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幼稚！
紀不玨心情甚壞……
現在他完全可以確定，這個叫楊羽的小子，根本沒有師傅，他這一身離奇的內功，根本是自己練出來的，只是不知他到底從哪里得到的功法。
偏生這小子卻自作聰明，自以為別人看不出來，死咬著不松口，真以為自己奇遇無雙，人人都貪圖他的功法啊？
這實在是很他媽媽的一件事情……
紀不玨眼里，這種菜鳥心態，真是無聊死了。
不錯，若是小門小派，自然是會貪圖別派心法的，但那是因為他們本身武功太過低微，才會覺得人家的好。
但凡是武學自成一派的門派，就已經不會隨便去修習別家的武功了，尤其是內功，其修煉本來就是要十萬分小心的事情，誰敢亂練？
平時，光是能夠對自家內功做出改良的人，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若有人能將不同的心法融合，那直接就是能夠開宗立派的水準了。
更不必說豪門大派，對自家功法是絕對的自信，除非真有人打遍天下無敵手，這些門派也許才會考慮要不要借鑒一下那廝，但誰也不會認為自家心法真的不如人的，這點自信心都沒有，還練個p的功。
想他紀不玨怎麼也是出身華山，修煉華山混元功幾十年了，難道還會貪圖這小子的功法不成？須知好奇歸好奇，但在他紀不玨心中，華山派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的。
這小子到底是真听不出他的意思還是太過狂妄？
如今幾天過去了，紀不玨決定，這小子若依然是不知好歹，他也懶得問了，任其走人即可。
天下有資質接下他這身功夫的人，又不會只有這小子一個，反正自己既然已經有了這個心思，仔細找找，是一定能找到的。
他紀不玨還沒可悲到需要求著別人來給他當徒弟的程度。
「小子，最後問你一次，你的功法，到底和道門哪一脈有關？」
霹靂堂的某間屋子里，紀不玨看著楊羽，有些沒好氣的問道，
「愛說就說，不願意說的話，你可以滾蛋了，沒人會攔你。」
「前輩真是華山派的人？」
卻說這幾天下來，楊羽也覺得不對勁，這個大叔，確實不像是有惡意。
而且，他也多少有些反應過來了，對方好像一直都是在問他功法的出處，而非內容，甚至連名字都沒問。
這實在不像是對他的功法感興趣的樣子。
「廢話，老夫乃是華山正宗，劍宗門人！」
華山劍宗？
楊羽覺得頗耳熟，這不是笑傲里那群苦逼麼？
明明是同門，練的也是一樣的功夫，就因為一個要以劍為主還是以氣為主居然能打起來，楊羽當初看電視的時候就覺得，這分明是腦袋有問題……
因為他怎麼想都想不出雙方能打起來的必要x ng在哪里，而他當然不會覺得是自己腦袋有問題。
「大叔，你們這兒不是叫霹靂堂嗎？原來你們都是華山派的啊？」
畢竟是猜測，楊羽嘗試著問道。
雖然早就確定，這個世界有金大武俠的背景，但劍宗氣宗卻是笑傲江湖之前的事情，而那笑傲江湖，卻是確實沒指明過是哪個朝代的，鬼知道現在和笑傲是個神馬時間關系。
如果是笑傲時期，倒是不錯，據他所知，笑傲的內功不盛，他會相對的安全，只要招子方亮一點，這次算是吸取教訓。
「霹靂堂自然不是華山了，不過華山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沒有劍宗了。」
紀不玨的語氣好了一點，看來這小子總算沒有蠢到那份上。
「原來前輩真是華山派的高人，晚輩師承全真一派，之前得罪了，還請前輩恕罪。」
楊羽一听這話，頓時知道自己之前確實是干了蠢事。
對方是華山劍宗，自然不會貪圖自己的武功，而是真的對自己的師承感興趣而已，畢竟華山也是全真一脈，對方想必是從自己的真氣里，看出了全真的路子。
「全真派？你真是全真一脈？可你的功法里，怎麼有北元密教的路子？你莫非是師承于塞外不成？」
說到這里，紀不玨的語氣也有些凝重。
全真派因為丘處機的關系，在宋亡之後，倒是沒有被蒙元清算，可沒能如另一時空中的全真教那般昌盛起來，到了元末明初，全真派作為一個武林門派更是已經不復存在了，只是它的武學，尤其是內功心法，卻是傳了下去，華山派的祖師，就是全真七子之一，也是對全真的遺產繼承的最完整的門派。
但華山卻不是唯一的全真傳承，全真的支派有好幾支，蒙元時期，文官雖然喜佛，但武官卻多拜道教，全真派在蒙元滅宋後，也一度接受了蒙元政權，其武學也在蒙古人中傳播了一部分。
若楊羽的功法竟是來自北元的那些蒙古人，那紀不玨還真不敢隨便收下這個徒弟了。
「晚輩的功法，確實和蒙古人有關系，但和前輩所說的北元，應該是沒有關系的。」
楊羽暗道，那巴八思是蒙元時期的人，可不是北元的，他這麼說不算錯。
再說了，全真心法，九y n真經，這都是漢人的傳承，可不是蒙古人的，這九y n龍象功，怎麼算也是中原武學佔大頭。
見紀不玨一臉疑惑，他便有選擇x ng的將他是無師自學的情況說了出來，當然，這其中，他修改了不少事實就是了。
大體上，楊羽將九y n龍象功說成了自己的家傳武學，同時也「坦白」了自己的「家族」早就不再是武林中人，直到了他這一代，為了替兄復仇才重新習武的「事實」。
一通話下來，九真一假，倒讓紀不玨這個老江湖沒听出什麼毛病來。
「原來是家傳武學，難怪……」
听完了的紀不玨一臉感慨，
「江湖中像你這樣的情況，倒也不少，家傳武學最是完整，可一旦有幾代人都不從武，縱然武學有留下，後人子弟也難有成就了。」
照著書練卻把自己給練死了的苦逼，那確實是不少的，這就跟後世就算有一本教科書也未必能學懂一門課是一樣的。
這樣的倒霉蛋，紀不玨見的多了……
「小子，老夫是華山正宗，你既然是全真一脈，那與老夫，也算的上是同源而出，你的武功心法確實不錯，但像你這樣，只練內功，不練外功，卻是不行的。」
紀不玨看向楊羽的目光柔和了不少，原本淡去的心思，又重新冒了出來，
「更何況，內功不練個二十年，那是絕對比不上你手中的利器的，我看你，不懂使劍吧？」
他「呵呵」的笑了起來，
「而且根據你說的情況，老夫也大概能猜到誰是你的仇人，若你願意拜入劍宗，繼承老夫的衣缽，老夫相信你很快就能得償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