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人馬對立,裁判總算是舒了一口氣,至少今天是不會再出現差池的了,他放下一只沙漏,道︰「現在開始可以釋放輔助法術,沙漏中最後一粒沙子落下,比賽即開始。」說罷,就遠遠退開去。他早已經獲知,這場比斗的選手雙方都有不能夠得罪的人物存在,區別只在于一方的來頭更大,而對于他來講,都是最好早早避讓的不安全因素,以免殃及池魚。
冒險者團隊與黑衣蒙面團兩方都已經摩擦出火星了,奧迪那瑞等人因為明顯感受到了愚弄,自然不會給對方好臉s 看;而那些自始至終將全身遮掩在黑s 長袍中連一絲肌膚都不外露的女子們顯然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無理相待,所以更加怒不可遏,打定主意準備還以顏s 。
雙方都不是第一次站上擂台,如何c o作根本不需要商量。數道光芒閃爍,魔法魔盔甲、護盾術、抗拒恐懼,牧師神術信仰鎧甲、祝福術、贊美術已經快速地加護在身上,哪怕德魯伊缺少低階的防護x ng法術,但是再看戈萊斯身上也綠光瑩瑩,好似披著厚厚的樹皮外殼,也不知道他使用了什麼手段。
黑衣女子們倒沒有什麼動靜,只是看著冒險者們忙活嘿嘿冷笑,領頭的那人道︰「姐妹們,讓這些鄉巴佬開開眼,叫他們知道輸給我們那是命里注定、不可更改的。開動!」隨著她的一聲令下,五名女子同時衣袂飄蕩,身形離地緩緩上升。
嘶,冒險者們倒吸冷氣,斯爾更是驚惶失措︰「靠,要我們與這些人對打,這不是找死嘛,投降,投降。」
法師的等級評定是由魔法協會主持的,所以個中的標準和規定也只有相關的人員才能知曉,但是有一點卻是連平民大眾都清楚曉得,如果一位法師單純的憑借魔力,推動自身御空而行,就可以被尊稱一聲霓下。能夠這樣施為的,不言而喻已經是對于能量的理解和c o控到達了一種靜動由心、隨心所y 的境界,那就是魔導士的水準。而且不是每一個魔導士都能夠如此施為的,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在魔導士群體里也是百里挑一。
與五個魔導士為敵,不,是與五個顛峰魔導士為敵,除非是瘋子傻子,才能夠坦然面對。這種情況下的退卻,不叫做懦弱,叫做果敢,眾冒險者都在心里自我安慰。
「喂,你這是干什麼?」老頭見斯爾連骨頭都軟了,便伸手拉了他一把。
「魔導士哎,而且還是五個,能不害怕嘛。」斯爾還在哆嗦。
「什麼嘛,不就是借助了幾個魔法道具嘛,看把你們嚇得。全帝國總共才多少個魔導士,會跑到這種犄角旮旯來顯臉?」老頭哈哈笑道。
是啊,魔導士是輕易不會在公共面前露臉的,一來,他們都是研究工作的狂熱者,根本舍不得到這種場合來浪費時間;二來,高階法師都是國家的秘密武器,在合適的條件下,他們一個人的作用就抵得上一支軍隊,所以也不會允許他們暴露于眾。
再仔細打量,就看出門道來了,每一個黑衣蒙面人的肩胛後面,都微微隆起一塊突物,好象有某樣東西將要突破而出的樣子。
「看見沒,飛行系的魔法道具哎,這種東西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這幫人非富即貴,而且是大富大貴。」老頭道。
「哦,雖然比較棘手,不過總算是比魔導士好對付多了。不過,老頭,今天撒豆子就沒有用了,人家看來已經做好了應對之策了。」發現對方並不是自己臆想的高手,眾冒險者終于重拾了信心,特別是斯爾,接連听到老頭說出富、貴幾字,興奮得眼冒金光。
「放心,一切交給我,既然是純法師的隊伍,就按原先計劃好的行事。」老頭拍出保票。
其實用于加護輔助魔法的準備時間很短,所以大家都放棄了中高階的法術,轉而運用快速的低階法術。當最後一粒沙礫落下的時候,雙方人馬不約而同的出手了,場面上並沒有出現你來我往的魔法大戰,因為各自都加護的防護法術,一般的魔法攻擊並不足以產生預料的效果,反而會給予對手可趁之機,所以雙方都沒有毛糙的進攻,而是尋找必殺的機會。
斯爾後退幾步,站到維洛妮斯身後,女牧師的石魔盾牌過于巨大,在陽光的照耀下拉出長長的影子,斯爾就站在影子里,身形左右搖擺,便漸漸消失了蹤跡。y n影躲藏!
