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宛兒我已經到了。她最開始還不信,直到我信誓旦旦的保證沒撒謊,她才猶猶豫豫的問我︰「你咋來這麼早呢?」
我故意逗她︰「你別忘了我是干啥的!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難道忘了胡青璇了?她可是我堂口的頭排副教主,我要是想知道,我連你每天吃什麼飯都能了解得一清二楚的!」
「真的假的?」宛兒的語氣有點狐疑︰「你副教主有這麼無聊嗎?是不是有點變態了?」
「別瞎說!」我趕緊打斷宛兒的話,我一句玩笑話,讓胡青璇背了黑鍋,還遭了罵名,就算她不計較,我這口業卻是造了。有時候口業就是這麼不經意就產生,殺盜婬妄酒,妄語戒其實最難,因為不單要讓自己時刻持戒,不犯戒,還要讓別人不因為自己犯戒。如果自己的某些舉動引得別人妄語,這犯戒之罪主要還是要落在自己身上,而對方僅僅是次要而已。以前二十多年胡說八道習慣了,現在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是還是有點控制不住,有些話不走大腦就月兌口而出。我跟宛兒說︰「剛才跟你開玩笑的!我這不是激動麼,想早點過來跟你商量商量結婚的事兒,听听你爸媽是什麼意思。」
「我就說麼!」宛兒松了一口氣,跟我說道︰「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可不跟你結婚了。那跟身邊時刻背著個監視器似的,這誰能受了啊?」
「沒有,沒有!」我趕緊跟宛兒解釋︰「剛才真是開玩笑,我真不知道你表妹要來!是你一開口先跟我說的,我是真著急結婚,昨天晚上都失眠了!今天天剛亮我就起來,去買的最早的票,你表妹什麼時候來啊?待多久?咱倆那事兒得抓緊了!」
宛兒說︰「咱倆急什麼。這麼多年都挺過來了,眼瞅著修成正果了,我還能飛了咋的!我多少年沒見過我表妹了,不得讓她多待段時間啊!你現在在哪兒呢?用不用我接你去?」
「不用接了,我一會就到你家了!」我跟宛兒說︰「需不需要買早飯啊?」
「不用你買,你直接過來就行!」宛兒笑著說︰「我爸早就出去晨練了,一會就回來!我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多買點兒,帶你那份兒!」
「別的了,我都吃過了!我一點都不餓。」我瞅著過來一輛出租車。一擺手,我鑽進車里,跟宛兒說︰「先不說了,我打著車了,一會就過去!」說完,我把電話掛斷,跟司機師傅說了目的地,然後我就看著外面的風景。
司機師傅很健談,這一大早上就開始侃上。聊了兩句發現我沒啥興趣,司機師傅「嘿」了一聲,跟我說︰「小兄弟是外地來的吧?听沒听說咱們這兒最近火了?」
我隨口問一句︰「咋就火了?出啥事兒了?」
那司機師傅神神秘秘的跟我說︰「嘿,跟你說。你別不信,咱們老山頭上邊鬧狐仙兒,那才靈呢!這段時間拜狐仙的越來越多,這一大早上都有人去拜!」
「啊?」我一听這回事兒我就來了興趣。誰叫我就是干這行的呢,平時接觸的仙家比接觸的人都多。我轉過頭問司機師傅︰「你說這在哪兒啊?咋看出來靈的?」
那司機師傅得意的跟我說︰「就在老山頭西邊那土包上,那里有個洞。據說就是狐仙洞!我媳婦上個月生孩子,之前在醫院做彩超,說是臍帶纏脖,還是臀位,要剖月復產,給我急完了!咱都不差那點兒錢,關鍵是剖月復產沒有順產好,大人遭罪孩子還不健康,我丈母娘也不從哪兒听說老山頭上的狐仙洞挺靈,就讓我去拜拜,我對這事兒吧,沒不信,也不全信,反正拜拜也沒啥,我就去了!你說奇怪不?我當天晚上就做了個夢,夢見一個穿一身青衣服的女的,懷里抱著一個大胖小子,我心里就覺得這大胖小子就是我兒子。那孩子脖子上還有個帶子也不是什麼東西在那纏著,我就問她,那是啥。那女的把那帶子從孩子脖子上解下去,跟我說什麼申日酉時,喜誕麟兒。我就記住這兩句話,完了那女的就把孩子抱走了,我就醒了。醒了我就跟我媳婦說了,我媳婦說她也夢見了,不過那女的後來把孩子遞給我媳婦之後才走。我就覺得這可能是顯靈了,第二天又做了個彩超,你猜咋的?」
我剛才猜他兒子沒事兒了,他自己直接說了︰「我兒子在里面翻了個個兒,大頭朝下,脖子上的臍帶也滑開了,你說神不神?生孩子那天一早我媳婦就覺病了,但是我們都沒急,中午才推進手術室,結果果然是下午五點多生的,申日酉時,一點不差!大胖小子,嘿嘿!」
我听了也覺得有趣,這狐仙當真是有點道行,也是修功德的一種,她這麼修功德有利有弊。若是居心叵測,引人向惡,或者是讓人沉迷于此,這都是造孽。也有居心不良的人,比如王鼎那類的要是發現了,會來收服她,容易招惹災禍,所以這些修行的仙家才會組建堂口,人多力量大,獨行俠客在哪兒都吃不開了。
侃了一道兒,也到了宛兒家樓下,我下車的時候司機師傅扔給我一張名片,跟我說︰「啥時候要想去拜拜狐仙娘娘,給我打電話,免費送!」
我去!他這信的太瘋狂了!
