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咽回去了,再勾出來就不容易了。我說道︰「我沒事,那邊怎麼回事?他們不是都跑了嘛?」
「跑得是步軍,那邊是馬軍。」
「想給咱們背後來一下?」
宋承天說︰「沒錯,他們的步軍守城,馬軍在滄州外圍伺機偷襲我們。可惜齊兵在滄州附近的村鎮殺y n虜掠無所不包,壞事干盡。咱們的斥候剛到滄州外圍的時候,躲起來的百姓爭相報告齊軍的動向。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中,現在打他們一個伏擊,估模著過兩個時辰那邊就打完了。」
「我記得在平舒城放跑了很多馬,怎麼在滄州還有馬軍?」
「那些馬都是在城里瘋跑又沒出去,要抓還不容易。再說那天咱們是里外夾擊,你又把那個薛平書給摔死了,他們軍心渙散,稍作抵抗就棄城逃跑了。那一仗打死的沒有多少,不過俘虜的很多。說起俘虜,讓這幫人把滄州城牆修起來也好。」
听著宋承天自信的言語,我有些嫉妒地說︰「當將軍就應該當你這樣的好指揮。」
「你那天也不錯,雖然死傷的人多了些,但考慮到當時的環境和完成情況你表現得很不多了。說實話,那天換成別人,我根本就放心不下。」宋承天說。想了想那天晚上的糟糕表現,我忍了忍沒有說話。
兩個時辰不到,快馬來報︰那些伺機偷襲我後方的齊國騎兵被全殲,斬殺六千四百多,活捉一千有余,滄州的戰事一天時間基本就結束了。這樣快速而重大的勝利讓所有人都興奮和飄飄然,宋承天吩咐好讓俘虜築城的事項之後,下令馬不停蹄直取鹽山,爭取五天之內攻進齊境,全軍士氣高昂爭相立功。
滄州城破之r ,鹽山。鐵鏈抖動的聲音響起,「 吧」鐵鎖打開。伴隨著門軸顫悠悠的聲響,門開了。一股慘白的光線照進昏暗的小屋,在屋里打坐的田野雖然緊閉著眼楮,但仍被突如其來的強光隔著眼皮干擾著眼球,難受得他眉頭緊皺。忽然,腳步聲傳來,光線明顯一暗,田野知道那個人來了,他不想在那個人面前表現出不適的樣子,努力把眉頭撐開。
「這幾r 的面壁思過,想起什麼沒有?或者有什麼要和我說的?」田野听到這話,裝作听不見,閉口不答。
「不理我也沒關系,滄州今天剛剛丟了。」
「什麼?!」田野吃驚地睜開眼楮,馬上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深吸一口氣又調整會原來的狀態,用平穩的語調說道︰「莫要誆我。」
「誆你有何用?那個宋承天又用火攻,大火燒起來的濃煙鹽山這邊都能看見!剛才,就在剛才!從滄州逃回來的兵已經到城下了,衣衫不整焦頭爛額與野人無異!鹽山這邊的軍隊看到他們,士氣頗受影響,頹廢的不成樣子。我只好把退下來的兵拉到遠處安頓。齊國剛剛建立的時候軍威之盛你我是親眼見過的。這才多長時間啊?落魄成這個樣子,你這個軍中主帥敢說沒有責任嘛?」
「田志,你少給我鬼扯!我攻進燕國那幾天摧營拔寨你不知道?眼瞎不成?熊庭玉脅迫祖聰把桃花源攪成了一鍋粥,本是我進軍的大好時機,偏偏是你控制的大軍在後方觀望,致使我被迫收縮等你。否則現在我都拿下薊都,讓燕國王後用n i子給我擦身上了!」
「田野,咱們都是一把年紀有地位的人了,說話得要臉!你在平舒城收縮還不是因為薛平書戰敗你怕側翼有失嘛。你到平舒城的時候,我剛剛帶人進燕國。還好意思提桃花源?也不知道熊庭玉被封了明睿伯之後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策反了。這麼j ng明的一個人被半大的崽子耍得團團轉。要不是我看形勢不對沒听你的話,齊國全國的兵力都得賠死在桃花源!我就納悶了,當時桃花源一線鋪開那麼大一張網你會看不出來?說你和燕國沒有貓膩誰信啊!」
「你休要血口噴人!我為齊國付出多少有目共睹。我結發妻子病死的時候我都因軍中事務沒有回家,田志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還在不在?」
「還好意思提呢?你田野有老婆的時候納了兩個妾,老婆一死一口氣納了七個。你還敢回去見結發妻子嗎?‘升官、發財、死老婆’男人三大幸事,你趕上一個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你……」田野被氣得全身發抖。他語氣緩和了一下,說︰「陣前換帥真是大王的意思?」
「沒錯。否則我敢把你扣起來嗎?我的主帥。」
「大王是新君剛剛即位,你們就挑唆他!‘陣前換帥’是軍中大忌,大王不可能不懂!」
「大王寧可擾亂軍心也不能讓他懷疑的人把軍隊賠進去。你身上疑點重重,大王怎麼信你?」
「我派家里人查過了,我家那個老六和你們說的人是通ji n關系,根本沒有別的事,是有人向我潑髒水!」
「田主帥,你說得話自己信嗎?你家老六之前可是青州名j ,達官貴人排隊都未必能等上,她能看上一個低賤的腳夫?被你收進府里之後,她眼光降低得這麼厲害?」田志幸災樂禍地看著田野已經被氣成豬肝s 的臉,繼續說道︰「那腳夫有什麼?相貌?才華?還是驢一般的**?都沒有!而且還被我們抓住現行,他是燕國的暗樁。六夫人和一個不入她法眼的燕國ji n細來往密切,那只能說明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而主帥大人又和六夫人談過齊國多少機密事啊?」
田志連珠炮似的話讓田野完全招架不住,這件事多說無益,越描越黑。他只好閉目養神不在搭理田志,而且今天滄州丟失打擊實在是太大了。田志看到主帥有沉思了,冷笑一聲從小黑屋里出來了。
他旁若無人地在庭院里走了很久,忽然身形一停,問道︰「人都可靠嗎?」
「回大人,都是親信之人。那個腳夫是死是活全憑您的意思了。」
「嗯,那個腳夫是燕國ji n細的證據和他和田野家六夫人通ji n的證據一定再查一遍,造假也不能露出馬腳。這件事成了,我保你們雞犬升天;不成,那就全下地獄。從我到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大人,所有步驟都是屬下親自把關,不會出現紕漏的。」
「那就好,等證據都備齊了,就把那個腳夫弄死。要弄成服毒自盡的樣子,手腳利索點。」
「知道了,大人。只不過屬……屬下有一個小疑問。」
「……」田志並沒有回身,他可以猜到手下的問題,他的腦子里快速組織著答案,有點眉目的時候他心中一喜,沉吟地說道︰「講。」
「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小人也當了十幾年兵了,要是因為這件事拖垮了齊軍,我這心里……」
「你告訴我,你關了田主帥多長時間了?」
「嗯……十幾天了吧。」
「你覺得他出來之後會放過你嗎?」田志臉s 冰冷地轉過身子來,「你確保自己放田主帥出來的時候你還能平安活著嗎?」
「小人是照您的意思辦的啊!」
田志被這句回答弄得啼笑皆非,「老柱子啊,你想死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