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一點點的濃郁,牆上的時鐘漸漸指向正上方的午夜位置,晚上十一點了,時間已經不早,想到明天還有正事要做,陸寒便與耗子和安德森一齊走出酒館,朝對面的旅館慢慢走去。
「隊長,後面有人跟蹤。」耗子湊近陸寒,小聲提醒道,陸寒贊賞的瞧了他一眼,一直背對著剛才那三人都能發現,耗子這份偵察功力還沒有退步。
對他投了個放心的眼神,陸寒小聲說︰「你們別管,交給我。」然後便慢悠悠的走著,他步伐很慢,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幾乎沒什麼速率,像是散步似的。
他能感覺到身後很遠處有人跟蹤,但他沒回頭,耗子與安德森也是,裝作沒發現,三人並排走回小旅館,仿佛是累了,相互之間道了別便在二樓分別。
陸寒快速走回房間,門關上的一剎那,他眼珠子一轉,剛才惺忪的雙眼立刻明亮起來,酒精根本沒有麻痹他的神經,他反應很快,速度更快。
輕腳靠近窗戶,陸寒透過縫隙朝外看,外面果然有三個黑影,隱藏在電線桿後面,從這個位置看很模糊,根本看不清臉,而且他們還故意低著頭,大大的帽檐正好遮住,更是難以分辨。
陸寒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他們是沖著自己來的,這時,他見一個黑影好像下定決心,迅速的朝著這邊走過來,像是怕被發現,他腳步很輕,身輕如燕,有種飛賊的感覺。
看著他瞬間靠近窗戶,陸寒立刻縮回頭,他想了想,決定還是欲擒故縱,不然動靜大了一定會打草驚蛇,後面兩個人必定會逃走。
打定主意,陸寒立刻將衣服和鞋子月兌掉,鑽進被窩,蒙頭呼呼大睡……
這個人果然是身輕如燕,陸寒只听到 兩聲輕微的動靜,眼皮就感到一黑,有人站在窗台上,他神經瞬間警覺,這人是高手,而且是個速度型的高手,恐怕是想要暗殺自己。
既然這樣,陸寒也不準備手下留情,他手緩緩模到後腰,掏出鋒利的蛇牙匕首放在枕頭邊上,只要這人敢動手,那就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
凝固的空氣中能听到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窗戶慢慢被打開,灌入一陣冷風,但很迅速的又被關上,這刺客動作輕微到了極點,幾乎沒有一丁點聲響,輕的就像一縷寒風。
陸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如果自己真的喝醉了,或者是在熟睡的時候,可能真的會喪命。
窩在被窩里裝睡,陸寒可以輕微的感知這刺客的行動,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動,而是站在窗台旁邊,難道是在對下面的同伙打暗號?陸寒不禁有些耐不住性子,他有些著急,一個還能應付,真要是一下子來了三個,如果再有槍的話,可真不好弄。
突然,輕嗦的腳步聲從背後響起,一步……兩步……步履很慢,像是女孩子似的,而且還輕的不像話,如果陸寒不是事先知道有刺客,現在蒙頭大睡的話,一定不可能察覺得到。
他手悄悄握緊蛇牙,現在就等著這刺客到達有效範圍,只要距離近了,別管他是拿著槍還是拿著刀,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他制服。
越來越近了,陸寒甚至能听到心跳聲,很急促,應該是很緊張。
就是現在了!
感受到此刻就在身後站著,陸寒害怕他會直接下手,不敢耽擱,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了個身,那刺客哪會料到陸寒居然沒睡著,嚇得臉都白了,他想走,但陸寒哪會讓他如此輕易離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狠狠一抓,將他整個人按倒在床上,然後不由分說的跨坐上去,緊接著,他手握一把蛇牙,晃動著殘忍煞白的光芒,狠狠貼近刺客光白的咽喉,蛇牙好像聞到了血液,也開始發出嗡嗡的聲響。
「說!誰派你來的?!」
陸寒很狠,這次出奇的狠,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以後,他已經有些厭倦了被當成目標,當靶子,他想反擊,想展現出自己的狠辣與凶殘,讓那些不知好歹的恐怖分子知難而退,現在就是這樣,老虎不發威,還當我是病貓嗎?
但令他詫異的是,身下的這個刺客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緊咬著嘴唇,像是很怕,並且他身上散發出一股說不上來的香味,很香,有些像是女人的體香,很好聞。
直到這時,陸寒才意識到這個刺客身材出奇的瘦小,要比一般男人瘦的多,而且手觸模在她的胸前,很軟,有股奇異的觸感,讓他禁不住輕輕捏了兩把。
咦?是女人?
他忽然一愣,難道是她?
意識到這一點,陸寒趕緊松開壓在她胸前的手臂,向後一松,但就在這稍微遲疑的功夫,刺客胳膊傳來一處巨大的推力,並且她身子一縮,想逃離陸寒的禁錮。
陸寒趕忙伸手攔截,可為時已晚,刺客速度很快,在床上詭異的扭動腳步,因為屋里沒開燈,光線很暗,陸寒依靠著感覺去尋找當然吃虧,他幾次都撲了個空,很是狼狽。
胸中的戾氣漸漸釋放,他有些怒了,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這樣刷著玩,太丟人了,說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
一瞬間,他雙腿蓄滿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沖向站在床頭的刺客,見狀,刺客立刻朝後倒去,但因為空間太小,只退了兩步就踉蹌的跌在床上。
刺客躺在床上,絕望的望著陸寒刺來的匕首,那把明晃晃的蛇牙帶著一股凶戾的殺氣,她恍惚已經預感到自己將要死了,慢慢的閉上眼楮……
嘶!
刀尖狠狠扎進雪白的床單,陸寒還是心軟了,看著眼前刺客害怕的表情,他迅速壓在刺客身上,將身子緊緊貼住她的身體,以防止女人再次逃竄。
被陸寒強壯的身體壓著,就算她身體再靈活也無濟于事,緩緩張開眼楮,她絕望的望著陸寒。
看著這對熟悉又陌生的眼眸,陸寒嘴巴動了。
「娜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