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賭桌,易柳就看到一個熟悉身影從薩默爾等人身後轉出,快步迎向自己。
「易柳加油!詹妮支持你。」
來到易柳身旁,詹妮就猛拍拍易柳肩膀,還特意在他臉上親了親。
因為詹妮糾纏著不放,對方又已來到賭桌前,易柳也只得先與詹妮交換一下唇舌,這才低聲笑道︰「詹妮,你先坐下來再說好嗎?」
「嗯,你放心,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最後勾了勾易柳伸出的舌頭,詹妮露出一臉滿足表情。雖然兩人的親熱好像有些過火,但在以西方人為主的郵輪客人中卻並沒有多少人在意。不過易柳憑著鍛煉出來的眼力,還是發現那些代表賭場的人雙眼動了動,也不知是吃驚還是什麼。
想到詹妮本身就在郵輪上『謀生』,易柳遲疑了一下,但卻沒有說什麼。仍舊站在賭桌旁,看著薩默爾將一群人帶到賭桌上。
「易先生,你真要以二十一點來決勝嗎?」
「決勝?誰要和你決勝了,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提出決勝要求?是道歉還是賭一局,你自己選擇,還用得著我來替你費心嗎?」
一直鬧不清易柳與詹妮的關系,來到賭桌旁,薩默爾就順嘴問了一句,但沒想到易柳想的事情完全不同,他根本不清楚詹妮與賭場的關系,火辣辣的一盆油澆下來,令得一直在等待賭局開始的客人們都開始沸騰。
略微上前一步,一個發質偏近于銀色的三十多歲男子就來到賭桌前,凝視易柳說道︰「易先生,既然你一點都不給自己留退路,那就別怪我們盡全力將你留在郵輪上了。」
從克特勒的描述中,易柳已知道銀發男人就是第三賭王赫爾默。不過赫爾默的話卻讓易柳有些不滿,一旁的職業賭徒也微微騷動起來。
抬起右手小指在唇邊一抹,拉出一條血線灑在賭桌上,易柳就冷冷地說道︰「將我留在郵輪上?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真的能翻江倒海不成?如果我在『破運』狀況下輸給你,那最多是我不自量力,但如果我贏了,你可得乖乖供我一輩子。」
「呵!」、「犀利!」
眾人還沒什麼反應,看到兩人交鋒,那些職業賭徒卻一下嘩然出聲。
還在赫爾默吃驚得雙眼微顫時,李萍就揪住詹妮問道︰「詹妮,她們說什麼犀利。」
「這個,,李萍你也知道了,在職業賭徒中非常重視『賭運』這回事,但卻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足夠賭運。所以為了拉平雙方賭技上的差距,一些自認為賭運佔上風的人就會主動放血,將自己的賭運破掉,也就是所謂的『破運』。」
「如果在『破運』狀況下易柳輸了,那就如同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個不自量力小角色。可即便他得賠錢,賭場卻不能在其它地方再找他麻煩,畢竟他是在『破運』狀況下輸的,沒有哪個賭場敢在賭運一事上繼續糾纏他。但如果他贏了,那就說明他的賭運遠遠超過賭場一方,賭場不但得賠錢,一段時間內還必須保證他的安全。不然他有什麼閃失,賭場就仿佛背棄了賭運之神一樣,立即會傾家蕩產。」
「雖然你們普通人不相信賭運之神這回事,但在職業賭界所有人都非常重視這點,因為那些破壞賭約的職業賭徒無一例外都遭到了嚴懲。『破運』也是最強大的賭約,它代表了上位者居高臨下的恩寵,最接近賭運之神的人自然擁有最強大賭運,『破運』則是證明誰更接近賭運之神的唯一方法。易柳在總價一百億的賭局上公然『破運』,也就等于將雙方的仲裁權交給了賭運之神。賭場不但沒有拒絕的權力,易柳也等于將主動權抓在了手中。」
詹妮的解釋雖長,李萍卻听得滿臉驚笑,得意地說道︰「是嗎?易柳還是將主動權抓在手中了!這就好,這就好!」
「好什麼好,這樣就絕對沒有平局可言了。即便赫爾默也不敢在賭運之神面前放水,何況易柳還是公開的『破運』。」
「不放水就不放水!即便他的賭運再強,怎麼也不可能連贏十局吧!而且我對易柳有信心。」
比起西方人的冷靜,東方人更好爭個面子,雖然李萍也知道問題很嚴重,但她卻不會在表面上顯露出來,因為她也知道自己已無法阻止易柳與對方完成賭約。她現在唯一考慮的就是事後如何讓張順替易柳在其他地方找回場子,當然,她還要狠狠教訓一下易柳和詹妮。
看著詹妮搖頭的樣子,姚琳也低聲問道︰「詹妮小姐,你們總說什麼賭運之神,但大致對應的神明是哪一個啊!」
「你說這個啊!雖然每個家族、每個國家信奉的神明未必一樣,但我們家族信奉的卻是「違約女神」戴絲諾米婭。所以不想遭罪,赫爾默是絕對不敢放水了。在這種狀況下,只有易柳才有放水的資格,但以他的賭運我還是勸你們不要抱太大希望。」
在詹妮對兩女進行解釋時,其他職業賭徒也在對自己陪同前來的『主人』做解釋,眾多的低聲喧嘩也代表了另一種狀態的熱血沸騰。
靜靜地望了易柳許久,赫爾默慢慢平靜下心情,攤開雙手道︰「好吧!既然這是易先生的決定,那我也別無選擇了。請!」
當赫爾默在賭桌對面坐下時,易柳也在李萍、詹妮中間坐下了。當然,他這時自不會去管李萍、詹妮說了些什麼。面對這樣的驚天賭局,面對第三賭王這樣的嚴峻對手,他根本不敢分散一點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