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所長正拍著桌子,語氣不善的教訓著不听話的手下呢.
這時候有人在身後不咸不淡的諷刺自己,當即觸了他的眉頭,所長大人怎能給他好臉色看。更何況這座樓上樓下的景區派出所可是他魏啟發的地盤,他是這里的一把手。
所以,魏啟發臉色很不好看,頭也沒回,毫不客氣的吼道︰「誰在後面唧唧歪歪的,這里是派出所,所有的事情老子說的算,什麼時候輪到外人插嘴插舌頭的」
魏所長說話,斜著眼楮瞪了來人一眼。
這一瞪不要緊,差點沒把自己的眼珠子給瞪出來。
身後站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魏所長只認識他們其中的一個。這個人也是燕京官場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時任華夏商務部辦公廳主任江雲雄。
另外兩個魏所長感覺有點面生,但是對方炯炯有神的眼楮里透漏出的嚴厲的目光,以及臉上呈現出那種不怒自威的儀態表情,魏啟發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這兩位同樣是久居高位的實權干部。
一般普通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氣質表現。
魏啟發縮了縮脖子,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獻上諂媚的微笑,說道︰「哎呀,江主任,你怎麼來?呵呵,我剛才是氣昏了頭了,說話沒經過大腦,不知道江主任大駕光臨,罪過罪過。」
江雲雄對這個派出所所長的感覺很差。特別是魏啟發剛才還耀武揚威的教訓手下,現在轉眼又是一副奴才相,讓江雲雄從心底瞧不起這個小領導。
另外,江雲雄和這里景區派出所的上上下下都不熟,他是接到了香港鄭氏家族的少東家,現在香港遠洋集團的總經理鄭少秋先生的電話才親自趕來的。
所以,江雲雄對魏所長這種自謀臉皮的打哈哈,根本沒正眼看一眼,對魏啟發的熱情熟視無睹,徑直走到鄭少秋面前,雙手迎了上去,握住香帥鄭公子的手,關心的問道︰
「鄭公子,怎麼樣?沒傷到自己吧?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鄭少秋笑著回道︰「江叔叔,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我沒事,要上醫院的估計是那個小鬼子,我一時控制不了自己情緒,下手重了一下,真是給江叔叔添麻煩了。」
鄭少秋溫文爾雅,態度很恭敬,嘴里一直稱呼江雲雄為「叔叔」。
江雲雄見鄭少秋在他面前一直以晚輩居下,當下也樂呵呵慈祥的說道︰「我和你父親也是老朋友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內地受了委屈,而我卻袖手旁觀,那以後我怕是沒臉再去香港了。」
鄭氏家族的船舶、遠洋運輸生意遍布全球海域。而且從上個世紀開始,隨著華夏內地的政策放開,投資環境良好,鄭家將許多生意放在了內地的港口城市,特別是設計到造船業的相關領域。所以身為商務部辦公廳主任的江雲雄由于職責的需要,老早就與香港鄭氏家族認識,而且關系密切。
「來,少秋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外交部辦公廳副主任,王平安。這位是外交部條約法律司三秘、副處長,柳長虹不過,這兩位可不是和一起來的,我們是到門口才遇到的。」
江雲雄笑容滿面的將身邊另外兩個人介紹給鄭少秋。江主任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自然也被那邊的派出所所長魏啟發听在耳朵里。
魏所長听得目瞪口呆,兩對小腿肚子直發軟,晃悠悠的就要往下趴。
這都是哪里冒出來到世家公子,請來的靠山清一色都是燕京首都內國家部委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商務部的,外交部的。
這都是國家部委中排名靠前的重要機構。這里面隨便走出來一個專員都夠他這個所長喝一壺的。
魏啟發又不是白痴,在這間房間內,商務部的江主任當做這麼多人的面,絲毫沒有顧慮的袒護那個什麼香港來的年輕人,噓寒問暖,這樣的信號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另外兩個外交部的官員還沒有開口說話,估計十有**也是向著打人的一方。
「天吶,我究竟攤上了什麼事啊,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沒事瞎摻乎進來干嘛。」
魏啟發腸子都悔青了。
魏所長心里更是把打電話給他的上級公安局領導一家人問候個遍。
該死的上級領導,自己不出面,安排我一個小所長沖在前面。現在好了,轉眼成了炮灰。
就在魏啟發後悔莫及、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的時候,又听見那兩個外交部的中年男子很有禮節的和鄭少秋寒暄問好。
同時外交部條約法律司的柳處長目光輕輕掃過場中方飛揚、蘇雅芝、聶寶怡三人,輕聲和藹的問道︰「請問哪位是聶寶怡小姐?」
「你好,我是聶寶怡」
聶寶怡緩緩往前邁步一步,微笑的回答道。
「聶小姐,你好,單部長現在正在歐洲出訪,接到你父親的電話以後,就立即打電話安排我們著手處理這事,請聶小姐不比擔心。」
「非常感謝,麻煩你們了。」
方飛揚一直默默的注視著場上的事態發展,原來聶寶怡選擇打電話給家里的人匯報情況。只是不知道聶寶怡的父親是何許人也,一個電話聯系上了外交部部長。
方飛揚一直以為這位活潑直爽、酷愛旅游的女孩子家境一般,背景普通。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聶寶怡家很可能也是一個航空母艦般的豪門世家。只是人家不願意表露出來。
聶寶怡繼續說道︰「柳處長、王主任、江主任,你們剛到這里,事情的緣由可能還不太清楚,這樣吧,先讓我把整件事情的發展講述給你們听一遍,好吧」
聶寶怡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由她闡述再好不過。
于是在這間景區派出所里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那就是明明是治安民警干的活,卻由兩個外交部領導和一個商務部主任聯合「問案」,從頭至尾的了解了相關情況。
那個派出所所長則是滿頭大汗、坐如針氈的在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