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秦、趙、楚聯袂而至,幾萬人馬把偃師圍得水泄不通。我把所有力量都壓在偃師,絕對不能分兵再去想洛陽。因為實力本來就不如人,再貿然分兵就是自己削弱自己。本來的設想是重點防守洛陽,從偃師到洛陽層層阻擊,避開敵人勢頭正盛的鋒芒,可惜他們根本不給我時間。
圍城的前幾天,三國聯軍正在抓緊時間打造攻城器械,我當時特想弄死偃師的守將,這里就是邊境,可是外邊確實成片的樹林,為什麼不把樹木都伐掉?誰知幾天後,趙國先撤軍了。還沒待我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楚國和秦國打了起來。雙方打了四天三夜,我不知道這是在演戲給我看還是盟友之間動真格的了。等了幾天,我看有利可圖于是下令城中守軍出擊。
很快經過幾天內訌的聯軍實力不濟,被我帶人一沖就散。楚軍的實力佔優,我帶人猛沖了一陣,待楚軍把主攻方向瞄準我之後馬上撤回城內。一天後,楚軍撤了,秦軍也隨著楚軍撤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派出無數批探馬出去打探消息。但是得到的情報支離破碎,根本無法匯總成此次離奇事件的原因,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是真撤軍了。
不管怎麼樣,原本設想的苦戰沒有發生。我暗自松了一口氣,把防務和偃師守將交接了一下之後馬上快馬去了長安,我要把事情問個明白。這次進入大明宮我再也不用被蒙上眼楮了,倉促中看了看那巍峨的宮牆和宮殿,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還是那間屋子,只不過這次屋子里的窗口都拉上了布蔓,皇帝坐在正中卻好似躲進了深深的黑暗之中。我跪在地上等著他說話,可是半天沒有動靜。昏暗的房間和多r 的疲憊讓我昏昏y 睡,上眼皮以不可控的力量頻頻打擊著下眼皮,直到合在了一起。
「慕容血風,這個名字還是季元給朕起的。」皇上幽幽地說道。在半夢半醒之間,我听到有人說話馬上驚醒起來。「你來這里干什麼?崖南沒有把朕的旨意傳達清楚嗎?」
「回陛下,崖南堂主說得很清楚了。但是恕末將蠢笨,三萬非行伍出身的幫眾實在是難以守衛東都洛陽一下。」
「朕這里沒有兵了,主力都在西邊。讓你守城是因為當年畫邑之戰讓朕印象深刻,所以把重托交給了你。朕可以把底線告訴于你,潼關,無論情況如何危急,潼關斷不能失。如果守衛洛陽吃力,你可以把沿線的兵力全部撤往潼關駐守。洛陽……誰愛要誰要吧。」
听了皇上的話我腦袋都炸了,合著崖南也沒有給我交實底。從洛陽到潼關沿線這麼多府縣怎麼防守。還有現在因為形勢所迫我可以放棄洛陽,可是誰敢保證將來不會有人反攻倒算我呢?自古養兵就是開疆裂土,失土失地這種事情還要你何用?
我說道︰「恕末將斗膽,末將覺得此次攻秦,實在是下策。現在趙、楚更弦易幟,如果激起其他王的不滿,那天下即將陷入大亂的局面。」
「大亂?天下貌似大亂了幾十年了吧?他們早就想改換門庭,不想只當給王了。現在不過是個借口,該來的遲早要來的。朕想這天不是一年兩年了,所以暗中創立了青山派,為唐軍積蓄力量。季元也曾經勸過,要朕好好等待。等青山派實力強勁之後再圖進取。可是他死了,幾個正副堂主也死了,還死掉了幾只辛苦培育出來的凶獸,朕的青山派瞬間塌倒半邊天!所以能不再等了,要麼爆發,要麼滅亡!」
我能從他的話里听到多年來積蓄的壓抑和怒火,只能退居而求其次,說道︰「陛下,討伐秦國總得有個堂堂正正的理由吧?」
「他們犯上殺朕的女兒河陽公主,這個理由算堂堂正正嗎?」
「額,算。陛下,末將只想知道您之後的打算,畢竟要滅掉一個國家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完成的。」
「兩三個月足矣,秦國離著朕這里如此的近,真是如鯁在喉。三四年之前朕就在謀劃滅掉秦國了,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早就大半心向這長安這邊。現在萬事具備,只等嚴武鵬帶人殺了贏家全族之後,下邊的將領就分崩離析了。」
用殺手滅國?虧您想的出來。我問道︰「之後呢?滅掉秦國之後是哪個國家?比如蜀?」
「蜀不好滅,至今青山派的這幫廢物也沒有完全爭取到誰。至于中原那幾個……朕還沒有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朕把底都交給你了,你把東線守好,不要讓朕分心。下去吧,朕心里難受,想獨自好好待會兒。」
我被老太監送出了大殿,往前走了幾十步,他在前面突然轉身拽著我的胳膊問道︰「祖將軍,你實話告訴咱家。現在這樣的太平r 子是不是快到頭了。」
我沉默半天,說道︰「天下不臣之心久矣,皇上一開此例,只怕是人心先不穩了。本來天下幾分,現在只怕要分成好幾分造成天下混戰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您放心,我會傾盡全力守衛東線的。陛下不是因為死了五長老才這樣悲痛,是因為多年經營的青山派失去骨干而悲痛。皇上是個進取的好皇上,只可惜在這個時候當皇上。」
太監嘆了口氣說道︰「咱家又何嘗不知呢,只不過咱家也不敢明著勸。皇上不喜我們這些宦官過多參與政事。」
我心中了然,陳先生和我講過我大唐前幾十年的的事情。宦官囂張到可以隨便弒君,任意更換皇帝。就是因為他們和外臣勾結,才片面推動了zh ngy ng暗弱的局面。我想如果不是當今陛下手中有青山派,那他不定會成什麼樣呢?只是和現在一樣在我面前唉聲嘆氣沒有辦法?反正我是不信。
我說道︰「公公,今天我和您說了幾句不該說的。望您別透露給皇上,畢竟我也是為咱皇上著急。」
「咱家知道,你放心不會給你添亂的。把東線守好就是真正的替皇上分憂了。」
「末將明白。先告辭了。我得趕緊返回偃師。」
「祖將軍慢走。」
幾個月前的秦國,秦王子看著自己四歲大的兒子端詳了半天,一手拿著一個小巧的銅鏡照著自己。他怎麼看怎麼都看不出自己的兒子究竟哪點看著和自己像。我朝風氣開放,秦王子在娶河陽公主之前就听說過公主在長安和一個畫師有過一段情緣,而大婚初夜公主也沒有見紅。
秦王子下了下決心,說道︰「滴血認親吧!」于是下人找來器皿,秦王子和他的兒子刺破了手指,把血滴進了器皿里,結果兩滴血沒有融在一起。秦王子怒發沖冠,他直接找到了河陽公主問道︰「你之前是不是有過男人?」
此時的河陽公主正在給秦王子懷第二個孩子,已經五個月了,她沒想到自己的丈夫在這個時間段問這樣的問題,于是怒從心中起,她仰頭問道︰「有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