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商人 第二十四章 客宴

作者 ︰ 誰譜春秋

()墨s 夜空,繁星點點,恰為蒼穹下方圓數里沃地的矮人族小鎮增添幾分熱鬧,俯瞰那稀稀疏疏來來往往的百口矮人土著,婦女們制作餐桌上的佳肴,男人們搬運大壇子裝的美酒,寧靜而和諧的客宴前景圖,于這翡翠碧綠的浩瀚森林畫卷上,似一顆明珠耀眼閃亮。

高高的硬地黃土上,在一塊素白的長寬合適的餐鋪蓋巾周圍,錢有道等三人盤坐一端,對面矮人族長及幾個族老亦席地而坐。

蓋巾上呈放著一些食物,最引人注意的是那鴕肉雞,單說體型大小就讓人吃驚不已,看著眼前烤的香脆油亮的可口秀餐,錢有道、御之狐絆、狐漢三等一個勁兒的吞口水。

唔!割下一塊肉放進嘴里,錢有道細細咀嚼,那個女敕呀,使牙齒頗為享受,那個滑呀,把舌頭都要吞進肚中,那個味呀,讓滿口留香,那個蜜汁呀,引人回味無窮。

他閉上眼楮,臉上洋溢著幸福,旁邊御之狐絆、狐漢三兩人也是這般表情,待三人從美味的料理海洋中醒來,六只眼楮三雙眼,竟冒著閃閃眸光。

唔唔唔!刀子飛快的割著,叉子不停的往嘴中送去,只是一會兒,鴕肉雞的三分之一就被三人干掉了。

呃…,矮人族長、族老們均頓住進食的動作,他們愣住了,眼珠子隨著三人的手轉個不停。

正在品味大餐的快感時,錢有道陡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客氣不禮貌,他連忙放下手里的刀叉,又拉了拉還在興奮吃食的兩人。

小蘿莉眨巴著不解的大眼楮,錢有道投去一個歉意的微笑,而後轉過頭來,對主人家不好意思地說︰「布隆威爾族長,貴族的鴕肉雞烤的太好吃了,我們一時沒忍住就…」

哈哈哈!布隆威爾族長同幾個族老相視一眼,皆放聲大笑。

「吃吧,敞開你們的肚子吃吧,你們吃的越多,我們越高興。」布隆威爾族長止住笑聲,用手撫了撫大白胡子,眼中帶有一絲自豪的樂意。

三人听聞,食指大動,比餓狼還凶猛的撲上這頭烤雞。

嘿咻!嘿咻!才又吃了幾口,錢有道听到矮人漢子們似乎在搬什麼東西而發出的聲音,並且朝用餐的位置接近。

人未到,而味先來,小蘿莉抽動著瓊鼻,嗅了嗅空氣中的芳香,既而抱住錢有道的手臂,清脆稚女敕的說道︰「駙馬哥哥,這是什麼味道呀,好好聞喲,絆兒感覺半飽的小肚子又要吃東西呢」

呵呵,錢有道一邊笑著,一邊柔弄小蘿莉鼓鼓的小圓肚,說︰「這是酒香,有開胃增食y 的作用。」說完,朝布隆威爾族長望去,仿佛詢問這酒是何酒,香味居然如此醇美。

布隆威爾族長只是撫須微笑,不做言辭,好似留下一個懸念,讓對方在心里琢磨。

咚!大酒壇子擲地落聲,兩個矮人漢子一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還時不時地抹著額頭上的汗水。

等待片刻時間,那酒終是到了眼前,半人高的壇身有著成年矮人的個子,這也難怪兩個肌肉發達的矮人漢子為何抬得如此辛苦了。

酒壇棕紅s ,表面沒有什麼花紋,顯得極為普通,但就是這樣一個壇子,里面卻裝著稱之為絕世美酒也不為過的佳釀,那壇中蘊含的香氣好像能穿透厚厚的陶瓷壁障,直往人鼻孔里鑽去。

錢有道隔著數米遠美美地吸上一口,臉龐上陶醉得一塌糊涂,當然嗜酒的狐漢三更加醉得不堪,就連不知酒為何物的小蘿莉也不由得吧唧兩下嘴巴。

揭開泥封蓋子,在矮人漢子的伺候下,錢有道及御之狐絆、狐漢三面前瓷質做的碗滿上幾兩重的碧青液體,該酒雖有s 澤,但不失其澄澈,能一眼望清碗底的光景,更美妙的是,在皎潔的月光下,朦朦朧朧的碧瑩瑩的光暈一閃而逝。

「請!」布隆威族長爾和族老們舉起酒碗,開始矮人族最熱情的請酒儀式,而這時客人們非有特殊情況,不得借故推辭,否則會被對方誤認為看不起他們的舉動。

「好,干!」說是干,實則品,碧液入口微涼,旋即腔齒繞香,舌蕾清甜,過喉處方才辛辣麻麻的,進肚滑腸至胃,一股熱騰騰的暖氣直沖腦門

嘩啦…大風卷起浪濤,打在身上百般舒爽,特別是在炎r 高照的季節下,冰涼的海水吻觸那一層層須待消暑的肌膚…身軀橫臥在濕軟的沙灘,一半在蔚藍的水中,一半在陽光的暴曬中,一冷一熱的雙重享受令人甘願永世沉淪…

