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烏鱧橫眉怒視著我,大喝一聲︰「你問什麼就說吧!」
我還以為他是個寧死不屈的種呢,沒想到也有軟肋。其實他未必害怕去水族館里面讓人參觀,他更害怕的是道行盡廢,根基全毀。辛辛苦苦一百多年,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估計誰都接受不了這個。
我問烏鱧︰「你有名字嗎?」
「有,石頭蹦出來的才沒名字,」烏鱧語氣生硬的跟我說︰「我叫黑龍王。」
「我建議你換一個名字,」我喝了一口水,好整以暇的跟烏鱧說︰「我有個朋友,據說她跟東海龍王敖廣淵源很深,要是讓她知道你敢自稱龍族,我可保不了你。」
「我嚇大的?」烏鱧眼楮一橫,胡青鋒以為他要對我不利,寶劍寒光閃爍挽了一個劍花。烏鱧趕緊把頭低下︰「那我也沒說一定就不改啊,這名字得容我想兩天,我得想個威武霸氣的。叫出去得響亮。」
「還得洋氣?」我隨口問了一句。
烏鱧愣了一下,緊接著點點頭︰「最好還能文雅。」
「那你叫黑咕隆咚嗆!」我跟烏鱧說︰「這名字文雅響亮還洋氣。」
「哼,這是啥破名,」烏鱧不滿意的說︰「一點兒都不好听。」
「嗯?」胡青鋒充滿威脅的「嗯」了一聲。
烏鱧又趕緊把頭低下,小聲嘟囔︰「你們可是正統仙家,不能欺負人,不能這麼埋汰我。」
我忍不住想笑,這烏鱧給我的感覺就像個不良少年一樣。總想當大哥,卻還沒有那個道行,性格很叛逆,不知道找個好人帶著能不能改邪歸正。
我笑著跟烏鱧說︰「剛才跟你開個玩笑,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罷了。名字叫的太猛,容易招來災禍。」
「只要你不找我麻煩,我就無災無難。」沒想到這個烏鱧看得倒也明白。
我笑了一下跟烏鱧說︰「我有幾個小問題,想問問你,回答好了,我放你回去,繼續做你的大王。回答不好,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
烏鱧嘆了一口氣,直接坐在地上,問我︰「那你問吧。」
「那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我盯著烏鱧的眼楮問道。
他一點都沒有慌亂。很自然的跟我說︰「小癩寶平時服侍我服侍的很好,我見那丫頭長的還不錯,就給她攝了過來,給小癩寶當媳婦,就這麼回事。」
「他們兩個怎麼做夫妻?」我不解的問道。
「咋就不能做夫妻了?」烏鱧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你指的圓房嗎?小癩寶變成人形不就得了?」
我還是沒听明白,是小癩寶的癩蛤蟆肉身變成人,還是元神出竅,胡青鋒趴在我耳邊跟我解釋了一下,我才明白。原來是元神出竅,類似于鬼魔那樣,在田佳怡的夢里面跟她翻雲覆雨。
我又問烏鱧︰「那你知道小癩寶並沒把田佳怡給害死嗎?」
「這不廢話麼?」烏鱧像看白痴一樣看著我︰「要是想找個女水鬼,我還至于費力給他淘弄個大活人?既然攝來。我們自然有辦法保她不死。」
「那不對勁兒啊,」我疑惑的問烏鱧︰「半個月不吃不喝,這人能不死?身體機能能受得了嗎?」
「嘿嘿,」烏鱧得意的笑了笑︰「這個我自有辦法。別說半個月。就算是半年,就算是一甲子,我照樣能保證她跟睡著了一樣。保證鮮活如初。」
我死死盯著烏鱧的眼楮,問他︰「看來你那個寶貝真不是凡物啊……」
「那是……呃,什麼寶貝?」烏鱧一時得意,說禿嚕嘴了,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說錯話,趕緊掩飾,不過這也太拙劣了。
「你是想上水族館了吧,」我充滿威脅的笑著跟烏鱧說︰「小癩寶說的那個寶貝,你不會記不清了吧?」
烏鱧听我這麼一說,立刻有些慌亂,「誰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東西,我怎麼能知道。平時踫上個死人骨頭他都能當寶貝收起來。我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信你問他去,估計他都不知道是啥,他說話顛三倒四的你可不能相信他啊。」烏鱧的慌亂更能證明這湖里確實有寶貝。其實最開始我就特別不解,田佳怡就算有空氣包著,不會窒息而死,那這都半個多月了,身體內的器官按理說早就應該衰竭了,可為什麼還像沒事兒人一樣呢?要是仙家有這法子,那古代的那些皇帝大臣早都找到長生不死的辦法了,要知道最初的仙家可是跟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的。