當一個存有敵意的游蕩者在面前隱去身形的時候,最膽戰心驚的莫過于法師了,這些行走在黑暗之中的殺手,可以借助y n影的遮蔽,悄無聲息地靠近目標,當下一刻他們重新出現的時候,可能一把鋒利的短刃正抵住了你的咽喉,而渾身上下都是破綻的法師正是最容易下手的目標。所以盜賊才被公認為是法師的最大克星,而現在籠罩在盜賊利刃的威脅下的法師足足有五個,五個待宰的羔羊!
女法師的隊伍中有人不屑地說道︰「會隱形就了不起了麼。」伸手一揮,五人站立的空間周圍出現一片由許多閃亮金s 微塵組成的雲狀物,針對隱形的手段——閃耀之粉,只要斯爾進入她們的守備範圍,立即就會顯現身形。如果哪個不長眼的小賊冒進的話,就等著遭蹂躪吧,燃燒之手、電爪、寒冰掌,法師也有許多用來近戰的魔法,五個法師一起動手,斯爾是萬萬承受不住的。
當然斯爾也沒有蠢到這種地步,他繼續隱住身形,在黑衣蒙面法師周圍游走待機,只要她們意亂分神,無暇顧及自己,就是展現利牙的時機。
維洛妮斯將盾牌護在身前,步步進逼,黑衣蒙面法師則連連後退,雙方之間始終保持著固定的距離。使用飛行道具的優勢顯現,只要足尖輕點,黑衣蒙面法師就輕巧地移出去一大段距離,就算是出了擂台也不怕,因為按規定,只有沾到擂台之外的地面才算是離場,象她們這樣始終處在浮游的狀態,是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這個判定標準的。但是移出場外也有不便之處,沒有了立足點,移動起來殊為不易,就好象變成靶子一樣。若不是逼不得以,她們也不會采用這個策略。
老頭大聲叫嚷著︰「我去抄她們的後路。」突然從團隊中跑出來,奔向法師群的側翼,打算迂回到她們身後。奧迪那瑞與戈萊斯對視一眼,各自點點頭後分站開去,彼此之間保持著一個既不遠又不近的距離,呈犄角之勢。女法師隊既然做緊縮防守的姿態,我們就拉開距離分散合擊,也可以防止對方用大範圍魔法一鍋端,如果能夠吸引她們的注意,隊形散亂就更好了,突擊隊員就找到了可趁之即。
老頭的行動點燃了激斗的導火索,對方也按捺不住了,上一場比賽中,他那種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的行事手段已經被遭受痛苦蹂躪的勛爵一絲不落、原原本本地講述于女法師隊听了,雖然她們對老頭不循常理的作法嗤之以鼻,但是老頭y n險毒辣且又行之有效的作風令女法師們感到了實實在在的威脅。若是將自己的背面暴露在老頭的面前,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齷齪卑劣的事情出來呢。而且就算他無所作為,自己這一隊也處于了被合圍的不利境地,後果堪危啊。
女法師隊伍動手了。
一陣五彩斑斕的光波閃過,賽場上幾乎同時出現了幾只冰原雪狼和一只花斑大豹,居然是復數召喚!如果不是魔法修為達到高級水準,就是有相應體系的魔法道具加持作用,兩者情況皆不可輕視。與此同時魔法飛彈、寒冰匕首、閃電束就象暴風雨一樣,朝著老頭襲擊過去,顯然老頭已經被對方認定為第一打擊目標。
雖然女法師隊中只有一個塑能系專j ng法師,但是這幾種魔法都是塑能系的低階法術,只要不是塑能系的對立派別附魔系,基本上都會練習幾種塑能系魔法用于防身,所以除了專心控制召喚生物的召喚師外,其余的女法師都不遺余力地死命攻擊老頭,期望盡快消滅這個最大的威脅。
老頭此時表現完全不同于他遲暮的外表,異常地靈活,他展現出樹上靈猿之敏捷、水中游魚之油滑,每每在間不容發的瞬間閃避過那致命的魔法,就連最快速的電系魔法也追趕不上他的身影,雖然他的周圍仍舊是硝煙四起,可是立身之地就是波瀾不驚,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這種情形,說不定還會以為,女法師們是故意打擊不中的呢。老頭當然不甘心受人欺凌,一邊好象挑釁似的大呼小叫,一邊用他獨有而富有特s 的攻擊手法還擊——投擲雜物。老頭拋擲的事物真是五花八門,什麼意想不到的東西都可能出現,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帶在身上的。