睜開戀戀不舍的眸子,在好一會兒才感受完這酒的酒感,錢有道此刻多的是沁皮蝕骨的滋味,更多的是不虛此行的想念,他端著碗,整個身子如木石定住,處于一種非空即空的狀態。

這種酒,一千個人品就有一千個感觸,觸是人們思維念頭的延伸,亦可以說成天馬行空的想象,而讓人置身想象的身臨其境感被稱作酒感,它的作用一般能使人心靈清靜,進一步可達陀舍的禪意,頓悟人生,望穿塵世,取得大智慧。

 嚓!仿佛是一個被封鎖的盒子打開了,里面的物蠢蠢不安,它們波動著掙扎著,拼命的鑽出盒子,致使露出光明的細縫像被一只大手撕開,而這一瞬間,物逃出升天。

轟!睜住的眼眸劇烈一縮,錢有道的腦海被這些物攪動了一池ch n水,良久,平靜了下來,他恍如大夢一場,釋放出的智慧之物透過眸子,而越發深邃。

「酒名是?」錢有道問,而後隨意的抿了一口酒,其動作有一種說不出的非常感覺,灑月兌麼、成熟麼、自然麼…

「青花酒!」布隆威爾族長答,嘴角的笑意很濃,眼中的自豪更勝,族老們也是這副表情。

「青花酒是…」布隆威爾族長繼續說了下去,「…取用j ng靈族種植的大自然之花——青花,經過我族深資釀酒師的鍛造,用時一百零八天周衍之數,又歷三道過濾關卡,泥封蓋住七七四十九天沉澱j ng華。」

「為何用鍛造一詞?」錢有道點點頭,又將疑惑說了出來︰「我知貴族亦善造兵械,鍛造金屬常見,那青花也能夠鍛造的嗎?」

哈哈!布隆威爾族長一笑,解惑道︰「青花不屬于凡花,j ng靈族種的花果皆是以生命泉水灌溉,還有花果的種子是從花王地帶取之,實在罕稀,關于鍛造,並非如同金屬那般,釀酒師是以烈火焚煮,把青花融成漿水,去其糟粕取之j ng華,此乃我族專有的釀酒技術。」

喝盡碗中酒,錢有道垂手放下,「鍛造過的酒果然讓人喝不夠,論世間酒,與之媲美的,當真沒有多少,唉,求一種而不可得,今吾實屬幸運,飲貴族寶酒啊!」

一陣笑聲,布隆威爾族長酒興大起,坐身錢有道旁,抓住他的手,道︰「青花酒好,但也是十大美酒之一,我族另九種佳釀,想必錢小友願嘗一番吧!」

呵呵,錢有道笑了笑,說︰「願嘗,願嘗呀!」說著同大家舉碗喝酒,狐漢三的酒量好,這碗是第八碗了,而小蘿莉呢,早在飲下三碗時就已經暈乎乎的醉倒了,好在錢有道一把扯住,放坐放大腿上,令她小臉靠著自己的胸脯上休憩,這才沒導致栽身硬硬的黃土面。

不多一會兒,十八個矮人漢子抬著九大壇子酒,在嘿咻嘿咻的緩步走來。

咚!咚!咚!…,九響過後,矮人漢子們把九壇子酒與之前的青花酒並排起來,不依十大美酒的順序排列,若真按次序來,那青花酒則要排到前三開外的位置,而前三的酒,無一不比青花酒更加j ng粹。

「錢小友啊,幸虧我有先見之明,早在獨眼藍盜洗劫之前,築好地下酒窖,這才避免百年累積下來的酒付諸一旦。」說道後面,布隆威爾族長的語氣有些沉重了。

「我族本來也是萬人的部落,鼎盛時期,那天殺的惡盜哪敢欺凌我們,特別是在第五代族長——特魯斯伐克活著的時候,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那時的矮人族和人類通商,兵械和美酒深受大眾喜愛,你不能想象當時的情形是多麼的狂熱。」

