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搞得當朝宰相很沒面子,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李曉仁看在眼里,覺得和這種人計較不值得,更加和他保持距離。然而有些人就如同蟑螂,不是你想不理就能不理的。一個人在人際關系處理上最大的成就就是不讓那些小人給你添麻煩。
但是董翔不會就此罷休,畢竟自己是建安皇帝的老師,畢竟他很听自己的話,于是董就開始想盡辦法去詆毀李曉仁。人難免要出錯,李曉仁的每一次錯誤,都會被董翔及時的抓住,然後被揉進折子里,通過恰如其分的夸大,最後呈現給皇帝。
所謂「三人成虎」,多少事情都是旁人之間的以訛傳訛,但是傳到最後所有人都信了。年輕的漢獻帝對李曉仁的印象越來越惡略,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就這麼被自己老謀深算的老師給算計了。這種事發生多了也就逃不過李曉仁的眼楮,只不過他並沒有多大的政治野心。要不是蒙先帝厚恩,他早就回家享福了,董翔願意鬧就鬧,他還是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這一年,匈奴又來向漢朝要救濟糧,這次兵分多路,邊關連連告急,李曉仁又一次披掛出征。董翔和周寶這種人的可恥在于沒有大局觀念,永遠都是以自我為中心,老是覺得自己的利益高于一切。他不顧邊關戰情,開始醞釀李曉仁造反的假象,漢獻帝不出所料又上套了,可是這回犯錯誤的代價太大了!
董翔入宮告發李曉仁謀反,漢靈帝一開始不相信,這是放在誰面前也不會輕易相信的。董翔又說︰「太傅每天聚集心月復在府中密議謀反之事,我們已經觀察很久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漢靈帝畢竟年紀還輕就有些動搖了,但還猶猶豫豫不敢相信。
他就試探地問道︰「可是大將軍在外作戰手握重兵……」
「可以先捉拿他的家人,再召他回京。」
「如果走漏的風聲,他帶兵投敵還算尚可,但是如果帶兵殺回來如何是好?」
「只要行動迅速,太傅是不知情的,回京之後只能束手就擒。」
「可是京城之中有他的耳目啊。」
「可調附近州府的j ng兵。」說罷,董翔從袖口里掏出一個蠟封的信封,打開之後里面有張紙。上邊寫著附近州府可調之兵,其實那些將領都是董翔自認為的心月復。
這件事太過突然,漢獻帝被搞得大腦一片空白。他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就是說不上來。身為皇帝,與生俱來的謹慎讓他覺得這件事情不可為,可是面前站著自己最信任的人啊!他還是不想對李曉仁下手,看著自己的老師,只得應付地說︰「還是先讓太傅安心打完仗吧!」
董翔心里「咯 」一下,要壞了?本來馬到功成的事情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當即董翔跪下磕頭如搗蒜,聲淚俱下說︰「陛下連老臣也不信了嗎?」對呀!連他也不信了嗎?這句話把漢獻帝震醒了。是他教自己識文斷字,是他看著自己成長起來的,是他在朝廷上力挺自己,是他時刻關心著自己的安危。
于是漢獻帝一拍龍案︰「來人!」
漢獻帝一聲命令,殿外侍衛應聲而答︰「在。」
「朕下令全城戒嚴!調京師附近州府的劉維、徐浩、趙明青帶兵入京。」
「諾!」董翔听了心中暗喜。
兩天後,三人奉詔帶兵入京。三軍進駐長安引起了軒然大波,這表示京城附近的衛戍部隊已經得不到皇帝的信任了,街頭巷尾都討論著這次掀起的政治波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曉仁要出狀況,但是半個月過去了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這引起了更多人的猜測。
此時最糾結的莫過于漢獻帝,他對自己當初的決策有點後悔,對于是否繼續有點猶豫不決。在他剛剛即位的時候,民間就有人傳言是李曉仁篡改靈帝遺詔,因為沒有哪個皇帝敢把政軍財的大權全部都交到一個人的手里,而靈帝這麼做了是誰都會懷疑。漢獻帝開始很擔心,很擔心自己才成為漢朝的最後一任。時間證明了一切,李曉仁是忠君愛國的,雖然在拆陵的問題上讓自己很難堪,但是他是為了皇帝,從來沒有過什麼非分只想。
李曉仁早晚有繼任唐國公的一天,早晚要徹底的交出權力。可是自己去靠誰?值得擔當此任的只有自己的老師,漢獻帝把李曉仁的辭職當成權力的過渡,畢竟他不能為自己服務一輩子。至于別人背地里說自己在排擠李曉仁,他覺得問心無愧,別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漢獻帝這樣的想法可急壞了董翔,現在就差最後這一哆嗦了還能功虧一簣了?怎麼辦呢?于是他就想起了李曉仁的好友邵任明。
他讓太監假傳皇帝的口諭宣邵任明進宮,邵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走到宮門,董翔一把將邵任明拉到一邊,悄聲道︰「你要有大禍了,太尉想要謀反,人們都說你和他共謀。」
邵任明嚇了一大跳︰「冤枉!我不知道太尉謀反啊!」
董翔道︰「你只有揭發李曉仁,才能保住自己。」又教邵任明說了許多話。邵不是傻瓜,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但是這段時間漢獻帝不斷「排擠」李曉仁,三地軍隊進駐長安附近,對京城衛戍部隊形成包圍之勢,一看就是李曉仁要朝不保夕。邵任明自己不相信李曉仁造反,但是自己一家老小還要吃飯,自己還要再往上爬一爬,這個時候不拍拍董翔的馬屁,順便和「亂成賊子」劃清界限,更待何時?
于是見到皇上之後他便揭發李曉仁謀反。漢獻帝還納悶邵任明深夜來是干什麼呢,原來是告密來了。漢獻帝自己不是沒有判斷,但邵任明的話和董翔說得仈ji 不離十,他心里就有些動作了。董翔細細一觀察發現形式大好,立刻把自己的絕招用上了——哭。
漢獻帝終于爆發了,宣布劉維率禁軍去抄唐國公府,徐浩率另一部分禁軍去捕捉其他李黨,趙明青帶領三地兵馬駐守長安外圍。
但是此時正是黑夜,為了達到突襲效果,漢獻帝又寫了一封密詔招兩人進城進城。徐浩一見是非正式的手詔,頭都大了。上回是來這里駐軍也就罷了,這回是抓「李黨」,抓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要抓他,身邊的京軍可在人家手里呢,萬一反了自己能不能留個全尸還是個疑問,于是他問傳旨的太監︰「這詔書可信?要不再去請皇上發一道明詔,我好名正言順地去捉李黨?」
太監說道︰「這是密詔,事涉機密,不能泄露,怎麼能用明詔?要是用明詔的話,黃花菜都涼了,你趕緊去吧,絕對沒有問題。」
此時劉維已經動起來了,徐浩一想,咬了咬牙動手吧!
當夜,一幫所謂的李黨悉數被捕獲,而這些人都是長安附近的權勢人物,很多都是軍隊長官,而司馬維的軍隊則拿著騶虞幡控制著京軍。騶虞幡是一種繪有騶虞圖形的旗幟,趙明青一旦亮出這個東西,就表示要解散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