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通火大了,這個家伙當真這麼不要臉,已經在現場被抓了一個現行,還睜著眼楮說瞎話。不但如此,還害得自己在老板面前工作失職。如果不是方老板也在場,正好發現這位順手牽羊的舉動,怕是等到自己察覺到寶貝不翼而飛,就為時已晚。
想到這里姚掌櫃態度也不對他「委婉」了,冷冰冰的對這位款爺說道︰「別裝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想在‘盛世典藏’當‘抓客’,你膽子還真不小。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是把東西還回來,二是結賬埋單,你自己看著吧吧。」
當然,姚掌櫃壓根沒指望這種人能有錢買下這塊白玉掛件,最終的目的還是要拿回掛件。
「款爺」一雙小眼珠不停的咕嚕嚕直轉,隨即人模人樣的叫嚷起來︰「你們別想栽贓嫁禍啊,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外面我的生意一小時幾百萬上下,耽誤我做正事,你們陪得去嗎?趕緊讓開,少在這里瞎耽誤大爺的功夫。」
方飛揚差點沒被這位逗樂了,還「一小時幾百萬」,想糊弄鬼呢啊。要是有這麼厲害,為什麼脖子手上佩戴的都是仿貨,特別是「款爺」的那條綠松石手鏈,連仿貨都談不上,整個一條玻璃制品。
這家伙不去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款爺明擺了想「抗爭到底」,高抬自己的身家,想給姚掌櫃和方飛揚制造點壓力。同時款爺還歪著胖乎乎的腦袋,上前橫跨一步,在方飛揚身上戳戳點點,反客為主。
方飛揚眉頭一皺,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側身避開款爺,然後一把抓住對方的肥豬爪。
「哎喲,你想干什麼,快放手!」
款爺突然虛張聲勢的嘶叫起來,「大家快來看啊,店大欺客了,東西丟人就賴客人拿的,還有沒有公理啊這家店賣的東西都假貨,大家千萬不要上當呀」
款爺的斗爭經驗果然豐富,方飛揚根本沒有對他怎麼樣,只是抓住他的小臂,不讓他在自己身上指指點點,他就借題發揮。最可狠的是還倒打一耙,給店鋪潑髒水。
款爺這麼一鬧,店里的一群客人都圍了過來,議論紛紛。這些顧客他們不明真相,相互之間評頭論足,一時之間場面有些混亂。
其實,款爺之所以敢這麼有恃無恐,就是吃準了他的小動作很隱蔽,除了方飛揚之外,沒人發現他的不軌舉動。而其他的顧客都被古玩古董藝術品以及美輪美奐的裝修風格吸引住了。
誰沒事盯著陌生人看啊。
方飛揚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人多口雜,到最後還真以為自己的古玩鋪子欺負消費者呢。這樣就適得其反了。
他神情冷峻的看了這位款爺一眼,扭頭對姚掌櫃說道︰「老姚,別跟他廢話了,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款爺聞言又跳了起來,「警察來了也要有證據才行,誰能證明你店里丟了東西就是我拿的,想血口噴人,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方飛揚冷笑看了款爺一眼,露出玩味的神情︰「你要證據是吧,你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以為你剛才的所作所為就我一個人看見嗎,我也告訴你證據有的是,你想賴都賴不掉。」
款爺面色微變,隨後又恢復了平靜,裝模作樣的搖搖頭說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很快你就知道了」
方飛揚隨即大聲對圍觀的顧客說道,「這位先生偷了我們店中的一件白玉濟公羅漢掛件,事情敗露後還拒不承認,口口聲聲要談什麼證據,下面就請大家一起見證一下,看看我有沒有誣陷他。」
「臭小子,你胡說,我要告你誹謗」
「是不是誹謗,馬上就見分曉。」方飛揚輕蔑的瞟了款爺一眼,又大聲對姚通說道︰「姚掌櫃,調出3號攝像頭十分鐘之前的畫面,讓大家欣賞一下」
款爺一听有攝像頭,嚇得兩只小腿肚子驟然一軟,差點沒趴下,不由自主的抬頭朝頭頂各處角度望去。
隨即款爺又安定心來,心道這小子咋呼人,進來之前他就已經四處打量過了,根本沒有發現安裝攝像頭,這才選擇時機下手的。
不光是他,店里其他的客人聞言也四處張望了一番,同樣感到困惑。
這要多虧了方飛揚,當初裝修設計的時候,為了不讓整個監控設備破壞整體的古韻風格,他讓設計師在原本攝像監控點上,掛起了一盞盞華美別致的皇室宮燈,而那些攝像頭就暗藏在宮燈的燈罩里面。咋一看,誰也分辨不出這就是攝像頭。
姚通很快就調用電腦完成了一張視頻截圖,又用打印機打印出來。畫面上五短身材的款爺順手牽羊的丑陋形態清晰的呈現在打印紙上,再想抵賴根本不可能。
款爺見事跡敗露,面如死灰,企圖乘眾人不注意,就奪路而逃。
方飛揚料想對方會玩這招,正等著他呢。一記小擒拿手,右手翻腕緊扣他鎖骨,左手捏住他的反關節,稍微一使勁。
「疼疼放手放手有話好好說,對不起啊,是我錯了。」
款爺慘叫一聲,頓時滿頭大汗。
方飛揚可沒打算放過這家伙,之前給臉不要臉,現在就算跪地求饒也晚了。
古玩交易市場里就有轄區派出所,離商鋪不過兩公里的距離。兩分鐘以後,這位「款爺」就被前來的民警押走了。同時從他的袖口里搜到了那塊老白玉濟公掛件。
由于店里的動靜不小,隔壁的商鋪的許多閑逛的顧客都被吸引過來,看熱鬧的人們將盛世典藏店鋪圍個水泄不通。大家都吁了一口氣,紛紛指責這家伙,議論了一番。
方飛揚一看,靈機一動,利用人群效應打了一個小廣告,那就是今天出售的所有古玩藝術全部打八折。
一時之間,還帶動促使了好幾筆生意。
丟失的東西雖然拿回來了,姚掌櫃心里總感覺惴惴不安,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他來到方大老板面前「領罰」。
「老板,上午那件事情是我疏忽,差點讓店鋪蒙受損失,我要負責任的。」
別看姚通四十來歲的人,年紀能當方飛揚的叔叔了,但是承認錯誤起來,毫不含糊,姿態放得很低。
中午方飛揚正在二樓和蘇雅芝聊天說笑,听見姚通這話,倒是讓他不好意了,這事他壓根沒打算追究。就算正的要追究責任人,那也不是姚掌櫃,方飛揚認為以前集寶軒留任下來的兩個伙計不是很稱職。
方飛揚沉思了片刻,正色對姚通道︰「老姚,這事不怨你,但是咱們鋪子里可不應該你一個在忙呀,你手下還有兩個店伙計呢。據我觀察他倆好像有些自由哦做古玩生意講究的是專業性,但是誰也不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的神仙,有時候難免會被動機不良的人鑽空子,如果今天小黃和小葛稍微用點心,這事是可以避免的。」
黃濤和葛樹單是從集寶軒留下的兩名伙計,平日里工作有些散漫,但是姚掌櫃待人比較隨和,也沒有板下臉來訓斥過他們,久而久之兩位店伙計就被慣壞了,工作起來時不時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方飛揚認為有必要借此機會,提醒姚通管教一下這兩位。
當時答應集寶軒的王樹斌留下原先店里所有的員工,並不等于好壞不分的全要。既然是贗品就不能當做珍寶放在展台里,既然是工作不用心的伙計就沒道理在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