我就不信我大堂人馬都沒有人會的法術,一個水庫里面的黑魚精能整出來。所以今天小癩寶一提到寶貝兩個字,我第一反應就是田佳怡不死的原因可能要落在這里了,果不其然,被我猜中。
我對這個寶貝很感興趣,我很清醒的認識到自己起了貪心,不過這也難怪,這種逆天的寶貝誰不貪心。
我吃不準烏鱧的性格,如果他的性格像我猜測的那樣,是處在叛逆期的性子,那他就是外強中干,嚇唬嚇唬就能把寶貝摳出來。要是我判斷錯了,逼急他給我來個魚死網破,我還真怕他毀了寶貝。
我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我問烏鱧︰「有一件事兒我不明白。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如果答案滿意,我就放你回去,不追究你害我一事,要是我不滿意,對不起了,你得多留段兒時間,看我心情如何,再考慮放不放了你。」
烏鱧剛想點頭,似是又想起來什麼,急忙跟我說︰「問啥都行,就別問我什麼寶貝不寶貝的,我真不知道小癩寶說的是什麼東西。」
「不是那事兒,」我笑著跟烏鱧說︰「我想問你田佳怡的魂魄為什麼帶上那麼重的怨氣,她不是沒死嗎?怎麼活生生的一個生魂變成了冤魂呢?」
烏鱧松了一口氣,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自然就以為自己死了。那怨氣自然就重了。我還以為你要問我什麼事兒呢,這事兒就這麼簡單。」烏鱧說完沖我笑了笑︰「能放我回去了吧?」
「可以!」我點點頭,跟烏鱧說︰「不過我剛才不是說了麼,得你的口供跟小癩寶的口供一致才行,所以你現在要先去我堂口住上一段時間,放心不會虐待你的。」
我一揮手,胡青鋒揪著烏鱧的脖子就出去了。我問黃天傷︰「剛才他說的話你怎麼看?」
黃天傷沖我一笑︰「只要不放他回去,那寶貝遲早是你的。」
哎媽呀,讓黃天傷看出來我意圖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出來了哈?哈哈,那你說說,怎麼得著?」黃天傷的忽悠本事絕對夠出師了,我想听听他有什麼辦法。
「咱們堂口沒有外五行的仙家,飛天入水的總有不便,我建議你給他收了,這樣他成了堂口的仙家,時間長了,那寶貝不就是你的了嗎?」黃天傷笑著跟我說。
我想了想,覺得這主意真不咋地,他要是真成了我的堂仙,我就真得不著那寶貝了。我總不能管胡青鋒要寶劍,管黃天酬要狼牙鋸齒吧,呃,不對是拳套,他現在好像換武器了。
我搖搖頭,跟黃天傷說︰「你這招不行,都是自己人了,我怎麼好意思坑他。」
「誰讓他登堂子了?」黃天傷說︰「收了他不代表他就有資格登堂子,咱們那麼多弟子都沒機會上堂,讓他一條臭魚上來,下面的不翻天才怪呢。就是讓他給你白辦事兒。」
「扣仙?」黃天傷這麼一說我才明白他的意思。對于仙家來講扣仙並不光彩,當然也是要本事的。本事不強是扣不下仙的,像辮姐那麼逆天的招數仙家是發揮不出來的。大堂仙欺負小堂仙,扣了小堂口的教主去給大堂仙家當打雜兒的這種事兒雖說不常見,但是還是存在的。
就像我表哥那個灰家堂子,就是把王曉晨她媽的一堂子仙家都給扣了,這樣他們才能像個正規堂口一樣去辦事兒,否則就靠灰家一家,那能辦的事兒就太少了,想積累功德就太難了。
不過扣仙是非常忌諱的事兒,就相當于古代的山賊強盜下山擄人,梁山好漢的大哥宋江就經常念誰是一條好漢,要將其賺上山來。就是這個意思。仙家就是圖個臉面,要不然要四海揚名干啥?扣仙這事兒私底下做做也就罷了,絕對不能讓同行知道,要不然那真就聲名掃地了。所以黃天傷才沒有直接說這兩個字,因為這倆字為正道仙家所不齒。
黃天傷沒置可否的沖我笑笑,我想了想,還是算了。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讓這一堂子的仙家都跟我一起丟人。凡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我還有個四處漏風的柳堂,這事兒根本瞞不住,所以我對黃天傷搖搖頭,說︰「能得我幸,不得我命。還是不強求了,一會等黃哥回來看看他問出來什麼消息了,若是沒什麼可疑之處就給他們放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咱不能真把他們咋的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