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煜巍說王鼎的護法仙蛇賽花沒有帶領人馬去闖我的堂營,這消息一出,屋子里面的仙家表情可就豐富多彩了。有喜有怒有憂有嘆,什麼的都有。
黃天青反應最為劇烈,當即大叫︰「不可能!我黃堂探馬絕對不會出錯!蛇賽花明明就在東北,怎麼會在關里?她根本沒有機會逃月兌!咱家四老爺早就鎖定她了!我看你肯定是看花眼了!你是哪位?我怎麼沒見過你?」黃天青瞅了一眼于闊,問道︰「你的弟子?」
于闊搖搖頭,對黃天青說︰「這位老兄可不是我清風堂口下面的,不過既然能在這里出現,想必不是外人!」說著,于闊對魏煜巍拱了拱手,說道︰「兄台莫怪,我天青兄弟心直口快,並無惡意!」
魏煜巍笑了一下,說︰「沒關系!我不計較這個!我就知道你們肯定不信,我也沒有直接證據!但是大哥肯定信我,是不?」
我點點頭,跟我堂子里面的仙家說︰「這是我認識的一位老哥,不是外人!可以交心的!他的話我信,黃天青兄弟的話我也信,至于蛇賽花為什麼沒有在東北,反而在這里,我想還是跟東北那面聯系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天青听我這麼一說,抱拳道︰「得令!」說完,就要掐法訣叫黃堂弟子。于闊一揮手攔了下來,跟黃天青說︰「時間緊迫,還是讓清風跑一趟吧!」
黃天青也沒客氣,對于闊點點頭︰「那就有勞了!」
于闊轉身對穿堂使羅軍說︰「你速速從酆都借道,回堂營問明情況!最遲明早即返,快去快回!」
羅軍領命,閃身就不見了。
我示意魏煜巍,讓他繼續。魏煜巍接著說道︰「老豬說的沒錯,王鼎身邊的高手確實不少,而且都現身顯化在他身邊。除了蛇賽花之外,他身邊最少還有五位柳仙,而且外五行的仙家也有,距離太遠,我沒法確定,只能憑氣息猜測,其中一個可能是狼仙!」
魏煜巍此話一出,在場眾仙家半數吸了一口涼氣,倒不是怕了狼仙,主要是狼仙太過稀少!胡澤天在一旁插嘴道︰「我曾經在加格達奇見過狼仙,之後就再沒踫上過,沒想到這麼偏門的外五行仙家王鼎都能請到!」
魏煜巍點點頭,說︰「不但有狼仙,而且我還見到了天龍!」
「啥是天龍?」我問道。
「就是大蜈蚣,是草仙!」魏煜巍不在意的說道。
「雖說是草仙,可他的實力甚至要和蛇家比肩!」胡嬌顏在一旁擔憂的說道︰「天龍天生就是妖物,又修行成仙,恐怕他就不好對付!」
白鎮府「哈哈」大笑,說︰「就把他交給我好了!」
刺蝟吃蜈蚣嗎?我不知道白鎮府哪來的這麼大的信心。
胡嬌顏听白鎮府這麼一說,也轉憂為喜,道︰「瞧我這腦子,我竟然忘記了白副教主,真是該罰!」
我打斷他倆眉來眼去的,問魏煜巍︰「還有別的嗎?」
魏煜巍點點頭,說︰「王鼎身邊顯形的仙家就有八位,應該還有隱藏在他老巢四周的仙家,其中不乏清風煙魂!」
我心中有數,對魏煜巍說︰「還好你沒冒險深入,像你這麼一說,那黑姑能跑出來,還真是不容易了!對了,」我忽然起來個事兒,問魏煜巍︰「黑姑被圍攻的時候,你沒在附近嗎?」
魏煜巍奇怪的看著我︰「黑姑?她什麼時候被圍攻了?她也去王鼎老巢了?」
「是啊!」我點點頭,跟魏煜巍說︰「她說王鼎對小蝶下手了,她去救小蝶了,結果還陷入埋伏圈,最後是貓哥身上的老豹用萬急催神咒給逼回來的,怎麼你不知道嗎?」
魏煜巍納悶的看著我說︰「沒這事兒啊!她也見到王鼎了?」
「呃……」我回憶了一下,黑姑可沒說她見到王鼎,我對魏煜巍搖搖頭,說︰「沒有,她也沒提到蛇賽花!」
「那不就結了!」魏煜巍一攤雙手,說︰「她肯定是跑岔道兒了!讓人家直接給領陷阱去了!」
我想了想魏煜巍的話,覺得挺有道理。估計黑姑真就是中了王鼎的ji n計了!