宛兒早就趴在樓上等著我,發現我下車,沖我喊了一聲就去開門,我進屋的時候發現她爸已經回來了,早飯都擺好了,見我來了,都挺熱情。我只好又陪著吃了頓飯。
在飯桌上她媽幾次打听我現在的近況,都被宛兒用話給攔了回去。我真想告訴他們我現在跳大神兒呢,掙著錢了,可看宛兒瞪了我好幾眼,我也就把想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吃完飯宛兒就把我拉進她的房間,讓我不許瞎說,不許說在跳大神兒。她可不想讓她家親戚知道她跟一個跳大神兒的結婚。
一上午我倆也沒討論出來什麼實質性問題,倒是被纏著說了很多仙家的秘密,她像听評書一樣听得津津有味。當听到黃天酬二度升級的時候,她忽然問我︰「那我現在身邊有仙嗎?」
我瞅了一眼從我進屋就一直對我笑的那個胡家妹子,對宛兒點點頭。宛兒緊張兮兮的問我︰「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是個很漂亮的狐仙,長的比你還年輕呢!」我這話剛說完,那個一直笑眯眯的狐仙忽然在屋子里面顯了個形,雖然馬上就隱了下去,還是被宛兒給看到了,宛兒拉著我的手問我︰「剛才我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妹妹,就在那兒就在那兒,是不是她顯靈了啊?」
「是啊!你不是好奇麼,顯出來給你看看!」我笑著跟宛兒說︰「以後好奇心別這麼強了!」
宛兒心有余悸的點點頭,說︰「告訴她們別顯靈了,雖然挺好看,但是我還是覺得有點人!」
我倆正說著,就听宛兒她媽在門外喊道︰「宛兒,你跟小天別嘮了,我出去買菜,你倆去車站接小蕊他倆去吧!」
宛兒拉起我的手領著我往外走,跟我說︰「走,帶你看我表妹和她男朋友去!」
「表妹夫啊?」我問道。
「八字沒一撇呢!」宛兒說︰「不過你肯定是表姐夫,咱倆都有捺了!」
我倆在車站蹲了半個來小時,期間宛兒不停的給她表妹,也就是小蕊打電話,確認到哪里了。她表妹最後抓狂的跟宛兒說︰「姐,我都成我們客車的gps了!」
好不容易盼來宛兒表妹的那趟客車,我眼巴巴的看著蜂擁而出的這些乘客,問宛兒︰「哪個是啊?長的漂亮不?」
「漂亮!」宛兒頭也不回的跟我說︰「一會兒看見最漂亮那個就是了!」
正說著,從車里走下來個大個兒美女,目測有點長荒了,一米七開外,不過長發飄飄,確實好看!正眯著眼楮站在車旁踅模,一個陽光帥氣的小伙站在她身邊,拎著兩個大包。不用宛兒說,我也能猜著了,就他倆!沒跑了!
果然,宛兒看見他倆之後興奮的搖手︰「小蕊!這里呢!」
這時候那個美女才定位到我倆,歡快的跑了過來,那個陽光帥哥也拎著大包小裹的跟著顛顛的跑了過來,我趕緊迎上去,雖然他還沒撇,我已經有捺了,可我那個捺還沒頓筆,萬一寫廢了也是白扯,趕緊表現表現,讓我這個準姐夫在我這個不準妹夫心里留下個好印象。
準妹夫跟我客氣了一陣,最後還是把東西分給我一半,因為宛兒的表妹知道我的底細,知道我倆還沒結婚呢,不用白不用,本著自己人向著自己人的心里,跟那個陽光帥哥說︰「讓哥幫你拿吧!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客氣!」
我皺了一下眉頭,這丫頭不夠意思啊,我心里都叫妹夫了,她居然不管我叫姐夫!
宛兒給我介紹了一下︰「這是我表妹,陳蕊!這位是……」
陳蕊一拍那個靦腆帥哥︰「這是我同學,豐屹!」
我一下子釋然了,這丫頭天生矜持型的,明擺著男朋友,她卻說是同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