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徐軒築成為劉愈的夫人,x ng子改了許多,旁人總以為戰場上叱 風雲的徐將軍在家中是如何霸道的存在,劉愈婚前也有過相類似的焦慮,但自從二人在荒村的木頭箱子里定了情,徐將軍便本份地做起了劉夫人,無論是在人前還是人後都是溫馴的小女人,處處為劉愈著想。
韓升的試探也是徒勞,其實以韓升對徐軒築的了解,也知她生來孤苦渴望有個家庭,但一個幸福家庭的組成是很有困難的,本來徐軒築排斥這段婚姻,只是一些連韓升都不曉得的原因,徐軒築望著劉愈的目光中滿是溫情,這情感不是婚後平淡的生活可以培養出。韓升一直想問清楚,但又覺得這等涉及**的事問出來會顯得他小氣,畢竟他兩個孫女也即將為劉家之婦。
天近傍晚,劉愈和徐軒築也決定留在韓府過一夜,韓升叫人給這對新婚燕爾的夫妻準備了廂房,連呂楚兒等侍衛也安排了房間。趁著天s 尚明,劉愈和徐軒築到小院中找韓家姐妹,卻被拉著蕩秋千。
韓小藝和韓小婷對徐軒築這個大姐還是極為友好的,尤其在她們主場,兩個妮子一起給徐軒築蕩秋千繩子,力氣不大卻也令徐軒築樂在其中。徐軒築自幼與刀劍為伴,缺少的便是一段童真的快樂,此時玩的也很投入。劉愈很倦,如果不是韓升抱著一大堆的書畫出來,他已靠在小院的石桌前看著自家女人的溫馨睡著了。
「劉小兄,听聞你懂字畫,拿一些出來給你瞧瞧。」
韓升將字畫的卷軸展開,雖說並非歷史名家的手筆,作者也小有名氣,有的也是臨摹的上品。可惜劉愈對字畫的了解僅限于王羲之瘦金體之類,歷史不同,這些自來就沒出現過。懂也等同于不懂。隨便翻看了一些,劉愈意興索然,只好如實相告自己對字畫知之寥寥。
「你作畫風格別樹一格,以為你對字畫也頗有研究。」韓升臉上帶著幾分促狹,並不強求,實際劉愈也能看出來,韓升找他品鑒字畫,只是找個由頭單獨說說話。如今韓升去棋樓的次數少了,主要因劉愈現在已非一般的平頭百姓,韓升這個情報部長總要避諱,兩人已很難得坐在一起掏心置月復說一些事。
「徐家小女與婷兒藝兒很融洽,r 後和睦相處,你也能樂在期間。」韓升看著落r 余暉下嬉玩的姐妹,語氣如同感慨說道。
劉愈見這場景也覺得溫馨,其實朝中爾虞我詐的爭奪對他的意義,僅僅是為無人可打擾他一家人安靜詳和的生活。劉愈想了想道︰「明r 我們便算是一家人,是不是要順著藝兒和婷兒,改口稱韓老哥你一聲爺爺?」
「你肯吃這虧嗎?」
劉愈一笑,沒再就這問題深入下去。習慣了的稱謂突然要改口,他也覺得不習慣。
二人沉默了一些時候,韓升道︰「這次皇上派遣的差事,看似完成,實際只是開了個頭,以後還要繼續。」
「嗯。」劉愈點頭。
鋤ji n的差事只是找出個徐翰,雖然一網下去撈上來一條大魚,但一兩條大魚不解決問題,成千上百的小魚也要盡量入網。老皇帝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韓升又道︰「這次你立下功勞不小,皇上論功請賞,應該會再升你的官。」
「這點我看還是不必了。」劉愈道,「其實我也沒出幾分力,再說當個無所事事的御林軍右統領也挺好,不用勞心,也不用被政敵惦記,不如就由韓老哥代我向皇上說說,加官進爵不如賜點有用的東西,我現在就想讓一家人過的更好。」
韓升笑道︰「你倒是不貪心,這x ng子像你,相信皇上也能理解。只是……你真當沒人惦記你?皇上這次突然特赦了召國丈,但他和四皇子都對你去他府上抄家心存恨意。」
劉愈點點頭表示明白,這點他只是奉命行事。誰曾想老皇帝先要抄召國丈的府邸,回過頭又給特赦了。
「九皇子現如今立身朝局,你可有為他盤算過?」韓升又問了一句。
劉愈不由沉默。韓升是在提醒他,蘇彥不過是初出茅廬,先是在戰場立功,又護駕有功,被冊立為王意味著將深入朝局,而他的冒起必然會成為其他幾個皇儲爭奪者眼中最優先除掉的敵人。蘇彥沒什麼官場經驗,沒有一班忠心的幕僚,身後也沒強大的靠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既然劉愈選擇將蘇彥扶起來,也要為他的將來籌劃,不能令他在權力斗爭中死的不明不白。