該交代的也交代清楚,具體排兵布陣不是我的活,他們自己就能安排。消息也串通差不多了,我讓他們散了吧,這畢竟是人家的府宅,我的仙家總在這里容易引起他們自己家坐地仙家的不滿,我讓他們自己找地方去,不要太分散,以虎威印為令,隨時準備出戰!他們亂哄哄的跟我告別,我叫住白鎮府,讓他留下,其余人打過招呼就全都離開了。
此時屋子里面就剩下我身邊的幾位親信,魏煜巍、胡澤天、黃天酬、白蓮花還有不是人形的胡飛雪和她的護法仙家胡黑仙,再加上一個白鎮府。
白鎮府心里清楚我要問什麼,跟我使了個眼s ,還沒等我開口,胡飛雪轉身就走,胡黑仙寸步不離。看著她倆款款走出門去,魏煜巍也轉頭對胡澤天說︰「我還沒領你去看看我家呢吧?我帶你去溜達溜達,認認門,到時候我周圍的那些空著的房產,你喜歡哪個隨便挑,再讓邱天燒點紙錢當房租,你就安心住著去吧!那地方風水可好了!走,我帶你看看!」說著,拽著胡澤天就消失了。听魏煜巍的意思,他是要帶胡澤天去血盆苦界的那些空墳里面,真不知道那地方怎麼看出風水好了!不過我也明白魏煜巍的意思,他是看到白鎮府的眼神,估計躲了出去,省的讓我攆!
白蓮花和黃天酬對視一眼,也不約而同的轉身出去。就剩白鎮府在屋子里面,他一揮手,一層白蒙蒙的光就給我倆罩在里面,這是要隔絕了外界,讓我倆說的話不被人听去。看他用的這招兒我忽然覺得親切,因為我第一次見識這招的時候,是胡飛雪用的,如今物是人非,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看到那個白衣如雪,仙子一般的飛雪了!
白鎮府揮手將我倆與外界隔絕之後,輕聲問我︰「弟馬留下我,可是因為豬開山說的那句話?」
我點點頭,問白鎮府︰「如果我記得沒錯,我記得咱們堂單上面就有一個叫蛇轉山的仙家,對麼?」
白鎮府答道︰「說的沒錯!」
「那會是重名麼?」我笑了一下,看著白鎮府。
白鎮府緩緩搖了搖頭,也對我笑了一下,說︰「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別扯沒用的,我就想知道這個蛇轉山到底是咱們的人還是王鼎的人!」我問白鎮府︰「他到底怎麼回事?」
白鎮府說︰「柳家排外,但是異常團結!別看蛇賽花要闖堂,而四排教主是領兵王,真動起手來,他倆都有分寸,陣營不同,逼不得已為敵,但是不會做生死斗,最多是擒下,然後放了!這就是柳家!」
白鎮府繼續跟我說︰「蛇轉山可以說既是四排教主的人,也是蛇賽花的人,常蟒巳蛇不分家,所以,不要懷疑蛇轉山的忠心,他不會幫外人!」
白鎮府的話給我繞騰迷糊了,蛇轉山不是已經開始替王鼎通風報信了麼?怎麼還能說他不會幫外人呢?我不解的問白鎮府︰「那他為啥還幫王鼎通風報信?」
「他不是為王鼎通風報信,是為蛇賽花!」白鎮府跟我說道。
「那不一回事兒嗎?」我問白鎮府︰「有什麼區別?咱能不玩文字游戲不?」
白鎮府躬身一禮,對我說︰「不敢,我其實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蛇轉山雖然替王鼎通風報信兒,但是其實他是看在蛇賽花的面子上,他的忠心只在柳家這一個大家族中,當家族利益和堂口的利益相沖突的時候,他選擇了家族利益,這就無可厚非了,哪怕是家族利益是扭曲的利益!」
我冷冷的說︰「這麼說,那個蛇轉山還是背叛我堂口了!」
「沒有,他知道的事情,會一五一十的向四排教主稟報,這一點你不用懷疑!」白鎮府低聲說道。
「啥?」我驚訝的叫了起來︰「哦,你的意思是他替王鼎報信兒,然後再把這個消息告訴常雲龍!王鼎缺心眼吧?蛇轉山還是個雙面間諜?」
白鎮府說︰「王鼎是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是蛇賽花想做什麼,四排教主也未必不清楚……」
靠!我忽然間發現這個事情越說越復雜了,我後背開始冒涼氣,我難以置信的搖搖頭,跟白鎮府說︰「你可別瞎說!」
白鎮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跟我說︰「我只是希望弟馬以後不要太過天真,這個世界也好,我們的世界也好,都是一灘渾水,看不到底!」說完這話,白鎮府一拍腦門兒說︰「哈哈,今天這話你知我知,弟馬若是講與外人,那鎮府小命兒可就要不保了!」
