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居然真的下雨了,還好帶著雨傘。」葉嵐夜為昨天看了天氣預報並且听話地帶了一把雨傘而感到慶幸,現在是晚上九點左右,他剛剛完成今天的打工正要回到自己的宿舍,雖說可以借一下店里的雨傘,可他並不喜歡借的感覺。
他並不像其他小說主角一般家境貧苦,需要自己努力打工維持生計,當然也並不是二代、公子,家境不過是普通水準而已。他只是想試試自己自力更生的感覺,嘛,說是自力更生好像有點自大了,現在的生活費依舊是吃老爹老娘的,他這樣不過是賺點零花而已。
雨並不是很大,也沒有濺起較大的雨聲,所以葉嵐夜也從室內走出來之後才發現下雨了。他抬頭望了望天,他不是詩人,無法品味細雨中豐富的情感,所以望了一眼之後,他撐開了自己淡藍s 的折傘,步入了雨中。
小時候一直想著痛痛快快地淋一場雨,可父母怎麼也不讓,現在父母不會來管這些了,自己卻被常識束縛了手腳。
嵐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想到這些,不過這大概也只是一瞬間的感想罷了,就算是他,偶爾也會思考一些哲學的問題,比如死亡,比如人與宇宙。不過這種思緒是無法持久的,否則世界上就都是哲學家了。
短暫的哲學在腦中消散,嵐夜從自己褲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起來。老實說在偏暗的環境下看著手機屏幕並不安全,微弱的光亮會吸引所有注意力使自己無法看清其他事物。不過現在的路段還算燈火輝煌,路上也沒什麼積水,可以大膽地走著,之後倒是有一段沒路燈的地段,只是到時候他也會乖乖地收起手機。
「總算將這《斗破蒼穹》看完了,結局不給力啊。」葉嵐夜的話中並沒有任何傲嬌成分,事實上他對斗破這書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感覺,越到後面越覺得無力,練功升級的套路也只有開始的時候還覺得不錯,可之後未免有些……反正嵐夜是膩味了。
至于人物,好吧,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所有人都對主角眼前一亮。前輩高人認為此子必成大器,前途無量,事實證明除去最後期高手,其他的根本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美人倒是沒有狗血的一見鐘情,不過至少會覺得男主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然後在救來救去之間就心生愛慕了,其實是異界的好男人太少了吧。最讓人無語的是反派boss,嘴上說著此子必為大患,後患無窮什麼的,可每次都非常配合送上經驗者,同階送主角**,過程必然裝13無限,高階也送不了主角到地獄,必然被逃月兌、被救、被越級干翻。其實反派才是最愛主角的吧,只是他們的愛太傲嬌了。
當然也有j ng彩之處,否則斗破也不會這麼紅。嵐夜也只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罷了,嘛,好像也說不上失望。
來到沒有路燈的地段,葉嵐夜果斷地手機放回自己褲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的這里有些……y n森?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選擇變換路線,雖然繞一下也並不遠,但他也不願意只因為這似有若無的錯覺而繞路。只是進入其中後,他每前進一步,心里的不安卻更加清晰起來,可是他依舊給自己打氣,這算什麼,自己嚇自己?老子什麼時候那麼膽小了。
等到他再也無法抑制住心里的莫民奇妙的恐懼,想要原路返回之時,他才發現自己走入的是一條不歸路。
人?
在黑暗中,嵐夜並看不清躺在地上的人到底怎麼了,可是無論是直覺還是理智都告訴他,那已經是一具死尸了。
都這種時候了,我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呢,我也算不得了的好人了呢。
嵐夜毫無征兆地倒下了,雨傘掉落在一邊,任由著不大的雨滴打落在身上。
雖然看不見,不過他確確實實已經受到了攻擊。嵐夜的理智告訴自己男人已經死了正是因為他自己也感受到那死亡的攻擊,雖然他沒死過,也沒有什麼生死瞬間的經歷,可他依舊能判斷,自己馬上就要死亡了。
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真是不甘心啊,至少告訴我,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吧。
仿佛上天听到了嵐夜最後的請求,雨夜的天空中突然裂出一道口子。
幸好倒下時努力向後仰了一下呢。現在嵐夜正仰躺在地上,正對著那道裂口,他努力凝聚著渙散的眼神,想要一窺其中的究竟。
人?
不,人怎麼會飛呢?
神仙?妖怪?