韓升的話說完,改而問起劉愈的口味,以便吩咐廚房去做。
「我的嘴不刁,能入口溫飽的食物,都可。」劉愈道。
韓升去廚房吩咐去了,劉愈被韓家姐妹拉過去一起蕩秋千。劉愈不喜歡在秋千上蕩來蕩去,睡眠不足容易發暈。便充當了蕩繩子的,他的力氣很大,直接將韓小婷蕩起兩米多高,惹得她不斷歡呼叫好。
一家人吃過晚飯,劉愈和徐軒築到了廂房休息。上了燈,韓家姐妹親自抱著被子褥子過來送,她們已從韓升那里得知了婚期就在明r ,都有些羞赧,卻也羞的可愛,令劉愈看著歡喜。本來即將成婚見面要避忌,但早就是一家人沒那麼多規矩,連送被褥這等本該由丫鬟做的事也由她們姐妹代勞。
第二r 一清早,劉愈夫婦便要回府,同時也將韓家姐妹接回去。娶正妻要辦的隆重,至于妾侍盡量要辦的低調,韓升過了晌午會過府見證兩個孫女的出嫁,一家人也不準備再請賓客,只是圍在一桌吃頓飯喝點酒而已。
上午劉愈要進宮送一份行事歷,緊趕慢趕,想在午時之前回家盡早準備今r 的婚禮。出了內廷還沒等過東燁門,便見到蘇彥,一副沒j ng打采的模樣走在前面。
「師傅?」本來蘇彥還在打哈欠,但見劉愈便j ng神了些許。
「你進宮來做什麼?」
「哦,父皇將我調到了六台衙門,跟其他的皇姐皇兄一同議政,議了一上午,我想早些回去睡個午覺。」
六台衙門是內閣機構,本以左右相領餃內閣官員在內議政批閱奏本,但因左右相的相繼倒台,現在的六台衙門已經完全是皇子和公主的舞台。
「你說說,議的什麼?」
「其實也沒別的,就是議到底升誰為右相,順帶恢復左相,一個姓李的,好像叫李廷年的似乎最有可能,至于詳細的……我听四皇姐和四皇兄他們吵的挺凶,無聊就睡了一覺,睡醒了好像他們還是沒商量出結果。」
李廷年是李遮兒的父親,昨r 剛從牢里放出來。李仲純的部屬已離開官場多年,且受盡苦頭,要直接子承父位當丞相不太可能。
劉愈真想罵蘇彥沒心沒肺,都已經進入權力核心層了,議政時居然睡覺!?
「楚王之意如何?」劉愈問道。
「楚王?師傅是說我七皇兄吧,他……什麼也沒說,跟我一樣在那坐著,一直在擺弄棋子,今天我就沒听他說話。」
劉愈心說這七皇子也真能沉得住氣,到底劉愈也不明白他是否有野心。若真是個不願理世事的逍遙王爺,也就沒太大危險。只怕他是隱忍不發。
劉愈從懷里拿出一封折起來的紙,是他提前為蘇彥寫的一份奏章草本。
「你看看這個,回頭抄一份,就說是你寫的,上奏給皇帝。」
蘇彥好奇地接過,看完後大驚道︰「師傅……您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現在你突然冒起,肯定會遭來其他人的嫉恨,容易拿你當第一個下手的目標。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給他們樹一個更有嘲諷力的靶子,轉移視線。」劉愈解釋道,「你就按上面說的,就說你晚上做夢常夢到你二皇兄,然後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一番,提及當初你二皇兄對你的好,然後懇求皇帝將你二皇兄從流放地召回來。」
蘇彥為難道︰「師傅,這樣……行嗎?」
「行不行的先試試吧。」劉愈除了能想到這主意暫時也沒更好的辦法,又急著回家準備婚宴的事,不想細說,「你就先按照你的口氣寫一份奏折,寫好了拿去給我看看,我再給你參考一下。一定要做到不能讓皇帝懷疑你的用心。」
「是,師傅。可是……寫好了到何處去找您?」
劉愈想了想,也不知何時才有工夫去棋樓,便道︰「去我府上吧,對了,今天你就別去了,要去也等明天,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