我趕忙說︰「白副教主哪里話,這事兒絕對不會傳與外人!這一點,你無須擔心!我心中有數!」我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句︰「老太太她……」
白鎮府連忙說道︰「此時與教主無關!」
「是我唐突了,白副教主莫怪!」我對白鎮府鞠了一躬,白鎮府不動聲s 的將身子閃到一邊,跟我說︰「弟馬將來若是龍游深海,虎歸山林,還望弟馬看在白鎮府今r 冒死之言的份上,照顧白家一下!」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白鎮府,他垂著眼楮不抬頭。我忽然覺得好笑,跟他說︰「這話我記下了!你放心好了!」
白鎮府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揮手,收了那層白光,也不說話,對我拜了一下,轉身化作一道白光離去。
我看著白鎮府化作的那道白光消失在空氣中,心里不由得冷笑,我一直覺得奇怪,我的堂營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我只當是自己與堂口的磨合不好,可處處別手讓我無可奈何。今天白鎮府的話也印證了我心中的猜測,就這堂口不亂就怪了,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各自為政,就是一盤散沙,能堅持住,完全就是堂營里面全是j ng英的緣故,這樣的堂營,要是踫上實力相當的,不被連根拔了才怪!
估計立完堂口還不知道自己掌堂大教主的弟馬,除我之外,應該是沒有別人了!
我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郁郁蔥蔥的園林,心里不知道在想什麼。已經習慣生活在y n謀的y n影下面,我對這種事情已經看開了!實力達不到那個高度,就永遠別想進入那個圈子。即使別人拿你當棋子一樣使用,你安心受著就是了,不听話的棋子,會變成棄子的!
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了,回到床上,我腦子里面什麼都不去想,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思維卻天馬行空的不受自己的控制,想到了一個比較搞笑的問題,那就是,估計忙叨成這樣的大神兒,除了我就沒別人了!我本來以為出馬之後在家算算卦,看看外科病,收點壓堂錢就行了,沒想到竟然越卷越深,現在想抽身都抽不出去。我倒不是後悔,就是覺得有趣,怎麼不管什麼事情到了我這兒都要變得這麼復雜呢?有空得讓胡澤天這小子給我批批八字,看看我是不是一輩子就這命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睡了一覺,沒睡踏實,說實話,雖然這別墅里面這些孤魂野鬼的大拿是我們的人,我潛意識里面還是放心不下。要不是為了爭取開戰前最後的平靜,誰都不會同意在這兒住的,有那麼多賓館,干嘛非得住這鬼屋啊!
我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這一覺睡的還挺長遠。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喊我吃飯,我推開門,發現走廊里面黑乎乎的,這什麼破人家啊,以前沒人住的時候你省電也就算了,現在都住進來這麼多人了,怎麼連燈都沒有?我有心退回去喊黃天酬他們回來陪我,又怕讓他們笑話,可外面這黑咕隆咚的,尤其是這破地方這麼不太平,就算冷不丁竄出來一個我這小心髒也受不了啊!正進退維谷呢,就听我身後的走廊盡頭,有個女人幽幽的說︰「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