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和孤煞鐵鷹鬼扯呢,誰知道西屋竟然發生聲響,這絕對不是什麼野貓野狗亂竄撞掉什麼東西了,西屋里邊絕對有人!我迅猛沖上去,因為門沒有插,兩扇門之間有一條縫,我想沖上去撞開它。誰知門剛被撞開人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就感覺一片布從上罩了下來。
本來就是黑夜,這下徹底黑了。我被人拖到地上壓住,要張嘴說話卻感覺頭上的布被人勒得很緊,布糊在嘴上沒法呼吸,太難受了。我只好強忍著,能明顯感到脖子上青筋迸出。
孤煞鐵鷹在屋外說道︰「里邊人听著,不要輕舉妄動啊,外邊可有我們的人。」
「對口令!」
「牟利鳴?你是牟利鳴不?」
「大個頭是你啊,那個叫趙什麼的,趕緊把祖大人松開吧。」
頭上被蒙著的布被拿開了,我怒叫道︰「孤煞那個大個頭你們都看不見嘛?是自己人這還用想?」要任由我的脾氣,早上去踹這種腦子不開竅的了,可是牟利鳴的實力擺在那里,我實在是不得不顧及。
牟利鳴聳聳肩說道︰「你倆穿著一身齊兵的衣服,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廢話!要不是換了這身皮,我們出去都回不來了!說說有什麼發現沒有?」
「情況不是很樂觀,你倆走了之後我們好好查了查這個院子,發現里邊有駐兵,人數十幾個吧,這屋是他們的鋪,里邊的寶貝不少。」說罷把他的「收成」擺了出來,周圍人看了看也不情願地把東西展示出來。
他們手里都是些金戒指、銀釵子之類的,這些肯定都是齊兵打進燕國之後搶來的。我說道︰「這些本來就是咱們燕國人的東西,你們從他們手里拿回來是應該的,這些東西叫做戰利品,自己都收好了別丟了。那個兵,你拿個銅碗干什麼?」
「這個是金的。」
「扯淡,鹽山到滄州就沒听說過有什麼大戶,誰家用得起金碗?是金子用牙能咬動,你咬咬試試。」他還真咬了咬,別人問到︰「怎麼樣?能咬動不?」他失望的搖搖頭。
我對牟利鳴說道︰「又不是不知道金銀這種戰利品不用上繳,你非得亮出來干什麼?我看你拿出來的釵子上邊有顆寶石,價值不菲啊,你就不怕我給你弄走了?」
「你拿走我還能給拿回來,你信不信。我就是要看看你想不想把這些金銀首飾全弄走,以後打仗得來的東西越來越多,好東西可以挑給你,可是不能都給你,要是讓手下寒了心,戰場上該遭自己人暗算了。不過,你不像別人這麼貪心,我覺得你這人還說得過去。」
我臉上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說道︰「那都是身外之物,我還真沒什麼興趣。」內心卻琢磨︰這點東西就能勾引我動心?我會告訴你鏡湖山莊地下還有代國寶藏嗎?
牟利鳴問道︰「說說你那里情況如何。」
「我們去其他的出口看了看,城北的四個被拆成廢墟,不能用了。剩下的一個萬幸被虎子守住,加上這個一共是兩個出口。對了,那邊的出口已經被我們打通了,咱們看看這個院子里邊的出口在什麼地方,爭取也弄通。」
「那邊那個怎麼找到的?」
「巧啦,那個地道的出口距離被下邊人量錯了,正好把口開在了屋子的門口,門口不是有檻嘛,陷下去這麼多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種巧合可夠嗆能發生兩次。」
我說道︰「我知道那個只是巧合,不能當飯吃。找找吧,讓大家都找找。」
所有人在院子里、屋子里仔細翻找地道出口,因為天黑又不敢點燈所以比較費勁。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家都聚到了一起,小聲向我報告。
「都沒有?」我頓感頭大!要是這條地道被不開眼的人量錯了,挖到別的院子那就瞎了!我有點著急,說道︰「再一寸一寸地仔細過一遍,什麼地方都不準落下,什麼水缸、櫃子之類的都搬開悄悄。等等,你們幾個先別著急走。換一下!所有人不要再查剛才查過的地方,檢查自己上輪沒看過的地方。大家都交換一下。」
差不多過了相同的時間,大家又聚到了一起。「還沒有?」一股絕望的感覺油然而生,如果現在地上開裂處一個萬丈深淵的大縫兒,我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可它就是不開!有人輕輕推了我一下,說道︰「大人,茅廁還沒看呢。」
我眼楮順著他的手指瞄向了院子角落的那個地方。我心里說道︰「這地道如果開在那兒,可夠下邊的人喝一壺的了。」
「我去看看吧!」有人自告奮勇道。
我搖搖頭說︰「算了吧。那個地方怎麼查?黑燈瞎火地掉坑里可沒地方換衣服。」
「就因為是茅廁嗎?」有人說,「吃飯和拉屎一樣重要啊。」引得周圍人哄堂大笑,我也忍俊不禁,等笑聲平復了,我接口道︰「那地方就算挖了也不行,人蹭上屎尿多影響士氣。」
「屎怎麼了?有屎你就得拉,憋著試試不憋死了?吃飯重要,拉屎也重要。人渴了還喝尿呢,怎麼啦?光吃飯不拉屎你試試。」
我听著眉頭不禁一皺,不就是一句話嘛,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還至于說上一通廢話?可是忽然間感覺不對,聲音是從外邊傳進來的!「我靠!」我心里暗罵,這節骨眼上怎麼來人了。身邊人都握緊了兵器,我低聲喝道︰「把弩拿出來,全藏在屋子里。」
孤煞鐵鷹站在原地不動,我說道︰「你傻愣著干什麼?進屋啊!」
「老子齊軍,怕什麼?你也是,你怕什麼?」我低頭一看,對啊!身上還是齊軍的衣服,裝成齊軍就能蒙混過關了。
就听外邊接著說︰「人不能誤了吃飯,可是拉屎能憋著。」
「那是你沒餓過,我年輕的時候打過劉漢的部隊,三天多沒吃東西,最後照樣打贏了。我們一萬多人打三萬多呢。」
「什長真威風,是啊,真威風!」
……
我听著他們的對話,心里說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說著拉屎又說到打仗,和大老粗聊天能說好幾天不帶重樣的,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什麼都能說上。」
我卻希望他們不要停,一直說著從外邊走遠別進來。可是天不隨人願,門還是被打開了。我腦袋發緊,可是還得硬著頭皮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