有飛到空中突然加速的,這是矮人族火yao藝術的衍生商品,爆竹;也有本來落在地上,復又高高跳起攻擊的小玩意,只有象奧迪那瑞這樣熟讀魔法史的人才能夠識別出來,這是早期人類煉金術士的作品,彈跳機械生物;還有看起來明明是一塊硬物,是落在地上,吧唧就化為凝膠狀,還好女法師們處于浮游狀態,若是一腳踩了上去,可就月兌不了身了……甚至還有活物,一條在空中扭動身軀的魚,雖然被魔法轟成肉碎,可是它噴撒出的腥臭口水仍然將一位大意的女法師澆了個渾身濕透,好在這液體並不是消鐵溶金的劇毒物,除了會散發陣陣惡臭,未造成其他不良效果,但是依然挑動了女法師們忍耐力的底線,老頭投擲的「垃圾」一律用火炎箭焚毀,其余的魔法全部向老頭傾倒下去。
可是當幾個火油瓶被當作暗器使用時,又促使女法師們改變策略。這火油是被喻為矮人煉金術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它遇火即燃,能夠釋放出遠超尋常的高溫,對于金屬冶煉和機械動力是不可或缺的物品;如果與火yao混合封閉,還能產生巨大的爆炸力,是礦工們穿山鑿石喜用的工具。只是這火油是矮人族視若密寶的東西,絕對不允許外傳,是以其配方也只在矮人族高層中秘密流傳,天知道老頭是怎麼弄到手的。
女法師們顯然是知曉火油的厲害,如果繼續使用火炎箭,一旦瓶子爆裂,指不定頭上就會下起火焰雨,不要說落在身上了,以它的高溫只要掛擦到一點,飛行道具也許就會損毀,她們也就再沒有取勝的可能。暗罵老頭子y n險的同時,女法師們改用風刃清除飛來物,一時間,兩方呈膠著狀態。
雖然大部分火力集中在老頭的身上,但是冒險者們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因為召喚生物束縛了他們的手腳。女召喚師準備下一個魔法的同時,指揮著召喚生物進行針對x ng的攻擊。
雪狼對維洛妮斯圍而不攻,一方面利用嗅覺尋找失蹤的盜賊,一方面尋覓可趁之機。可憐戰神的寵兒空有一身蠻力,就是對它們無可奈何。她只是一個牧師,如果是一對一的情況下,依靠神眷的恩賜,那一身的怪力可以匹敵任何人;但現在是被圍攻,以她那種沒有經過訓練的肉搏戰水準,只要一進攻,固然能夠將目標砸成肉泥,但是自己的破綻也會被暴露無疑,用自己的安危與召喚生物交換顯然不合算。
戈萊斯和奧迪那瑞又會合在一起,他們的對手是一只凶猛的豹子和一只巨蜘蛛——那個女召喚師施法奇快,轉眼之間又將這種危險生物從幽暗地域中給召喚了出來。這種由蜘蛛女神羅絲創造並圈養的嗜殺生物,繼承了女神的一切喜好憎惡,對陽光下的生物具有天生的敵意,尤其是黯j ng靈的血親兼仇敵——森林j ng靈,所以帶有一半j ng靈血統的戈萊斯受到了重點的照顧,巨蜘蛛張牙舞爪,時刻準備在半j ng靈的身上傾泄憤怒。
戈萊斯留下一句,擋住它們,便急速後退。奧迪那瑞心領神會,抬手發出一道蜿蜒的火蛇,阻攔了兩只預備追擊的凶獸。灌注到他體內的赤龍之血並非沒有產生效果,雖然不如斯爾這樣明顯,但是至少在使用火系魔法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這阿迦納薩噴火術是匯集火元素能量在手掌心制造一道長型火焰充當武器傷敵的魔法,而此時這道火焰在奧迪那瑞手中就仿佛具有生命一樣,翻轉彎折、變化萬千,硬是逼得兩只猛獸近不了身。但凡野獸都會懼怕火炎,這是路人皆知的常理,而來自幽暗地域的巨蜘蛛除了這一層原因外,還有作為地下生物天生厭惡光亮的習x ng,所以使用火系魔法正是應時之策略。
戈萊斯拉開與猛獸之間的距離後,立刻放下利箭,轉手取出一張長弓來,「七弦琴」還沒有修復,他就另外準備了替代品。j ng靈弓箭,天下無雙,自小便接受j ng靈種族系統教育,戈萊斯的弓術水準自然也不是泛泛之流,他伸手抓起一把箭矢,開弓放箭,動作如風,一氣呵成,轉眼之間就將箭支sh 擊一空。再看場內,每一只雪狼俱中兩箭,均是被sh 瞎了雙眼,此外便沒有多出一根箭矢,戈萊斯剛才那一抓,居然就正好取出了需要使用的數量,而且箭不落空,顯現了他的j ng湛技術和充足的信心。
