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屋內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彌漫的懶散氣息讓這里成了休閑談話的好地方,陸寒與陳輝還有張媛三人就坐在二樓,享受著這個寧靜舒適的下午。
咖啡上的很快,陸寒點的是一杯卡布奇諾,他回來東都這麼久,一直對咖啡沒什麼興趣,原因就是太苦,喝完之後嘴中太澀,還不如喝可樂來的舒服。
可今天有陳輝女朋友在場,他也不好意思五大三粗的點杯可樂,怕再被人說成是土包子。
輕輕抿了一口,雖然撒上肉桂粉的起沫牛n i,但咖啡就是咖啡,苦起來一點不含糊,陸寒像喝毒藥似的喝了半杯,剩下的實在是喝不下去了。
想找根煙抽,陸寒一模兜才想起沒了,正猶豫是不是出去買包煙的時候,忽然張媛遞來一包剛拆開的南京九五之尊。
陸寒一愣,這小妮子還吸煙,而且還是一百元一盒的好煙。
「你還吸煙?」
「這有什麼。」張媛白了陸寒一眼,眼內閃過一抹嘲弄,陸寒尷尬一笑,趕忙從中掏出一根點著。
「寒哥有沒有女朋友?我還有幾個姐妹,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張媛自來熟,沒一會就跟陸寒熟絡起來。
陳輝也興高采烈的幫腔︰「是啊,張媛的同學都很漂亮,給你介紹介紹吧。」
陸寒笑著沒說話,只是抽著煙,看著面前一唱一和的小情人,很欣慰。
「寒哥在哪高就啊?」
陸寒不好意思說在夜總會,笑著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無業游民。
張媛眸子內忽然閃過一抹不自然,但很快消失不見,只不過這抹異s 被陸寒敏銳的捕捉到,心中一沉,他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三人繼續喝咖啡,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而關于替陸寒找女朋友的事情,張媛再沒開口提過,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咖啡喝的很快,陸寒眼看沒自己什麼事,便準備回去。
「我先走了,你們好好玩吧,我就不在這當電燈泡了。」將煙掐滅,陸寒站起身就準備走。
但陳輝卻卻一把拉住他︰「小寒,反正你也沒事,一起跟我們去玩吧,大家熟悉熟悉感情。」
張媛也說︰「是啊,跟我們一起吧。」但是語氣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熱情。
陸寒本想離開,但忽然看到張媛不時望向自己的輕視眼神,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就跟你們一起吧。」陸寒最終敲定跟著他們,看著陳輝高興的模樣與張媛勉強裝出的笑容,陸寒心內越發的不舒服。
這女人有問題,他心里暗暗想道。
出了咖啡館,張媛提議去電玩城玩兒,陳輝立刻點頭同意,陸寒無奈的嘆了口氣,看陳輝那興奮勁,只怕已經被這女人迷昏了頭,讓他干什麼他都會同意。
電玩城聲響很大,一進去陸寒便興奮的舌忝了舌忝嘴唇,強烈的節奏和鼓點很容易讓人熱血沸騰,即便是沒什麼會玩的游戲,也會讓他萌生一種大干一場的沖動。
玩了會投球與打槍,陸寒忽然瞥見張媛在外面走廊偷偷打電話,動作舉止偷偷模模,不時的還會向這邊j ng惕的觀望。
陸寒多留個心眼,他先讓陳輝一個人玩著,然後偷模的溜到後面的拐角,沒走幾步就听到張媛那發嗲的聲音。
「哎呀B哥,你好討厭哎……我現在在外邊玩呢。嗯對對,抽不開身啊。明天,明天好不好?明天我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你家隨你處置……」
嗡!
陸寒腦子轟的一下白了!
這女人果然有問題,能說出這般s o媚的話,又怎麼會是正經女人呢?
