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虛子深深嘆息一聲,微笑道︰「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太快了……那場大戰,乃是正道諸多派閥,鼎盛之時,那些老不死的道士又都紛紛出山,加上我們一樣也是抵擋不住。而夜天覽、蒼雲子、長生碩區區這三人可當真了得,在方韋潭死戰六派數二十多個高手之多,竟然仍是一往無前、銳不可當,一時望風而靡……」
「二十多個高手,這、這三人……」男子怔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又緩緩道︰「莫非釋永信也是就在那時與夜天覽相斗,而後被暗算死的麼?」
「不錯。」沖虛子微微點頭,繼續道;「釋永信他的x ng情暴力,他的輩分比我們這些人都高,修為也高,當時聞得正道來犯,自然是暴跳如雷,廝殺都沖到最前面,帶著他的徒眾,與之相斗。那個老家伙道法雖高,恐怕他到死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個下場。當時釋永信一死,門下徒眾也死傷無數、總體是大勢已去,諸多弟子也都已有祛疑,可那些正道的人,可不是善男信女之人,場面極是難看,他門下之人幾乎傷亡殆盡,逃生之人不過一二,哎……」
他嘆息一聲,轉頭望向身邊男子‘樸青城’是沖虛子的師弟,樸青城忽然插口道︰「那方韋潭一役之後,我們這修真門派不是有過召集其他各州派閥,去討伐太虛門了麼?當時我不在,後來如何?」
沖虛子面s 並怎麼好看,笑得比哭都難看,緩緩道︰「一些老家伙簡直就是閑著沒事做,呵,沖著為釋永信報仇雪恨之名義,密謀硬要殺上太虛,若不是那次,我赤重門也並不會淪落至此。」
樸青城苦笑一聲,道︰「釋永信倒也算一身j ng修,如今老來為修真門派而死,倒也算死得其所了。不過殺上太虛門不是有很多派閥前去了麼?怎麼還會輸的一敗涂地,那時候太虛門的老道士,當真修為之高麼?」
沖虛子臉s 變了變,強笑一聲,道︰「是啊,諸多派閥前去時都是有著不恥最後之心,決然定要殺伐太虛門,可怎料當時……當時……」
說到這里,沖虛子似有哀s ,應為他的師父也是那次一役而死的,失笑道;「當時太虛門的上代掌門玄道子,已是奄奄一息,壽辰正終之r 不多。就在這時,我們便殺了上去,怎料諸多正道派閥,也都集聚在太虛山上,準備推選新一代掌門人選,因此……」
「一切都是天意啊,太虛門人選落入了鎮劍子手中,當時的他修為已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哎,如此‘太虛劍’也落入了鎮劍子的手里,只是我們的人萬萬沒有想到,他竟能施展‘太虛劍’,太虛出鞘,萬夫莫敵,又加上太虛山的護山大陣,我修真門人死的死,傷的傷,慘不忍睹……也因此鎮劍子一舉轟動天下,萬人敬仰。」
說到這里,沖虛子忽地一笑,道︰「嘿嘿,不過因果報應,鎮劍子那老道在施展太虛劍的時候,應為他道法不夠,強行催持,不料最後,太虛劍竟然被鎖進了鎮妖塔中,至今未能取出。不過太虛門真的不愧是千年大派,雖是衰落,我們至今也無可奈何。」
「長生碩那?」樸青城吃了一驚,繼續道;「論資排輩,長生碩是鎮劍子的師兄,這掌門之位,應當是他的才對,何況他的修為也不再鎮劍子之下!」
沖虛子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錯,是應該他做掌門,不過當時的長生碩還在與其他同門,一起追殺釋永信的徒子、和九毒子這些人,一時來不及回去。嘿嘿,也正因如此,長生碩回去之後,心有不甘,後來就听說他隱進了太虛門後山,一直在閉關修煉,百年不曾出關,後來……」
樸青城搖了搖頭,道︰「後來夜天覽和蒼雲子,又怎麼樣?」
沖虛子向半空中望了一眼,道;「夜天覽和釋永信的法寶相踫,最後棒毀劍段。不過我听說,他後來竟然機緣巧合遇到了壺中仙,後來便將他的斷劍放在煉妖壺中,最後將斷劍熔煉成一把曠世神槍,名喚‘游龍震天乾’。」
「就是聞名天下的,震天乾。」樸青城吃了一驚,道︰「後來那?」
沖虛子點頭,道︰「……後來東南方州,便流傳上古妖獸貔貅降世了,呵呵,這夜天覽真不愧是個一代高人,他竟然敢去阻擋這場浩劫!」
說到這里,他遲疑了一下,又道︰「此人天縱奇才,驚才絕艷,乃我生平僅見,真是英雄了得。九毒子這些人嘴上雖然罵的厲害,但心里對夜天覽這個人都是驚佩之極!」
他說著說著,似乎又回到了百年前的大戰,道︰「之後,听說夜天覽為鎮壓貔貅妖獸,最後一起死在了九幽之下了。事隔不久,而蒼雲子應為夜天覽的死,很是痛心疾首,不知怎麼,他卻是和長生碩談了一天一夜之後,也離開了太虛門,隱居海外,至今沒人知道他在何處!」
樸青城嘆息一聲,似是又想起了什麼,道;「對了,那夜天覽修習的好像不是道門的絕學,那他修習的是什麼?」
沖虛子想了想,道;「不錯,他修習的的確不是道家絕學,也正因如此,他的師兄玉溪子也惦記著他的法絕,呵呵,如今法絕也與他一同消失了。」
樸青城吃了一驚,道;「這、既然夜天覽是終南山的,他修習的什麼法絕,他師兄玉溪子怎麼會不知道?」
沖虛子呵呵一笑,道;「內斗啊,這些正道,那個不是在門中勾心斗角的人。」
二人相視一眼,笑了一下!