維洛妮斯正對著虎視眈眈的群狼束手無策,突然難題就被解決了,失去了視力的群狼再也構不成威脅。
「你這個家伙做游俠有前途多了,干嘛死盯著騎士呢。」維洛妮斯說話間就月兌出了包圍網,插入花豹與巨蜘蛛之間。限制女牧師行動的因素從來就不是敵人的厲害程度,而是數量,比如此時面對的敵手下降至兩個的時候,怪力女牧師就開始發揮真正實力了。
維洛妮斯持盾抵擋著巨蜘蛛鋼鉗般的獠牙,更無視花豹的凶猛撲擊,就在豹爪抓撓著鎧甲,發出刺耳的尖噪聲的同時,雷霆之錘也在豹子的脊背上留下了報復的印痕,巨大的沖擊力更是使得花豹翻著跟頭落到遠處,這只才出場不久的猛獸口吐白沫,眼見著就斃命了。女牧師是有備而來,早就做好了以傷換命的打算,這傾力一擊非但將豹子的脊椎骨從中砸斷,更駭人的是遭到錘擊的部位血肉模糊,幾成肉餅,看樣子若用的不是錘子而是一柄利器的話,也許這花斑大豹就會被砍成兩截。解決了一個對手之後,維洛妮斯顯得更加游刃有余,所有力氣轉移到了石魔盾牌上,也不再被動防御了,直接用盾牌摁住巨蜘蛛的後背,將其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戈萊斯復又撿起利刃,從巨蜘蛛的口器中捅了進去,一陣地翻江倒海,將其內髒攪得稀爛,再也沒有存活的可能。戈萊斯等到巨蜘蛛不再撲騰,便要起出長劍,誰知一拽之下,竟然分毫不動,原來利器入月復,那凶物吃痛不過,兩只巨型鉗牙死死夾住劍身,如今盡管已然僵死,可是牙口依然緊緊咬合,那長劍就好似與它連為一體,無論如何都拔不出來了。
女牧師見凶獸已然死亡,終于松了一口氣,為自己釋放了一個治療法術,雖然有鎧甲阻擋,而且還加護了好幾層的法術屏障,但是豹子的撲擊實在是太過于凶狠,她畢竟是血肉之軀體,已經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剛才全心全意用在了克敵制勝上,還未及上檢查傷勢,如今神情稍微放松,便感覺到疼痛如ch o水一般,陣陣襲來,不覺得沁出一絲冷汗。
奧迪那瑞利用魔法輕松的解決了瞎眼的雪狼,突然發覺了維洛妮斯異樣,趕忙跑到她身邊關切地問道︰「沒問題吧?」
「還好,骨頭沒有斷,只是身體受到了震蕩,已經用了恢復法術了,」維洛妮斯治療完畢後,略微地檢查了一體狀況,還好仍舊在預料範圍以內,放心不少,「別光顧及我啊,比斗還沒有結束呢,小心對方的攻擊。」
「放心,有戈萊斯呢,他這麼一顯露身手,對方正自顧不暇呢。」奧迪那瑞地說著話。
事實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女法師隊伍此時發生著小小的恐慌。箭術的攻擊速度比魔法更快,雖然威力不及攻擊x ng魔法,對于重甲厚盾、身強體壯的武士和騎士等肉搏職業並沒有多大用處,戰場上經常可以見到身上插著十幾支箭還能奮勇作戰的勇士,但是對于穿著布衣的法師來講,弓箭往往意味著致命的傷害。如果說隱藏著的盜賊是看不見的潛在要挾,那麼現在這個神準的弓箭手的出現就是**果地放在明處的威脅。
女法師隊到底不是正規的冒險團隊,對于突然出現的危險,居然都有些發蒙了,根本不講究團隊配合,各自慌亂地為自己加護各種防護魔法,多套上幾層「外殼」,才會感覺到心安一點,所以放任冒險者們的z y u。
但是還有兩個人是有空的呢,斯爾還不曾發動攻擊,老頭就先有了動作。他嘿嘿冷笑,轉眼間又熟練地接連投擲出數件「暗器」。
女法師也不是全然不顧周圍狀況,幾道風刃飛出,準確地攔截了這些飛行物。
但是老頭的y n損不是她們能夠理解和預料的,這些「暗器」如之前的全然不同,一擊即破,里面的內容物紛紛揚揚傾灑出來,微黃s 的粉末一點一點向四周彌漫。
毒粉?腐蝕劑?
女法師們慌亂了,有人揚手就是一道旋風,妄圖將粉末吹散。
可是她們太天真了,若是重物確實能夠被颶風刮離,但是這種微小的粉塵反而借助風的力量迅速擴散到整個擂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