一想到自己好哥們竟成了這種女人的凱子,陸寒心就狠狠一揪。
張媛還在媚笑著打著電話,渾然不知身後陸寒散發著凶戾之氣,已經一步步逼近她。
「啊!」張媛終于發現有人站在身後,嚇了一跳,看清是陸寒後,才拍了拍胸脯,用驚怕的語氣說︰「寒哥,怎麼是你?嚇死我了……」
用驚慌來掩飾心虛,這女人必然是老手。
陸寒也不廢話,y n寒著臉,直接攤牌︰「誰是B哥?」
「他、他,我一個朋友……」心虛的低下頭,張媛聲音越來越小,見狀,陸寒再也無法忍受這個女人欺騙自己哥們的怒火,狠狠喝道︰「媽的,你個**有種再說一遍!!」
張媛本以為陸寒長的斯文,但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因為陸寒就像一個憤怒的惡魔,雙手緊緊攢住,骨骼踫撞,發出 嚓響聲,而似乎是因為太用力,額頭與脖子上竟暴凸出根根青筋,渾身涌出的暴虐之氣,幾乎將她瘦弱的身軀完全籠罩。
張媛甚至有種錯覺,只要自己說出一句狡辯說辭,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會毫不猶豫的讓自己嘗到痛不y 生的滋味。
女人早就被這股窒息虐伐之氣嚇得癱軟在地,她只是愛慕虛榮,騙陳輝給自己花錢罷了,哪想到半路會殺出個陸寒,一時間嗚嗚的踉蹌後退,竟跌倒了。
陸寒稍稍冷靜了下,隨即深深吸了兩口氣,單膝蹲下,對著早已嚇破膽的張媛狠狠道︰「張媛,我不管你是誰,你做什麼工作,陳輝他是我哥們,你如果是抱著釣凱子的想法接近他,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話說完,陸寒緊繃著臉,好不心軟的狠狠錘在地上,堅硬的水泥地板好像豆腐一樣,悶得一聲響,竟然生生被陸寒錘進去一個大坑。
「大,大哥。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嗚嗚……」顯然被陸寒這一拳嚇到,如果剛才不是捶地,而是錘向自己,張媛已經不敢往下想了。只怕在她心中,陸寒要比那些傳說中的黑社會還要可怕。
及時收斂自己的怒氣,陸寒不願再面對這女人,有些替自己兄弟不值,用一種非常平淡的聲音說道︰「你走吧,我以後不想再看到你。」
張媛縴細的長腿發軟,扶著牆艱難站起,但還是小跑著沖下樓,仿佛很害怕陸寒會反悔似的。
整理好心情,陸寒重新回到電玩城內,陳輝正興沖沖的玩著賽場,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再次變成單身漢。
「怎麼就你一個,媛媛呢?」說著陳輝一個在人群勁亂瞧,很著急。
心里一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得騙他說︰「我也沒見,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先走了吧。」
陳輝眼神一下黯淡了,與陸寒雙雙出了電玩城,陳輝很不放心的給張媛打了個電話,但電話那頭的回答卻讓他一下子呆在原地。
陸寒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張媛主動提分手。
陳輝肥碩的臉頰狠狠抖了抖,眼楮因為太小,好像根本盛不下太多的淚水,掛了電話,他終于再也抑制不了,失聲痛哭起來。
「嗚嗚……為什麼?為什麼她跟我分手……為什麼啊??」
看著陳輝哭的像個小孩,陸寒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長痛不如短痛,早點結束總比以後知道真相來得好。
因為害怕陳輝想不開,陸寒並沒去夜總會上班,跟胡娟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的假,兩人便來到了新區一家頗為豪華的大型酒吧。
一九酒吧,這酒吧名字無疑是起自1998的諧音,那年長江發大水,自己應該才小學畢業,唏噓過後,陸寒這才帶著陳輝進去。
買醉是痛苦的,好像每一杯酒都是下滿情愫的毒藥,雖不致命,但那種難以割舍的感情,卻隨著一杯杯烈酒的下肚,愈發強烈。
陳輝要了三瓶威士忌,中間還點了一打啤酒,全被他一人喝掉,而陸寒只點了一杯芝華士兌點飲料和一瓶冰銳,沒有大酒勁。期間有兜售搖頭丸,k粉的小混混,但看到陸寒緊緊皺起的眉頭,他們也就識趣的走了。
坐在舞池外面的卡座,听著刺耳的音樂,看著舞池中興奮,發狂的人在瘋狂的扭動身軀,不知道是因為藥物的原因還是酒j ng的作用,好像每個人都想用力將皮囊扔掉。
陸寒忽然間覺得這里挺沒意思的,喝了大概三個鐘頭,看看手機已經十一點了,便想趕緊離開這里。
可當他準備叫陳輝離開,扭頭一看,這小子竟靠在沙發上呼呼睡著了。
丫的沒良心。
老子今天不但替你擦了,還得替你買單,一瓶威士忌三百多,三瓶就得一千,狠狠在心中罵了聲娘,陸寒這才招呼服務員買單。
總共一千四!
陸寒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從懷里掏出十四張百元大鈔遞給服務員,心里雖然陣陣肉痛,但想到這錢來得也輕松,也就釋懷了。
肚子里憋了泡尿,陸寒懶懶的走向洗手間,但剛走到外面,忽然看到兩個滿身紋身的混混正站在衛生間門口,一臉凶相的瞪著自己。
演電視劇呢?還裝黑社會。
陸寒咂了咂嘴,也不多想便想推門進去,但手還沒踫到扶手,兩個混混便一把將他推開。
「滾一邊去!」陸寒本來就沒有用勁,被他們這一推,踉蹌的退後四五步。
頃刻,彌漫在他體內少許醉意迅速消散,全身各個感官機能猛地炸醒,虎目凝視著前方洗手間,直覺告訴他,里面一定有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