樸青城搖了搖頭,隨即抬頭觀戰,但見天空中光芒越來越盛,那四人的身影幾乎都已經看不到了,而滿天的烏雲,此刻幾乎也都被他們法寶的光芒映得更亮了。
蒼穹靜默,只有遠方古老森林之中,那陣陣長嘯之聲,漸漸淒厲。
樸青城忽然皺眉,轉頭對沖虛子道︰「你有沒有覺得,今晚的夜s 有些奇怪?」
沖虛子抬頭看了看,沉默了片刻,忽然動容道︰「你是說……」
樸青城點了點頭,道︰「既然是範先生所說,必定無假,你可曾記得百年前的那場大戰之中還曾出來過一個人。」
沖虛子面s 漸漸凝重,皺眉道︰「樸兄所說,莫非是哪……」
樸青城沉吟了片刻,道︰「恩,想來那個人應該就是他了,不過除了他之外,試問天下,還會有誰能有如此法力。」
沖虛子慢慢地點了點頭。樸青城忽然又道;「宗主你說那神無利,如今在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沖虛子面s 不改,道︰「這老家伙自然不傻,如今異寶乃是棘手之物,諸多派閥也都睽睽相貪,此外,相信他早就知道正道的這些人要來,所以才會知會我們,讓我們來當前鋒,而他是想坐收漁翁之利。不過、不過他此次前來之意,怕是也不盡然全在異寶,而是在窺探其他派閥的實力。」
樸青城苦笑搖頭,道︰「這苦修幾百年,都把人給練傻了,互相算計,他神無利以為能瞞天過海,只手遮天,呵呵,真是不簡單。」
沖虛子微微一笑,轉身行去,不再回頭看場中仍在激烈斗法的眾人一眼。
樸青城向遠處瞄了一眼,但見遠處正道弟子紛紛離去,漸漸沒入林中,不見身影,不由得又隱隱觸動心思,嘆息一聲,便轉過身跟著沖虛子走去了。
黑夜無聲,但黑暗中卻彷佛有無數猙獰的目光虎視耽耽,在眾人奔跑時,也不知道哪里傳來的呼號聲,遠遠泛起,回蕩在這個森林深處,伴著遠方狂風里,那個不知名的神秘長嘯。
這個y n沉的天空,籠罩著周圍的一切,顯得特別的淒厲!
向羽凡與蘇莫瑤、上官靜、嚴衛通、周遠洋和顧遠動一共六人,馭起法寶在森林中向前急速飛翔。
本來以他們幾個人的道行,帶著上官靜、向羽凡駕馭起法寶直上青天自然要快的多,但就在剛才他們沖出魔教徒眾的重圍,正想飛起的時候,卻看到不遠處幾個小派弟子跟著飛起,突然從腳下密林中竄出的幾道凶光,生生把他們打了下去。
那陣陣慘呼,眼看是活不成了。
眾人失s ,眼下這森林里枝葉繁茂,又是深夜,周圍魔教中人又是如此之多,萬一飛上去被發現了,簡直就是做了活靶子。
嚴衛通在眾人之中除了受傷的蘇莫瑤,也數他修為高些,畢竟比幾個師弟師妹見過的世面多些,當機立斷,決定在林間急飛。樹林這里雖然黑暗,難以發現魔教徒眾,但對方也不好看見自己,只要向東直飛,一旦出了這個森林,離開了魔教包圍,那就安全的多。
一念即定,六人便全力向東飛去。
嚴衛通載著上官靜,一馬當先,蘇莫瑤只是受了些輕傷,身體也並無大礙,則是載著向羽凡跟在最後,每個人凝神駕馭著法寶,在林間穿梭飛行。
此刻向羽凡的胸口雖然還有些隱隱疼痛,不知為何,胸口像是憋了一口氣咽不下去似得,周身有些發燙,而在他懷中的‘乾坤平天戒’卻在發著絲絲涼意,這般感受,實在難受不止。采藥刀和吊墜都散發著熱度,感覺有些燒得慌,不時向羽凡就把這兩件東西拿出來,亮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