。
房間里進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年紀約為六、七十歲的老者,頭發花白,戴著一副圓框金絲邊眼鏡,上身穿著一件藍白格子短袖,整個人看上去既j ng神又透漏著一股儒雅的氣息。後面緊著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進門後恭敬的站在老者的身後。
這名老者進門後笑眯眯的走到方飛揚的床前。
「年輕人,你醒了啊?感覺怎樣啊?」老者眼神中顯露出一絲的關心。
這個問題倒是把方飛揚問傻了,我怎麼樣?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你又是誰?難不成我失憶了?
方飛揚低頭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心里一連串問了自己好幾個問題。
沒有啊!我記憶很好啊,我叫方飛揚,父親叫方衛東,母親叫李珍,我家住在昨天臭屁王電話通知我參加同學聚會,我多喝了幾杯
老者見方飛揚表情迷茫,雙手按著太陽穴,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年輕人,你是不是不記得我?昨夜在新區那片水杉林里,我正在追蹤一個盜賊,我和他在林子里交手時,是你大聲提醒我小心對方的暗算」
說到這里,老者停頓了一下,好讓方飛揚再次回憶一下。
「昨天晚上?水杉林?」方飛揚好像回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水杉林手雷?爆炸?」方飛揚腦海里突然閃過那個方形木盒爆炸的場景,記憶深處一下子抓到了什麼!
「對,那個外國人將手雷藏在盒子里,然後扔給我,是你跳起來大聲呼喊,我才幸運的躲過一劫。」老者低沉的繼續訴說著昨夜發生的故事,試圖慢慢喚起年輕人暫時失去的這段記憶。
「樹林里那位武林高手?」方飛揚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位老者。最後丟失的一段記憶終于被他完整的回憶起,昨夜那片水杉林里正是這位老人勇斗高鼻子外國佬,場景就像是在拍現代武俠電影一般。
「哈哈哈,武林高手談不上,老夫宋龍山,會一點拳腳!」
老者爽朗的大笑起來,眼楮眯成一條縫,朝方飛揚輕微的擺了擺手,繼續笑著說道︰「說到現在,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啊,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方飛揚活了二十幾年沒做過什麼好事,更談不上沒救過人,再說昨夜他也是無心之舉,當時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吼出了那一嗓子,估計是醉酒後還沒有完全清醒,全憑內心深處的一股豪氣沖動。
方飛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呵呵,我叫方飛揚!」
「哪個宋老先生請問這里是什麼地方」
方飛揚呆在陌生的地方還是比較拘謹,更何況是睡了一夜。現在雖然回憶起昨夜樹林里發生的事情,但是他最後昏迷了過去,怎麼來到這里?這又是哪里?他完全不知道,感覺還是有點怪怪的。
「小方啊,老頭子托大了,叫你一聲小方,可以吧。」
「當然可以。」
方飛揚這個年紀踏上社會,每天都不知道被人叫過多少聲‘小方’了。
「呵呵,好,小方啊,這里是我家,昨天夜里你被爆炸的沖擊波震暈了之後,我就把你抱回來了,檢查了你的身體沒有受傷,就沒有送你去醫院,安排你睡在這間客房里。」
宋龍山說著,又上前幾步坐在床邊,示意方飛揚把左手遞給他,他食指輕搭方飛揚的脈搏,凝神感受對方身體的狀況。
「嗯!不錯,小方,你的身體素質很好嘛,恢復的很快,昨天剛帶你回來,當時你還有點虛弱,現在你脈搏跳動強健有力,氣血旺盛,出乎我的意料啊!」
方飛揚此時也不好意再躺在床上了,翻了一個身,就要下床。
夏天起床就是方便,方飛揚看了看自己,還是穿著昨天參加同學聚會的那件白s 短袖襯衫,穿著深藍s 的休閑褲,就是自己的那雙網絡購物買的廉價皮鞋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能赤著腳站起來。
一直恭恭敬敬站在旁邊的中年婦女,這時很是適宜的遞給方飛揚一雙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