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山城,小黑屋子。因為行刑人的「失誤」,孟廣舒終于在幾天後死掉了。田野抱著孟的尸體整整發了一天愣。忽然,鐵鎖轉動門打開了。門外眾人齊聲道︰「恭請田帥。」
田野長嘆一聲,他等這一天從迫不及待等到了波瀾不驚。他慢慢走出來,看著眾人,幾個親兵手托著已經疊整齊的戰甲跪在面前。他不看,慢慢走到了田志面前,站定,轉身,說道︰「給孟廣舒行刑的那個人是誰?我不管他是誰,給我削ch ngr n棍!」
他回到自己的營帳,簡單梳洗一下,問道︰「現在形勢如何?」田志給他簡單介紹了一下當前情形,田野心中默默地想著︰雙方半斤八兩,最好的時刻已經過去了。還是撤兵吧,齊國的男人都在這里,拼不起啊。
他對眾將說道︰「我決定了,準備撤軍。鹽山是邊界重鎮,咱們拔了鹽山也算是功績。臨淄丟不起,齊國的男人也死不起。」
手下有人不服道︰「主帥,說撤軍就撤軍了?」
「平舒、滄州兩戰已經消耗了我們一半多的常備軍,其他都是臨時征召的民夫。試問憑他們能大勝仗嗎?現在齊國都成了女兒國了,男人在外征戰一天消耗多少糧食?我們耽誤不起。鹽山一線,田副帥先帶軍駐守,其余人隨我回去殲滅深入齊境的燕軍。」
臨淄城,齊王宮。散朝之後,鄧國相的大兒子附在耳邊說道︰「中風,半身不遂。那個歲數怕是好不了了。」
鄧國相不禁眉頭一皺,「真是可惜,竟然只是得了中風!我白白給他寫了那篇祭文,看來還得過兩年再給他用了。」
大兒子說︰「父親,要不要動手給他來一下?」
鄧國相說道︰「你小子的腦筋平時都用來想什麼呢?動不動就來一下,動不動就來一下,你是不是以為你老爹殺人上癮啊?」
徐州,一個不得不說的地方。劉莊已經由那個滿身血氣的少年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年了,只不過剛毅嚴酷的x ng格沒有變。天下大亂多少年了,漢賊的帽子一直沒有摘掉,這曾是他們劉姓的天下啊。老將軍站在他身邊問道︰「主公,真的打算好了嗎?」
「打算好了,機會難得一遇。吳國和楚國踫撞,燕國和齊國拼出全部家底,如果我們不出手老天也不能原諒啊。」
「打哪個國家呢?」
劉莊眼楮都沒眨回答道︰「齊國!」。當初那個逼死自己父親,差點讓自己身首兩端的淄青節度使變成了齊王,齊王又換成了他的孩子。可是舊賬沒有完!父債子還嘛。
「 嚓」又一個梯子被城上的人推下來撞到地上散了架。我坐在遠處的大石頭上苦笑不止,然後慢慢站起來,轉過身,緩緩抽出寶劍對著大石頭一陣猛砍。「靠!靠!靠!」我嘴里狂罵著。寶劍劈得石頭直冒火星,我一瞧一向堅硬無比的裂天劍都磕出了一個缺口,心疼得我只好趕緊收劍入鞘。
當初計劃要奪取三座城池,高苑歸楊長風,博興歸方丈,西安則給了我。三人各帶兵馬分頭攻打,這樣可以加快進度。高苑的守軍奮戰了一個下午就繳械投降了;博興更夸張,方丈到達城下的時候發現城門打開,守軍跑得影兒都沒了;只有西安,我打了足足一天半,還是沒有打下來。楊長風和方丈都開始整頓城防貼安民告示了,我還在城外架梯子呢。
「不打了,不打了。」我下令停止進攻。西安難打,真不是我的問題。因為這里就是齊國首都的門戶,城防堅固,防守異常頑強。據我放出去的探馬來報︰臨淄的禁軍有部分軍隊在我附近扎營。我還要分出一半人馬去應對禁軍可能的攻擊。本來手底下只有六千人分出一半,剩下的三千打一千,敵人的城防優勢把我的人數給抵消掉了。
探馬來報︰「稟告副指揮,齊國禁軍有約一千人的馬隊出營往西去了。我和同伴想跟進一步跟著他們,半路上遇到了弓手伏擊。同伴身亡,我只好先回來了。」
「往西,難道想繞我?」我苦苦思索著對策,看著樹林里拴著的戰馬,不禁覺得可惜。騎兵的優勢在于野戰,下馬想步兵那樣攻城實在是太浪費了。能不能把他們從城中引出來呢?我心里忽得一計。我下令全軍後撤上馬,說道︰「西安難打就不打了!咱直接打臨淄立頭功。所有人跟著我一起喊‘打臨淄,立頭功’。」
「打臨淄,立頭功。」幾千人齊聲喊起來也是聲音震天。我一帶馬頭,率領著部隊繞過西安縣城向臨淄方向而去。在路途中遇到了一片小山丘,我帶人進到了山丘里邊。埋伏了半r 眼看就要入夜了,沈富貴問道︰「大人,咱們這樣干等他們出城也不是辦法啊。」
我也焦急說道︰「魚兒不上鉤,漁翁也沒辦法啊。告訴所有人不許生火做飯,餓了干吃干糧。」
正說著,遠處傳來了隆隆馬蹄聲。這個時候楊長風和方丈不可能來,那只可能是齊軍。我吩咐幾個士兵換上齊軍的衣服問問他們,背包總是背著幾套敵軍的衣服才好行事。這一隊被假扮成齊軍的士兵引到了土丘里。齊軍問道︰「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
「我們是西安縣的守軍,跑出來的。」
「啊?西安已經丟了。那只能回去了,你們幾個潰兵跟我們走,是臨戰月兌逃還是被擊潰的,要問問清楚。」
「你們夠嗆能回去了……」
西安城下,來了一批齊軍禁軍模樣的人馬。城上問道︰「城下來著何人,通報一下。天黑看不清。」
我說道︰「我們是禁軍j ng驥營的,受大王指派特來此協防。」我使勁讓說出來的話帶有山東口音。
城門開了,我們魚貫而入。天太黑,不好動手。臨到城下的時候我再三囑咐,必須在晚上把城防布局模探清楚。縣令和縣尉都出來主動迎接我,一邊陪我走,一邊想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城防。我看這兩個人的全身髒兮兮,縣令胳膊上的衣服全扯爛了。看來守城的時候沒少盡力啊,雖然人家是盡職盡責,本來無可厚非,但我就說恨得牙根癢癢。
因為口音的問題,我只能少說話。在他們眼里,王城禁軍的人當然架子大,也只好陪著笑臉殷勤地找話題。我冷著臉應付x ng的點頭,在城里大致走了一圈,心里稍微有點底了。縣官說道︰「大人,天夜了,咱們簡單地吃點東西吧。」我點頭同意。
剛開飯沒多久,縣令就出去了。等吃到一半的時候他才回來,只見他拿著兵器往門口一站,說道︰「祖聰,幾年前稷下學宮歡迎你的宴會,我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