從那個小口中,嵐夜看見了以往一直想象卻從未相信過的場面,只是不太清晰呢,口子還是太小了。
不過嵐夜就這麼想完,夜空的口子驟然增大,周圍的蜘蛛紋不斷蔓延,嵐夜所見的夜空一下子支離破碎,不過拜這所賜,嵐夜能清楚地看清楚其中的景象。
「暫時停手吧,結界都快碎了。」一個身著青s 道袍的老者出聲說道。老者手執桃木劍,加上身上的道袍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現在社會上裝神弄鬼的假道士,嘛,實際上他真是道士,不過人家是真的罷了。
「一元老頭,你要是不忍心可以自己下去修補啊,沒人攔著你啊。」回答的是個黑袍男子,一看就有種鬼氣森森的感覺,看不見他的臉,不過其他部位露出肌膚露出病態的白s 。
「無廉你……」名為一元的老者為之氣結,不過他還是要說下去,「你難道就不怕讓普通人知道里世界的存在嗎?」
對,他們與普通人完全是兩種存在,尤其是此刻出現在這里,普通人在他們眼里是真正的螻蟻,就算他們有著一樣的人形,不過內在卻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而且此時此地的人物全部都是立于里世界的頂峰的人物。他們這種層次的人物動手,即使只泄露出一絲,也可以輕易地置人于死地,嵐夜前邊的另一個人便是被他們從結界裂縫中滲出的「微風」吹死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這副假仁假義的樣子,有本事你現在就退出去啊,我絕對不會攔你啊。」無廉嘲諷地說完,就大笑起來。
「……」
雖然小說里一元這類老道士或許真的是偽君子,至少是個老頑固,可事實上,一元卻是十分開通並且真正悲天憫人的人物。可現場的其他人卻不是善類,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真的去修補結界的話,這些人一定會偷襲,這里就數他的道行最高,如果說平時他還能豁出老命,不過這一次他真的不敢去賭,這次他們所搶之物他賭不起,全城大規模的記憶修改雖然麻煩,可比起那個卻不值得一曬,甚至讓這座城市消失也在所不惜。
他們爭奪之物從外在看來只是一張錦布,不過在他們各自門派、種族中卻被列為不傳之秘。當到達預言的時刻,那張錦布將成為打開成神之路的鑰匙。也有不少人一開始只是將其當做祖訓在過來,卻不想有那麼大人物都來了這預言之地,而且隨著預言的開啟時刻臨近,某種玄而又玄的東西從錦布種擴散,就算只是抓住一絲,就讓人境界大進,這讓所有人都相信了遠古的傳說。
「你們華夏人就是羅嗦,哪里來這麼多廢話。」這時候一個外國中年人也插嘴進來,他身著一身黑s 燕尾服,說不出的成熟、高貴,不過那張好戰的臉龐卻破壞了這一點。
一輪深紅的血月自于夜空顯現,自星穹落盡,狠狠砸向了在場的所有人,原初的真紅遍染結界內的空間。而在結界外的嵐夜總算支撐不住,最終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如果剛才只是一副虛弱的樣子的話,那麼現在則更像臨死之人。
「雷米亞特,你自己不就在說廢話嗎?要動手就是得像我這樣,而不是耍嘴皮子。」身著深紅s 洋裝的絕美佳人正十分優雅地展開扇子遮住半張臉。
被真紅填充的世界中,一道黑痕劃過,似乎將這個世界分為兩半,接著黑痕在往上下擴散,夜再次佔據了世界。
「尤卡莉,你……」中年紳士怒視著深紅美人,嘴中發出低沉地怒吼,只不過他沒有將話說完,鋪天蓋地地攻擊卻是將他的話打斷,並不是來自深紅美人,而是來自其他人,顯然他們也更贊成深紅美人的話,直接動手。
里邊的世界蕩起了狂風,呼喚了海嘯,燃燒著烈火,降下了天雷,隕落了星辰……更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悲意彌漫其中,嵐夜從擴大了的裂縫中第一次體會到了名為末r 的景象。
「哈哈哈!!!」終于某人的狂笑聲蓋過了所有聲響,因為他們所爭奪之物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無法描述,連理解的無法實現的強大力量正灌入自己體內,一直以來的極限仿佛成為了笑話。
僅僅一拳,剛剛還勢均力敵的對手就化為血霧消散。
不過這樣一來也使得在場的人第一次達成了共鳴,紛紛攻向那人,雖然他的現在力量是他們的總和,不過他能使用的卻不到百分之一。最終那人還是被眾人撕成碎片了。
就這樣,誰拿到錦布,剩下的人就聯合攻擊,最後只剩下幾個最強者。他們都默契的並未去踫觸錦布,與其被人聯合殺掉,還不如真正地戰個痛快決出最後的贏家。
總算預言的時刻到來了,並不是有著什麼特殊意義的時刻,它根本不需要理會人世制定的時刻,也不必特意去迎合世人而去選擇12月21r 這樣看起來特殊的時間開啟,因為它才是制定者、裁決者。
錦布並未發生明顯的變化,不過變化的天地卻告訴眾人,時間已經到了,似是白天卻又宛如黑夜,閃耀的是月亮還是太陽?晴天和雨天?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混亂了。感受到這些變化,還未決出勝負的最強者們的攻擊更為猛烈,都拿出了自己最強的招數,上演著更深層次的末r 之災。
不知是不是巧合,預言時刻降臨,結界總算是不堪重負地完全破碎,而嵐夜最後的生機也在此時消失,他勉強撐起的脖子也垂了下來,眼神離開了最強者們的戰場,異變的天空再次佔據了他的視野。
風起雲涌,雷鳴電閃,r 升月落,星辰明滅……以及將一切包容的天空。
最後的最後,能將這片天空納入自己的眼中也不賴呢。
只是預想中的將自己意識完全吞沒的黑暗並未出現,生與死的剎那被無限的拉長,嵐夜被這片天空拉入了永恆之中。
錦布說到底不過是鑰匙,它的價值是打開真正的寶藏,此刻天空才是唯一的至寶,也只有這亙古的至高存在才能正在描繪出真正的成神之路。
可是最強者們們卻對這份寶藏視而無睹,卻依舊爭奪著已無意義的鑰匙,一葉障目啊。
原本普通的少年就算見識到也無法領會,此刻卻因為立于生與死的零點,將這至寶完全地銘記、佔據。
不得不說這是個荒謬的笑話,偶然?必然?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嗎?
一道道天雷在無盡的遠空醞釀,淒厲的天風在天際徘徊,隆隆巨響震耳y ,無法抵抗的神威將世間一切淹沒。
最強者們在這神威之下連顫抖都做不到,與巔峰俯視世間的強者此刻也不過是群井底之蛙。
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神力,雷霆、淒風自九天降下,將蒼穹與大地連通到了一起,因為少年已經從那片永恆中歸來,這是此刻的他必須背負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