「財富越來越多,矮人族空前強大,人人都配備j ng良的武裝,其中由五代族長特魯斯伐克統領的狂化戰士,幾乎橫掃一切外來的侵犯者。」

「唉,可惜,往r 的繁榮昌盛宛如曇花一現,如今,不可追尋,現在的矮人族沒落了,真的沒落了。」

听著布隆威爾族長悲涼、滄桑而又嘶啞的聲音,錢有道深吸一口氣,而後飲下滿滿一碗酒,繼而沉默不語。

咳咳,似乎老毛病犯了,布隆威爾族長劇烈的咳嗽,他的歲月鑿刻的臉冒起一股ch o紅。

呼…,微喘一陣,使勁的呼吸了幾口氣,平復後他突然問了一句話道︰「錢小友,你來我族是有什麼事吧?」

「嗯,是的,我到貴族來求購酒的,供開店用備。」錢有道回答說。

「哦?」布隆威爾族長有點驚訝,族老們也有些詫異地望著那一臉稚女敕的少年。

「如果可以的話,我需要購很多的酒,並且長期需購。」錢有道說了一句。

「嗯,錢小友,你殺了那群惡盜,是幫了我們,購酒一事,我們不會阻擾。」一個族老出聲道。

「是呀,不說這個,單說你們人類東朝人的誠實守信,也足以讓我們同意。」另一個族老附和地說。

「沒錯,那西庭人的嘴太花了,拐著彎的牟利,十足的ji n商,還是東朝人的好。」又一個族老附議著。

「如此,那我在這里先謝謝幾位了。」錢有道拱手一鞠,情由心生,從內而外的流露出。

呵呵,布隆威爾族長含笑著,伸手一擺,道︰「錢小友,此事不急,來,我們喝酒。」

「好!」事成一半,錢有道也爽快的應道。

「對了,單這樣喝沒意思,要不我們行個彩頭吧!」幾碗酒下肚,布隆威爾族長提議道。

「嗯,可以的。」錢有道也不多想,順著他的意思來。

「既然你想購酒,眼前有十壇佳釀和二十個矮人壯漢,只要你能喝倒他們,並且十壇酒均沾,那麼我代表矮人族族民給予你最好的朋友稱呼——歐巴斗,以後你就是我們忠實的合作伙伴,我們將為你專力供酒。」

布隆威爾族長的話很有誘惑力,而喝倒二十個矮人壯漢是不易的,再說不同的酒混著喝很容易醉,雖然錢有道因工作經常喝酒,酒力是有的,但是倒也經不住這般酗酒。

錢有道咬咬牙,幾番在心里斟酌,決定拼上一把,道︰「好,我接受。」

兩人的對話,狐漢三听得很清楚,他忍不住勸道︰「駙馬爺,這樣會喝死人的,你再考慮考慮。」

錢有道呵呵一笑,說︰「實在喝不了,我會放棄的。」

不論這番話說的是否真誠,布隆威爾族長暗自在心里認可了對方。

「好了,開壇拼酒,錢小友你要一個一個的拼,直到放倒最後一個,祝你成功!」

錢有道起身,把小蘿莉交給狐漢三照顧,走到酒壇面前,手里舉著碗,道︰「誰來?」

「我!」一個j ng壯的矮人漢子上前來,「我叫格里格,你的對手之一,但之一會去掉的,因為我將要把你放倒。」

「嗯,我會期待的,不過在你放倒我之前,你一定會先醉的。」錢有道舉了舉碗,對著格里格說。

格里格不以為怒,反而一臉狂熱,他爬上酒壇,從中舀出一碗青花酒,一飲而盡,喝完亮底給錢有道看。

第二壇紫葡酒,正如名稱所說,這酒的顏s 呈深紫s ,酒香中有葡萄的味道,很能引起人的品嘗y 望。

兩人一人干了一碗,不做停頓,又去干第三壇酒——紅瑰酒,緊接著黃橙酒、藍梅酒、白茉酒、黑榴酒…

連續喝了七碗不同的酒,兩人稍稍放緩,他們肚中酒鬧,後勁大起。

「喝!」格里格舌頭有點大了,吐字不清晰,只見他攀上第八壇,干下一碗就不醒人事了。

第八壇酒裝的是烈酒,叫醉翁酒,乃第八代矮人族長所創,晚年他常抱酒壇,追憶過眼煙雲的往事。

和格里格一樣,錢有道也干下醉翁酒,不過他卻沒有倒,只是腳步開始不穩,頭開始晃晃的。

又一個矮人漢子上來,他率先喝了一碗第九壇的酒,無事,不過他居然牙關打顫。

冰魄酒,寒氣繚繞,手觸涼,s 透明,采之八角冰晶花作原料,又以深雪草、耐寒樹果等八種寒物作配料,在冰凍三尺的環境下醞釀而成。

喝下冰魄酒,錢有道肚中一寒一熱兩股氣流反沖,他的腸胃如罡風絞割,難受之至,他捂著肚子,咬緊牙關。

 !錢有道一頭栽倒在地,而後一陣陣襲來酒勁兒涌向全身,這混合八種酒的酒勁十分猛烈,沖撞得人頭暈目眩身子軟。

嗡嗡!心頭青蓮微顫鳴了兩下,旋即爆發出一股吞吸之力,只見肌膚上絲絲透明線狀朝青蓮匯聚,稍待片刻吞力停止運轉,與此同時,錢有道爬了起來,整個人像是沒喝過酒一般,頭腦清醒的很。

「來,繼續干!」錢有道頓生豪氣舀起第十壇酒飲盡。

最後一種酒叫黃金酒,名字取之金燦燦的酒澤,它是前三中排在末端的酒,和第二的冰魄酒、第一的醉翁酒組稱三甲。

拼酒一圈,二圈還未過半,那矮人漢子倒下了,而錢有道憑著吞噬酒勁兒的能力橫推過去,一路貫穿到底……

當最後一個矮人漢子倒地後,這客宴也隨之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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