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大學’
凝望著這古樸莊重而又略顯一股厚厚時代氣息的門楣。
夏子木手指緊緊捏了一下衣角,就這樣靜靜的深深地凝視著。對身邊偶爾擦身而過的人仿若未覺,驚不起一絲漣漪。
心神穿過那西江大學四個鎏金大字,仿佛要融入、要化身。追隨著那淳淳的濃濃的蒼古氣息去探索、去發現那隱藏在背後的一片未知星空。
「子木、子木」
耳邊傳來一陣急促而又略帶喘息的呼叫聲。
收回那百轉千回、動穿千古的心神。
幾秒鐘
一世輪回
是的、確切的說就幾秒鐘。卻像過了幾千年、幾萬年。
思緒穿越、輪回。
心情跌宕起伏。﹏﹏﹏﹏﹏﹏﹏﹏﹏﹏﹏
「嗨、子木這呢。」
只見幾米外跑來一個體型肥胖,一邊小跑一邊揮舞著一只肥嘟嘟的大手,往夏子木身前一擋就像一座人型小肉山。一只肥豬手朝夏子木瘦弱而結實的肩膀上一拍,嘴里微微喘著粗氣囔道︰
「子木,我說你個大木頭發什麼呆呢?」
「我」夏子木我字還沒出口,胖子喘了喘口氣接著道︰「哥哥我老遠就看到你在這愣神,招呼也沒反應。嘿嘿!是不是在想妞了!」。
看著瞪著一雙咪咪小眼楮,一臉猥褻樣的胖子。夏子木剛剛悵然若失的心情沒來由的突然好了起來。沒來由的心里泛起一股捉弄一下死胖子的惡趣味
「滾粗,別擋哥們欣賞美女。」
微微舉起手把拍在自己肩膀上的肥手打落,抬起一腳作勢y 踢向胖子道︰
「美女呀美女!這絕對是美女中的美女!絕對是禍國殃民級」
「c o,有美女不早說。還是兄弟嗎?」
胖子扭動著粗粗的脖頸,那平時顯得無比笨粗,正面幾乎看不出還有一段脖子的脖子,此時無比靈活的前後左右四下環視興奮道︰
「美女!哥的美女,哥來啦!」
看著胖子一副活寶樣的犯賤相,夏子木心里充滿一股惡作劇後的惡趣味,又有一股淡淡的溫馨感覺從心底泛起。是的,就是一種淡淡的溫馨感。
胖子本名犯賤。哦、不對不是犯賤的犯賤。是範仲淹的範、建設的建—範建。也不知他爸咋給取的名?實在是太貼切了。大家都無比默契的統統叫他—犯賤哥。在胖哥哥百折不饒的糾正和錚錚肥拳加牛n i與面包的威逼利誘下,被迫叫他—胖哥哥。偶有不爽的情況下,呵呵、大家還是會叫他—犯賤哥哥滴!
範建—也就是胖子家就在這座城市—西江省城人。就讀于面前這座全國知名的幾大重點大學之一—西江大學。現為大四學生、即將畢業。
雖從未听胖子談過家里情況,但據夏子木平時觀察心下暗暗揣測,胖子家景應相當不錯。屬于非富即貴之流、起碼小有余糧是不會錯的。
胖子芳齡二十有二,與夏子木同齡但大月份。胖子生于陽ch n三月這個ch n光爛漫、桃花遍地開的季節。胖哥哥自詡哥生就于漫天桃花季中,就當桃花隨手摘、桃運隨身來—遍攬群芳、雨露天下。與夏子木這個六月荷花的木頭,那是一個天一個地、不在一個級別也。
夏子木當時回了句︰「哥哥桃運盛,三月樹下眠,一地花兒殘,頭上綠葉繁。」當即遭來胖哥好一頓追殺。
夏子木是西江省下濱江市人,家境不太好,兄妹三人,夏子木排行第二。兄長當年高考沒考上,求爺爺告n in i的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半死不活的廠子混r 子,每月的工資還不夠生活用。妹妹讀書于濱江市里一家中學,今年參加高考。家里就靠雙雙下崗的父母做點早點生意,勉強度r 。
四年前高考完,夏子木懷著一個酸楚而又…的夢。懷揣幾十元家里省吃儉用儲蓄下的近四分之一家產,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西江省城。
舊皮箱一個、衣服幾件、數本書籍就是全部家當。圍繞著‘西江大學’附近苦苦求生存。
西江大學附近的橋洞、工地、廢工廠…處處都留下了他瘦弱的身影。饑一餐、飽一餐。常常一天只有一個干硬的饅頭去填充那轆轆饑腸,苦苦的堅持都只為心底一絲…幻夢。
直到三年前與胖子一番偶遇,才得以改善。
說起與胖子的結識,還有一段有趣的插曲。
那一天,胖子得罪了他的一位學長。那位學長糾集了五六個人在校外攔住了胖子,拉拉扯扯中剛好來到夏子木露宿的廢舊工廠。幾人對著胖子拳打腳踢。胖子也硬氣,絲毫不求饒與之拼命廝打。奈何雙拳難敵四手,胖子頻頻中招,被打得鼻青臉腫。夏子木義憤向前質問,反而引火燒身。好在夏子木因為體弱,自小跟在鄉下的爺爺生活拜了山上一位老道士為師學習拳腳養生功夫。直到一十三歲那年爺爺去世,才返回城里。這些年一個人也勤加練習,等閑二三個人也能對付。在與胖子聯手下把對方打得是落花流水,抱頭而逃。
胖子是一個真x ng情的人,為人義氣。自此與夏子木結下不解之緣。得知夏子木生活艱難困苦的情況後,幫夏子木在距西江大學幾里外的古玩一條街介紹了一份穩定的工作,月薪八百。雖然不算很高,但溫飽問題總算是解決了。胖子又在西江大學附近與夏子木合租了一個月租金九百的三室兩廳一廚一衛的套間。胖子本不肯要夏子木出租金的,在夏子木堅持下,胖子也知道夏子木的脾氣x ng格,不願欠太多人情的。在幾番爭論之下,夏子木每月交三百租金為結果。
夏子木自此每月往家中寄三百元,留下二百作生活費用。生活雖然依舊比較艱苦,但與之前相比卻不可以道里計。每天除認真工作外,又在胖子幫助下,從西江大學校圖書室借來大量各類書籍自學,r 子過得非常充滿。
不過四年來,夏子木卻從未回過距西江省城數百里之外的濱江家中。原因很多,嗯、主要還是…
繞之不去的思家之情更是總在歡天喜地的佳節之時化為水霧繚繞在夏子木靜靜遙望遠方的眼楮,似要遮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